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岩。
“林家娘子,莫找了,这方圆十几里全部被我们找遍了,你看看这地方,荒圆几十里地不见人烟,林家二郎要是活着也呆不下去啊,再说了卫福将军不是说了林家二郎是掉悬崖下面吗?看看这条河,可以看到河底,我想他肯定是顺着这河而下了。”程伯理解白荷的心思,但守在这里,周边十几里地都被人三寻遍了,又问了几位路过的樵夫,山民都说没有见到过生人。这都是到鹰嘴岩第三天了,再这样找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
程伯认定林子忠已经死了,毕竟这悬崖有这么高,加之肯定是受了伤被逼跳崖的,程伯自认从十几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基本就是死路一条,除非那人是大富大贵之人,连阎王爷都不收他,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白荷默默的坐在鹰嘴岩边上,盯着远方,无语。
当家的,二弟回不了家了,二弟将命丢在这里了。
“姐姐,莫伤心了,二郎是战死的,战死的大明弟子无尚荣光,姐姐,我看不得你流眼泪,你要是哭了我也会跟着哭,你莫哭了,二弟是吉人天相,老天爷都会帮他的,相信我。”绿儿哽咽着扶着白荷说道。
多么希望此时林子忠能够出现在众人面前啊。
“绿儿,姐姐不哭,可惜二弟还未满十六岁便战死杀场,他还那么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他就没有尝到人生的乐趣便这样走了。这叫我与当家的如何面前公公婆婆。”在白荷的心里,林家的兄弟妹妹们便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如今看着亲人中的一员就这样生命流逝,白荷不哭才怪。
“姐姐,我看到你流泪了。”
“我没哭。”白荷很想在绿儿面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可是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这种坚强,因为林子忠的消失对她来说是一个打击,就如同要前世里见到自己的父亲离开人间那般,没有什么打击比失去亲人更让白荷伤心了。
在来的路上。白荷一直想坚强的不去想那么多事情,结果发现到了这个地方后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脆弱的,就如同鹰嘴岩的小草,被风一吹便弯下了腰,或者折断。二弟,你要是真离开了也托一个梦给我。好让我知道你真的不在了,就如同之前几日里你一直给嫂嫂托的那梦一样,让嫂嫂知道你到底是生是死。
“走吧,或许他不在这里了,咱们顺河而下原路返回,或许他真的如程伯所说。顺着河下去了呢?”白荷站起来,抚清眼前被风吹散的头发。坚强的说道。
“走,二郎定是在某一个地方等着咱们呢!”绿儿被白荷表现出来的乐观心态所感染,露出微微一笑。
白荷坚持要步行,这样可以更好的发现路边的动静,她坚信林子忠就在某一个地方等着她,或许就是前面不远处一个村子里,被一个好心的人救了起来;或许他已经在回宁州的路上。甚至已经到家了。
路上的枯燥的,脚底已经走出了水泡。程伯几次赶着马车到白荷与绿儿身边,要求她们上马,这样速度也快些,也免得两人走累了,但白荷坚持要步行,说不定林子忠就躲在路边的草丛里呢。
绿儿也是这样说的,搞得程伯唉声叹气又无奈的赶着马车跟在后面,就连拉车的马儿都不乐意走得这么慢了,嘶嘶的叫着,程伯只要安慰马儿,一人一马慢溜溜的行走在两个女人身后。
由于白荷的坚持,到傍晚时分都未遇到什么村子,便只好在野外扎营露宿了,好在车上有现成的帐篷,又有被褥干粮等物,匆匆的吃了干粮,三人坐着不知说什么,发着呆看着月亮。
程伯坐不住了,在附近捡了一些柴火,又在河中取了水,架起锅子烧了一大锅水,三人泡了一个热乎乎的脚,这才安然入睡,这次程伯要求白荷与绿儿两人睡车上,他自己一个人披了一件大衣坐在车辕上。
夜深,月亮姑娘像是害羞躲了起来,大地一片黑暗。
白荷在马车内辗转了很久依旧未入睡,车内空间比较小,与绿儿两人睡下来便有点拥挤。许久,白荷才闭上眼。
依旧是那片黑暗,漫不边际的黑暗。
已经看不到前面的林子忠了,白荷努力的奔跑,想去追寻林子忠,她记得林子忠被黑白两个影子抓着一直走在前面,可是为何现在却看不到他们呢?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将林子忠带去了何方?
