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圆润的珍珠闯入眼底,磨损的锦盒上,娟秀的 '晴&尧'依稀可见,攥着手中的锦盒,容阎泽的脸色瞬间青黑如铁。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房间,以晴一进门,就见一抹高大的黑影伫立一侧,未及细看,以晴便火气腾腾地冲了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利用我陷害尧?!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只是朋友,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你总要伤害帮过我、对我很重要的朋友?"
以晴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容阎泽的火气更是无可遏制,转身,抬手就将手上的红色锦盒砸到了她身上: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他敢碰我的人,我就要他永世不得超生!很重要的朋友?终于承认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了?!"
气头上,对他不友好的态度,以晴很是不惯:"你偷动我的东西?你懂不懂礼貌?"
叫嚣着,容阎泽又抬手将另一个锦盒砸了过去:
"俞以晴,别忘了你是谁的老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惹了我!"
"就算我是你的老婆,也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利用我去伤害那些关心我、爱护我的人?!你是不是要我众叛亲离、一个朋友都没有你才高兴?!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同样地,我也不想风旭尧受到伤害……最近,你们斗得满城风雨,今天你的单子被他截了,明天他的地皮被你抢了!你们斗得你死我活,我备受折磨却连问都不敢过问,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了,你就会想歪生气,我们又要吵架…我总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男人商场的事儿也许与我没关…可是,你却利用风旭尧对我的在乎限我于不义,让他因为我的缘故亏损拍下了南郊地皮,一切都是你幕后操纵害得风氏破产!更过分的是,你居然利用文物陷害风旭尧入狱,你知不知道,走私国家一级文物可以判死刑的!你怎么能这样?!"
"风旭尧!风旭尧!你毛脑子里就只有这个男人!你怎么不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好事?!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你就陪他去过吧!"
怒斥完,容阎泽一把推开以晴,转身冲出了房门,还'砰'得一把甩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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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个轻颤,心底一阵抽痛,以晴霎时红了双眸,轻咬了下唇瓣,以晴拾起脚边的红色锦盒,内侧盒盖上的痕迹陡然闯入眼帘,以晴蹭得转过了身子,下意识地紧攥了下小手。
字迹都已经模糊到她早就忘记了,他不会--
瞪着紧闭的房门看了许久,一个垂眸,床脚一点清晰的蓝闯入眼帘,以晴这才想起他刚刚摔砸了两回,原以为是他随手从梳妆台上抓的什么,以晴这才惊觉这不是自己的东西。
缓步上前,以晴弯身拾了起来。
硕大的蓝钻戒指映现眼前,绚丽的蓝光熠熠生辉,轻抚着,以晴的心又是一阵绞痛,不假思索地拉开-房门,以晴刚冲到楼梯口,楼下便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引擎声,步子一顿,以晴凝望着手中的蓝色锦盒,拿出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手上。
心底的怒气一消而散,轻抚着光洁的蓝钻,以晴嘴角淡淡上扬了下。
她该好好跟他说,不该生气的--
这一晚,以晴在床上呆坐到半夜,容阎泽却始终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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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接连的几天,容阎泽像是消失了一般,都没有回家,几次三番地想要跟他解释,以晴的电话短信却都像是石沉了大海。
风旭尧的案子人赃俱获,很是棘手,好在那些文物中属于国家一级文物的也不过就那一件,情节并不算太严重,恨只恨其他几件文物全都是如假包换的真品,若要以赝品被换之说替他开脱,实在是难上加难!谁会相信有人傻到用几千万的真品换不值钱的赝品?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希望律师能将案件的性质影响压到最低,让他可以少坐几年牢!
风氏集团的财产多数被没收,不日即将拍卖,以晴也只能拿出自己的家底,希望大哥帮忙能买下一二,以作补偿。
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得空,以晴还是想要跟容阎泽好好地谈一谈。
眼见他几天回不回家,她打出的电话也悉数被挂断,知道他肯定还在生她的气,这天,下了班,以晴便直奔容氏集团而去。
刚走到一半,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以晴随即又调转了车头,快速拨打了容阎泽的电话。
办公室里,得知以晴动向的容阎泽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愤愤地,抬手就将桌案上的文件扫了出去。
见状,孟青佑无语地轻轻摇了下头:"你打算怎么办?要跟你大舅子抢吗?"
