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中叶,法国人一心二用地兼顾土与殖民地的安危,而他们的邻居和宿敌,德国,在这一时期只需要全神贯注于东方的强大对手。经过百余天的修整,一条北起斯德丁湾、南至博登湖畔的漫长防线初成规模,它充分借助了河流和山脉之天险,并在重点地域构筑了坚固的堡垒工事。以主持修建者之名,这条防线被冠以“魏克斯长墙”之名,但任何防线的真正核心都是“人。”仅用区区数万军人辅以预备人员和民兵守卫这条防线,根不可能抵挡住如狼似虎的苏联军队,尤其是在苏军仍驻军于奥地利和捷克的情况下,德国的东部国境实际上处于苏联武装力量的半包围之下,昔日第三帝国的百万雄兵尚不能抵挡苏军钢铁洪流的侵袭,何况军力虚弱的民主德国?
国家的形势不容乐观,被近六成国民视英雄拯救者(同时又是另一些国民眼中不靠谱的浮夸分子)的林恩却不像某些悲观派那样整日忧心忡忡,利用手中的军事和外交权力,他用一系列特点鲜明、敢于打破常规的行动暮气沉沉的德意志带来了新鲜的空气。在民主德国成立的最初四个月,他想方设法让人们看到一个积极友善、蓬勃向上的德国,修缮交通、重建工业、推动跨国煤钢联营以及举办国际工业博览会等等,使得德国政府的公信力逐步恢复,使德国政府发行的建设债券达到了语气效果。随着国内外资金的融聚,德国政府推出了雄心勃勃的十年计划,并且颁布了多项减免税赋、鼓励投资的优惠措施,德国经济的全面复苏铺垫了坚实的基础。虽然1950年第一季度德国的经济产量、财政收入等数据皆与法国相去甚远,但是不少经济评论家都断言,这个严谨勤奋的民族用不了太久就会反超紧邻,甚至有可能攀升到一个出乎世人意料的高度。
对于德国经济复兴的乐观前景,林恩始终持坚信不疑的态度,而在这一切渐渐步入正轨之后。他重新将精力放在时代的“背光面”——两大阵营停战之后,民主德国、自帝国、苏联、盟国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既是普通民众难以读懂的,许多方面更是潜藏在公众视线之外,可以说是少数掌权者运筹、较量的高级游戏。进入1950年以来。苏联的裁军行动稳步进行,大量服役时间较短、年龄偏大或偏小的士兵卸甲归田,投身轰轰烈烈的大建设当中,苏维埃联盟的新五年计划贡献力量,但总兵力仍达三百万之巨的苏联陆军依然是这个星球上最具攻击力的军事力量;美国同样宣布并执行了裁军计划,军队规模削减了一多半,陆军兵力将至90万左右。其中近70万的精锐力量部署在法国的东部防线上,恐怖的核威慑力量也同样以西欧战略屏障;受国内经济形势和民众心态的影响,英国、法国的裁军行动背负着沉重的无奈,日不落帝国仅保留一支十多万人的小型陆军,并将相当数量的舰艇和飞机列入封存清单,而法兰西第四共和国的军事力量从1949年的战后巅峰迅速滑落下来,除在土东部防线保留四十万军队之外,基上只剩下维系殖民地统治的海外部队。包括最近一段时间在印支半岛艰苦作战的亚洲派遣兵团。纵向比较,唯一没有裁军计划的便是盘踞北欧的北斯堪的纳维亚自帝国了。作第三帝国的变异式延续,它的存在只得到了极少数国家的承认。所谓的国家形式不过是在军事组织的骨骼上披挂了工业经济等与军备休戚相关的部分,离开了以政治军事目的资金和物资支持,这个掩盖着神秘面纱的北方国度几乎无法独立生存下去。于是,林恩领导下的民主德国从一开始就与北欧帝国建立起了秘密联系,而且这种联系随着欧洲形势的缓和变得愈发频繁、密切。在外部势力各怀心思、相互制衡的默许下,两个德意志政体之间每月都有近十万人的往来:效忠帝国的军人在宣誓保守秘密之后获准回国探视,民主德国的官员和治安人员负责保护这些人在土活动的安全性和隐蔽性,并确保他们在探视期结束后及时回归自己的角色;德国土暂时性的冗余劳动力以自愿原则前往挪威北部工厂工作,除了正常薪金之外,他们还能够领取数量不菲的特殊补贴。以这种往来基础。民主德国与自帝国之间的战略部署也在时刻进行着调整,前后已经有22个营的帝**队改驻土,这些军人既能够加强民主德国的军事防御力,也能够帮助林恩巩固自己的统治力,而与之一同回归德国的还有许多不便抛头露面的中高级官员,他们分赴德国各地。借助复兴党和帝国潜伏人员的力量隐藏幕后,逐步夺回昔日失去的政治权力。知情者私下里将这样的步骤称作“灵魂和血液的融合。”其用意不言而喻。
