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带着檀木的香扑来,慕时安穿着一身赤红色的长袍,手上的折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虞疏晚的额头,
“皇奶奶听说你在宫外扯上了人命官司,特意叫了瑶池姑姑了解情况。”
容言溱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看,
“时安怎么来了?”
“再不来,这事儿都要传到皇上耳朵里了。
堂堂公主,却被人污蔑杀人,未免有失皇家体面了。”
慕时安眸光随意一扫,道:
“按道理说,二皇子应该维护皇家颜面,而非是跟着这小姑娘扯头花。”
容言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笑起来,
“虞大小姐是我的恩人,虞二小姐也有自己的考量,我若是开口,怕被说成偏帮。”
慕时安不置可否,转而看向京兆尹,
“这是命案,想来大人定然会给一个合适的解释。”
京兆尹也连忙拍着胸口保证,
“是,二皇子和世子放心就是。”
容言溱轻咳一声,面上缓和下来,
“只是并非是我多事,李小姐如今悲痛欲绝,事情尚未查明,若去京兆府,只怕名声有损。
虞二小姐倒不如宽限宽限,等等再说。”
“我愿意一同去京兆府!”
秀娘擦了擦眼泪,已经恢复了冷静,
“寻芳妒的铺子被砸成这样,名声亦是被毁。
我东家是闺阁小姐,去不得这些地方。
我是寻芳妒的掌柜,这事儿也理应我走一趟!”
秀娘的目光落在李诗诗的身上,讽刺道:
“都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尸体是从李小姐的马车里搜出来的,不会现在不愿意配合调查吧?”
李诗诗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慕时安已经淡淡开口,
“那就按照掌柜的所言,京兆尹大人可莫要失了公允。”
虞疏晚看向秀娘,秀娘安抚道:
“小姐放心。”
想想这事儿的确怎么都扯不上秀娘,虞疏晚微微颔首,
“有什么你只管记得说出去,别让旁人委屈了你。”
秀娘感激一笑,
“这儿不干净,小姐先回去吧。”
慕时安和虞疏晚对视一眼,虞疏晚转身离开了寻芳妒。
经过虞归晚的时候,虞疏晚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口型微张:
“欢迎回来。”
虞归晚身子往后一退,咬着牙只觉得有些丢人。
虞疏晚上了马车,却并不叫车夫动。
半晌,高大的身影就熟稔地钻了进来。
“容言溱跟你这位好姐姐勾搭上了一起,你就没有半点担忧的?”
“还行,他俩的脑子放一起都不见得能够凑出个完整的脑子。”
虞疏晚看向他,
“你这些日子都做什么去了,怎么也不见你在京城晃荡了?”
慕时安顿时心情大好,
“想我了?”
“想你滚蛋。”
虞疏晚啧啧有声,
“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把你们的自信分一点儿出来给我?”
“无妨,毕竟这些话也就跟你说说罢了。”
慕时安丝毫不在意虞疏晚的态度,
“你给的那些东西皇伯父很喜欢,也很重视。
太子眼下还在学习监国,脱不开身,加上容言溱有些小心思,不宜将事情给宣传出去,只能是我去私底下运作。”
虞疏晚微微颔首,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寻芳妒的方向有些好奇,
“虞归晚的手段着实幼稚,给我一种她把我当傻子玩儿的感觉。
你说,这一次从鸡鸣山上下来,她可学聪明了?”
“若她足够愚蠢,只怕你也不屑跟她动手了。”
慕时安含笑,将一只精巧的锦盒推给她,
“老夫人快要生辰了,我怕赶不回来,这个且当做是我的贺礼,你代我跟老夫人问声好。”
虞疏晚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儿通体血红的红玉。
红玉素来代表着吉祥如意,是个好兆头。
可要么太小,要么找不到合适无杂质的。
慕时安这送的可是婴儿拳头大小的红玉,真就算得上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了。
“这个配着老夫人的气度极好,也能够养人。”
慕时安又补充了一句。
虞疏晚惊讶于慕时安的用心,嘴上还硬着,
“你眼光不错。”
“自然。”
慕时安低笑一声。
一阵风过,虞疏晚的手腕上又被一样东西给拴上。
她低下头,只见是一根鲜红的红绳,上面还有一个小金子吊坠儿,雕刻着“平安”二字。
“你在京城中行事倒是没那么鲁莽了,可有太多人被你得罪。
跟你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知道你性格的。
刚巧看见这个,就送你个平安红绳,也算是祝你平平安安。”
虞疏晚撇了撇嘴,
“我才不喜欢呢……”
话是这样说,可却没有要解下的意思,眉角眼梢都带着笑意。
慕时安瞧得出她的口是心非,伸手弹了弹她额头,
“行了,她现在回来肯定还想着钻研人脉。
你还有不少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离戈我留在京城,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只管去找他。”
慕时安的眼中涌动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情愫,手伸出去,似乎是想要触碰虞疏晚的脸,下一刻却落在了她的发顶,
“等我回来,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给你打回去。”
“少来了,我自己会打。”
虞疏晚皱着鼻子,
“你又要去忙了?”
慕时安无声地笑了笑,换了话题道:
“贺淮信如今底细未明,你忍忍,我在查。”
说完,他就已经起身离开。
虞疏晚面上一怔,随即呼吸乱了几分,
“慕时安,你不必管这个,我能自己来!”
“姑娘家得学会借力打力,相比起你自己熬的艰难,我不介意被你正大光明地利用利用。”
慕时安半开着玩笑,冲她摆了摆手,
“快回去,瑶池姑姑还在等你。”
虞疏晚怔怔地看着他身影被马车一点点给拉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眼前,她这才重新坐好,忍不住看向手腕上的手链。
苦心轻咳一声,
“世子……对小姐很用心。”
“他的确很好。”
虞疏晚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
“大抵是见面开始到现在一种惺惺相惜吧。”
苦心抿了抿唇,低声道:
“奴婢的意思是,世子大抵是心悦您,否则怎会什么都惦记着您呢?”
“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真心甚至都不如一个人对一只畜生的感情长久。”
虞疏晚回过神来,将手链褪了下来递给苦心,
“收起来吧。”
真心换狠心,上一世她已经尝试过了。
更何况这哪儿就算是苦心嘴里的那种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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