"抢什么抢!抢来抢去最后砸得不都是我的钱?!这个该死的女人!胳膊肘就会往外拐!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女人?!我真想一把扭下她的脖子,掰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有些事,她还被蒙在鼓里吧!不管怎么说,风旭尧跟她的关系终归不一般,他最多,也就是让她伤个心!换作你,可是又伤身又伤心,她生气也可以理解……"
"孟青佑!你是谁兄弟?!你怎么也胳膊肘尽是往外拐?!"
见容阎泽又是火冒三丈,孟青佑随即举手投降:
"好,好,我不说了成吧!我是'理'的兄弟…怎么最近脾气这么火爆?"
轻微的嘟囔声刚过,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抓过手机抬手看了一下,容阎泽抬手'砰'得一下砸到了对面的墙上。
身子本能地一斜,孟青佑脸上的肌肉瑟瑟地抽动了两下--
"风氏集团的标儿由着他去,剩下我们再捡!另外,那件赝品,去古董市场,找个机会送给个贪财的小贩,露露面,半真半假,也可以扰乱下视听--"
"你要帮他?"
被容阎泽的话惊到,风旭尧倏地直起了身子,为了搬倒风氏,他们可是下了血本,也出了不少力,若现在这么做,风旭尧的罪名就会减轻太多。
"我若再从中作梗,她会恨我一辈子的!风氏已经破产了,他想再起来,与我们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我也没想真得弄死他!算了……"
揉着眉心,容阎泽头痛得厉害,若是当初他多塞两件一级文物进去,他怕是不判死刑这辈子也出不来了。若真是那样,怕是,他跟以晴…也算是走到头了!
换作以往,一个心系在别的男人身上的女人,他根本不屑去要,更别说去喜欢,可是今时今日,他竟然舍不得放手。
那天的话,他只是气话,他却怕…她真得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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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赶着,以晴还不停地拨打着容阎泽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下了车,几个大步冲进医院,以晴才知道婆婆是急性阑尾炎。一通忙活,晚上十一点多,以晴还陪着婆婆在医院走廊里散步。
"妈,要不要慢点?会疼吗?医生说,手术后要多走走,要不肠子会黏连打结…我们再走几圈吧……"
"没事,我挺得住!以晴,辛苦你了!哎,你公公出国办事去了,要不就不麻烦你了….."
"妈,这是什么话!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倒是我们不肖,一个月回家一两次,最近太忙了,都没回家去看您跟爸,您不生我们的气,就是我的福气了……"
搀扶着婆婆,以晴十分小心,生怕刚做完手术的她,会扯动伤口。
"对了!要是你公公来电话,先不要告诉他,一点小毛病,免得他在外在记挂!"
"嗯,我知道怎么说!妈,您放心,我知道公公血压高,不会乱说话的!妈,您跟爸感情真是几十年如一日,让人羡慕啊!"
"傻孩子!一辈子,生活久了,不爱也会变成习惯,离不开了!你这般温顺,你跟阎泽也会幸福的!对了,阎泽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这不孝子,连老妈都不要了?嗯--"
说着,容妈妈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疼得脸庞有些变形。
"妈…别动怒,小心身体!妈,您刚刚手术的时候,阎泽来过了,他最近累的几天没休息了,刚刚我看他实在不忍心,医生说您的手术只是小手术,无大碍,我想有我跟李婶陪着就够了,才让他先回去的…他管理一个公司,最近天天早出晚归的,太累了…妈,您可别生气!"
"哎,这么大一个公司都交给他一个人,也是难为他了!可惜我身子薄,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以晴,亏得你懂事,这么体贴!娶到你,真是他三生修来的好福气啊!以后你们可要多多给容家添子添孙、开枝散叶啊--"
"我知道了…妈……"
"……"
一直到了半夜两点,以晴看着婆婆躺下睡着,交代了一声佣人,才回家拿换洗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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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接连的一周,以晴都请了假专门的照顾住院的婆婆,亲自煲汤煮粥,事事多是亲力亲为,照顾得无微不至。
几次三番,容妈妈问到儿子,以晴都以'容阎泽忙,来看过'帮他掩饰推脱。
可她心里清楚,这样的谎言不能说一辈子,这些日子,他根本就不接她电话,也不回家。有两次,她用婆婆手机打的,他居然一听声音也挂了,连婆婆的电话都不再接。
一边要照顾婆婆,一边要惦记风旭尧的案子,公司里的事儿也要时不时分心指点。以晴只觉得自己连睡觉的时间都拿了出来,也还是不够用。
不过一周的时间,以晴便消瘦了整整一圈。
这天,陪婆婆抽完线,回到房间,以晴便开始整理起东西,眼前一花,以晴脚下一阵虚浮,赶紧坐到了一侧的病床上,扒开一块糖,塞进了口中。
"以晴?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瞧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这些天累坏了?阎泽呢?我怎么一次没看到他?我都要出院了,他都不来接我,这个不孝子,我给他打电话!"