随着帝国势力不断融入到民主德国这一获得世界各国认可的德意志合法政权,林恩数年前的设想终于以一条坎坷的曲线得到逐步的实现,而经历了那些风雨坎坷,他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发生了很多变化。在他内心深处,顺从与抗拒的挣扎始终存在,他一方面希望复兴的德意志是个工业、经济、政治、军事没有短板的“正常人。”另一方面又担心帝国官员身上的旧思想、恶习气与这个新国度格格不入甚至背道而驰,而在岁月彻底改变他们的容貌之前,除非接受整容手术或是采用高超的易容手段,他们永远只能隐藏在幕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受这种寂寞压抑。纠结归纠结,于北欧帝国掌握着民主德国所不具备的雄厚军事力量、尖端武器技术以及有关自己真实身份的秘密,林恩对帝国高层的安排只能推延、调整而无法拒绝,事态的发展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帝国高层永远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万事俱备,隆美尔基上每个月都要来一次,名鼓励,实则督促,接着另一位举世皆知的“已死之人”戈培尔也抵达德国。带着一家子很是惬意地度了一个长假,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高纬度的寒冷北国去了。从这些人身上,林恩看到了对故土的深深眷恋,他觉得元首终有一天也会回到德国。对此他并无抵触之意,只是希望他不会因冲动而重蹈昔日的覆辙。
元首重返德国的日子没有让林恩猜想太久,甚至比他预料的还要早一些。是因对故土旧民的怀念居多,还是于生命之限将近,林恩暂且不得而知,但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如若元首存活于世并且回到德国的消息走漏。必然会对新生的民主德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所以他禅精竭虑地考虑各项保密和安全措施,在一些细节上亲自推敲部署,并且还要照顾到元首的特殊身份,前前后后的工作是他成总统以来最劳心劳力的一次。
依照元首的意愿,重返德国落脚的第一站并没有安排在柏林,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林恩的负担,也让他好奇这位传奇领袖是否不愿面对脑海深处的伤心记忆。考虑各方因素。林恩在汉诺威元首安排了下榻点,并在当地的汉诺威大花园他举办了一场绝密的欢迎宴会。在未受战争严重破坏的巴洛克风格花园,先期回到德国的帝**政官员及家眷元首的健康和德意志的未来共同举杯。这些人大都是第三帝国官方档案上阵亡、罹难或宣告失踪者,他们中不乏才干出众、战功卓越之人,也少不了违逆道德法则的“杀人魔王”。身处其中,林恩忍不住去想自己所做一切究竟是对是错,甚至考虑将这些人捕杀殆尽会有怎样的后果。
重新踏上曾属于自己的国土,比从前显得更加苍老和虚弱的元首精神看起来不错,他只在宴会厅里呆了十分钟不到,然后便在房间里单独召见了林恩。
“我想,从来没有哪个潜伏者拥有你这样至高无上的地位,更让我感到好奇的是。你选择了坚守,而不是自私的背叛,什么?是因你的信仰,还是因你的妻女?”
同样的问题林恩早已问过自己,他不假思索地答道:“是信仰,至高无上的信仰!能够信仰而活。我感到无比骄傲!”
元首轻缓地点了点头:“是的,信仰,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坚定信仰的人,我对你寄予希望,只是那份希望当初并没有今天这么大。你一次又一次让我感到惊讶,林恩,一次又一次!”
对于这样的褒扬,林恩只有一个客套的回答:“荣幸之至。”
“好吧,发展到今天这样一个局面是我们当初谁也没有想到的。你,民主德国的总统;我,德意志第三帝国的领袖。我们两个该是承继关系的人,却同时存在着。如果我要求你放弃今天的地位而重新从属于我,当然,成我的法定继承人,你愿意吗?”元首说完直直地盯着林恩。
民主国家的总统位置终究不是君主制度的王权,它有到期的一天,而如今的民主德国也只是夹缝中求生存的政权,欣欣向荣的现状并不能帮助它抵御强敌的毁灭性攻击,而第三帝国的遗产才是当前最具价值的。林恩毫不犹豫地说:“我一直从属于,不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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