白荷如同瞎子一样乱跑着,呼喊着,她很希望现面出现一点光明,能够照清楚前进的方向,可是黑暗就如同布幔一下笼罩着一切,一点光亮之处都看不见。
前进的路上,出现了一些石块,几次摔倒,感觉到手掌也被划破了,可就是看不到手上的血迹,又一次摔倒,这次她的额头撞到了一片石头上面,她感觉到自己在流血,血如同泉水样冒出来,冒着热气,身上的血越来越少了,可能要流完了。
白荷挣扎着起来,向前跑去,突然有一丝的亮光出现在白荷眼前,那就像初升的太阳,刚刚露出一点点光亮,甚至在一片黑暗中那一丝光亮就如同一个火把照耀着整个大地,向着光亮前进。
不知何时,白荷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因为那丝光亮越来越大了,就像一条线铺在无边无际的天边,光亮发射出淡淡的片黄,不久就转为金黄,再过一会儿那片金黄就变成了火烧云一样的通红。
有一道人影出现在哪片通红的尽头,他很单瘦,甚至有点踉踉跄跄,他的身上衣服破烂,他没力的行走在那片光亮之中,光辉一点点的将他罩住,他似乎得到了某种力量,强硬的站了起来,朝着那片光亮而去。他是在唱歌吗?他快乐吗?他走得好轻松,他甚至还回了一下头看着白荷所在方向,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回头的一笑给了白荷很大的鼓励,因为回头一笑的那张脸就是林子忠的,依旧是那么的忠厚老实之样。
他又一次转身了,没错,就是二弟林子忠,他还在挥手,是朝我挥手吗?
“二弟!等等我!”马车内响起了白荷的声音。
绿儿被惊醒,在黑暗中摸了一下白荷的额头,姐姐这怕是又做恶梦了。
“程伯,程伯!”绿儿小声的朝外面喊道,想叫程伯拿水壶进来,给白荷补点水。
车帘子被挑起,程伯探进来一个脑袋,轻声的嘘了一声后说道:“小姐,莫作声,我们怕是遇到狼了。”
狼,这是一种动物,一种可怕的动物,它不怕热,又不畏严寒,夜间活动。嗅觉敏锐,听觉良好。机警,善奔跑,耐力强,常采用穷追的方式获得猎物。狼属于食肉动物,能耐饥,还可以盛饱。狼是社会性的猎食动物,狼群以核心家庭的形式组成,属于典型的食物链上层掠食者。在它们的栖息地中,通常群体行动。
“什么,狼,程伯,怎么办?”绿儿惊讶的说道,全身不由自的发抖起来。
那片光亮之处,林子忠的身影慢慢的融入了进去,直到最后消失在光亮中。
由于身体抖动惊醒了白荷,白荷猛的坐了起来,凡是做了梦后白荷都会不由的坐起来,这是她这半个月来感受最深的事情。
“绿儿,怎么啦,不睡啦!”白荷揉着眼睛问道。
此时绿儿就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将被子紧紧的抱在身上,牙齿上下打着颤。“姐,姐,狼...外面...狼。”
一直都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荷一听到外面有狼,第一反应便是将绿儿怀中的被子扯了一点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又反手抽出车上防身的刀。
“莫作声了,安静,不要说话。”程伯一直坐在车辕上,没有动,但他手中的刀已经出了鞘,这是一把普通的刀,在很多大户人家的用来护卫使,刀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刀口有三道豁口,这把刀曾经与人交战过,那交战过的人已经去了地狱再也看不到这把刀了。
程伯也怕狼,程伯武功很高,但是程伯也怕狼,因为狼是群居动物,狼为了得到食物,甚至会有死士出现,它们要是一起围攻的话,白荷三人定不是它们的对手。
程伯的出现给了白荷一点点胆量,她小心的挑开车帘,外面黑麻麻的一片,等过了一会儿适应了外面的亮度,这才看到,车子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挤满了狼,怕是有十多头狼吧。
那些泛着青光的便是狼眼,它们全部围着马车盯着眼前的猎物。
火堆早点熄了,除了程伯手上的那把刀,白荷手上也拿着一把短刀之外别无它物可以防身,如果此时程伯一个人的话还有机会跑掉,但是加上白荷与绿儿两个女人,似乎这种机会就不存在了。
“程伯,咱们怎么办?”白荷小声的问道,此时程伯由赶车老仆上升到防狼第一高手。
“只有等!等天亮!”程伯手按着刀柄回道,他的眼光再也没有回头过,他时时盯着眼前的狼群。
机会就是在等待中出现,天边已经有一丝光亮了,只有等天亮这些狼便会自动散去,到时三人都会安全的。
可是狼会等吗?它们会给这个机会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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