"妈,妈--"
上前,夺下婆婆的手机,以晴拖着容妈妈坐到了一侧的床上:
"妈,我没事,可能早饭没吃才饿得有些没力气,一会儿我喝点牛奶就好了…妈,阎泽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我才坚持过来接您的!最近他接了个大CASE,等他开完会,我给他打电话,一定要他回家去看您…现在,我们还是不要给他添堵了…"
怕婆婆一打电话,再为两人的事儿气着,想着她的身体刚抽线还需要静养,以晴便不想她多心。
"你个傻孩子!就会替人着想!阎泽这孩子,工作有忙得完的时候吗?再忙,也不能连老婆老妈都不管了吧!李婶,替以晴去买点吃的,等她吃完了我们再回去,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叨念着,容妈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见以晴苦笑着,什么也不愿意说,她也便没再追问。
按着婆婆的吩咐吃了点东西,又补办了些手续,待以晴陪着婆婆回到家,也已经是下午了,两人简单地吃了点午饭,聊了会儿天,送婆婆上楼躺下了,以晴才收拾东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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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小眯了片刻,以晴一睁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起身,一边给婆婆打着电话,以晴一边去厨房准备熬汤,不时提醒着婆婆只能吃流食,还准备亲自过去监督。
拗不过以晴,这晚,还是以晴陪着婆婆吃饭。
容妈妈再度提起容阎泽,还愤愤抱怨着,给他打电话,他居然挂了的事儿。一听,以晴便猜出了个大概,他肯定是以为电话是她的,才拒接的。
"妈,您不高兴我过来陪您吃饭吗?阎泽不在,我们更可以说说女人家的体己话啊!我听阎泽说…今天好像就忙最后签约了,明天,最晚后天,他肯定会过来看您的…您可别为这么点小事生他的气啊……"
"有你陪着,我自然高兴!可是这些天,真是太辛苦你了,天天陪着我,又是熬汤又是检查的…以晴,我没事了,过两天,你公公也该回来了,今天你早点回家休息吧!多让佣人炖点补品给你吃!我是不能吃,你不用陪着我吃流食啊……"
"我知道,妈,放心!来,再喝点汤吧!这些东西不耐饥,多喝点,一会儿我吩咐厨房一直给您熬着,什么时候您饿了,就起来喝!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
以晴回到家的时候,又已经过了十点,这一晚,容阎泽还是没有回来。
已经大半个月了,他没有回来一次,没有接过她一个电话。甚至于,连婆婆的手机,他都不接了!
人老了,总会特别的想念孩子,特别还是病着的时候,以往,偶尔跟婆婆通个电话,她也多是提醒自己跟老公和睦相处、早点生个大胖小子!结合万事兴!
可是这一周,她看得出来,她是想儿子的,时不时地,她都会问容阎泽在忙什么!
如果不是自己惹他生气,想必今天婆婆也不会这么失落,将心比心,以晴的心里很是不好受。
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疲累至极,以晴才稀里糊涂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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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越久,容阎泽也越发烦得要命,特别是每次以晴一来电话,他就郁闷生气。
风氏集团大部分被俞以康买下了,容阎泽知道,他是在替以晴办事。这一天,容阎泽的心情格外的糟糕,以至于连她的电话没接,连老妈的,也挂了。
夜半时分,容阎泽一个人在酒吧喝得醚酊大醉,痛不欲生。
他恨以晴对别人的心思,也恨自己的放不下。
即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依然碰不了别的女人。潜意识里,他或许还是不想伤她的心。
头痛欲裂,喝得身子都摇摇欲坠了,容阎泽还是凭借着最后一丝的理智,往门口走去。
门口处,一个踉跄,容阎泽差点被台阶绊倒,身子一晃,撞到了身后的一名服务生,随即,'哐啷'一声巨响。
容阎泽下意识地就想去掏钱,还未及行动,一道力量搀扶了上来:
"容大哥?怎么是你?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模糊的影响眼底晃动,容阎泽借势撑住身子,咕哝道:
"我没醉,我不是为你喝的,不是…以晴,晴……"
第二更,今天开始结局,能写多少算多少,这两天应该就可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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