麻绳一松,家欢翻身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激动的看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甜甜的笑了起来。
忽然,一道冰冷覆上家欢的颈子,匕首散发的股股寒气如电流般将她惊定在原地。光头抓着家欢脑后散乱的长发,一手握着匕首牢牢抵住她的脖子,目露凶光:
“跟老子玩儿,你还嫩了点。把枪扔过来,不然杀了她!”说着,将匕首又紧了紧。
家欢屏着呼吸,茫然无助的看着面前这个唯一能救自己的男人。虽然他拳脚敏捷,可是光头现在手里有了匕首,如果丢了枪他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会救自己吗?
司柏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光头的话置若罔闻,冷酷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将他狠狠锁定。
光头被他看的直冒虚汗,心跳越来越快,声音发抖:“快点,快把枪扔了。不然,我真杀了她!”
司柏宁目光下移,只见小家欢满脸脏兮兮的衣裤也破旧不堪,唯独一双晶亮的眸子楚楚动人,眼神勇敢而坚定。这个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小小年纪竟临危不乱,甚至让人有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光头紧张的将匕首越捏越紧,锋利的刀刃没入家欢柔嫩细腻的皮肤,一道殷红汩汩而出,顺着刀锋凝成饱满的一滴血珠摇摇欲坠。
司柏宁心头一痛,毫不犹豫的将手一伸,“咔咔”两声手枪落地,弹夹却被他暗中扣在手心。
光头见司柏宁丢了枪,兀自得意嚣张:
“挡老子财路,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完,冷笑着将家欢往旁边猛一推,挥着匕首朝司柏宁冲了过去。家欢好像被人吃完的瓜皮一般被丢到墙边,却不偏不倚正扑倒在光头刚刚松开的砍刀上。
司柏宁见光头扑上前来,眸光一闪抬起手将弹夹大力甩了过去。光头跑到半路只听嗖的一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迎面砸了过来,正中脑门。耳边轰的一声巨响,光头眼前一黑,竟仰面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家欢听到有人摔倒以为是救她的男人受伤了,忙抓着砍刀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一看竟是光头抚着额躺在地上。
司柏宁随手捡起一根麻绳,三两下将光头手脚捆结实,环顾四周,才发现那变态老汉竟不见了踪迹。
家欢走到司柏宁面前将沉甸甸的砍刀递给他,司柏宁接过刀,拦腰将家欢抱了起来。家欢一惊,接着便乖巧的缩进司柏宁怀里,好像一只找到归宿的流浪猫儿一般胆怯又温顺。
司柏宁大约二十岁的样子,身材健硕挺拔,剑眉星眸中隐约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刚毅与冷峻。他轻轻掂了掂弯曲的手臂,只觉家欢在他怀里轻若无物,瘦小的让人心疼。
家欢身上的纯棉碎花薄衫又脏又破,腰间处裂开一道大口,纤细的腰肢竟异常粉嫩白皙,却有一个乌红色蛇形印迹贴在腰上煞是骇人醒目。
司柏宁蹙了蹙眉,再细看小家欢眉眼如画,耳朵背后没有沾染灰尘的皮肤也是盈白一片,确实是个小小的美人坯子。感觉家欢在怀里瑟瑟发抖,司柏宁温和道:
“别怕,我带你走!”
家欢蜷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缓缓抬起双眼,乌亮的瞳中充满了信任与希望。司柏宁望着她笑了笑,这时,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院门“哗啦”一声被一脚踹开: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家欢被这阴冷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司柏宁安慰般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一丝狠戾从眸底掠过。
原来是那个二爷趁光头和司柏宁打架的空,悄悄溜走找来的援兵。此时二爷那个变态老汉正躲在说话的刀疤男身后,旁边还站着三个同样高达的彪形大汉,满是一脸横肉、刀口舔血的模样。
司柏宁不屑的睨了眼将院门堵得严实的五个人,右腿一抬一抽,昏倒在地的光头便结结实实的连挨了两脚。
那光头嗷嗷叫了几声惊醒过来,见司柏宁黑影如山般压在他身旁,吓的连呼救命:
“老大~他有枪啊老大,快救我……”
刀疤脸和那三个壮汉明显颤了一颤,却依然强装镇定的盯牢了司柏宁。二爷拉了拉刀疤的衣角,附耳悄声说了些什么。
刀疤脸听完冲着光头骂了句“怂货!”接着对司柏宁道:
“看你是条汉子,爷今天也不为难你。留下这丫头,你走,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噗,爷?”司柏宁抽了抽嘴角打断刀疤的话,忍着笑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你算什么爷。它——才是‘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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