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容凝哽咽着,双拳无力地打在他的身上,“般箬,够了,有你这一句话我容凝就是现在死也觉得够了。”这一生,短短数十年间她爱过,恨过,也被爱过,被怜惜过。
一切都够了,值了!
她总是想从慕泽钦的身上看到希望,可是一次又一次让她看到的只有无尽的失望。原本以为今日就算是死也能盼到他的到来,可为什么他还是如此的狠心呢?
“般箬,我欠你的今日便还了吧!”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情太深义太厚,就算是死也还不清了。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帮他除去往生蛊!
“凝儿,不要!这蛊毒我不要拿去,要死便死在一起!”心知容凝想法的般箬立刻阻挡她的手,直接攥紧了不放,“容凝,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做什么,我说过就是不能带走你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不要……”
“哟,瞧着可真是苦命鸳鸯啊,您说他们都成了这样真就不能留个活口下来了?”苍峦冷笑不已,与其说他们是一对苦命鸳鸯,倒不如劝劝他们放弃这徒劳的挣扎。
“别忘了,苍丞相你现在可是在朕的地盘上,休要耍什么花样!”凤烬霄伸手拦住了苍峦的举动,“一切不如交给我好了,予雪谦毕竟是你们麟渊的皇帝由朕插手如何也不适合,不过容凝你就不能带走了。”凤烬霄的话都说到了这个程度,苍峦自然不好说什么。
于是只是点了点头,“一切您说的算!”
“那好!”凤烬霄心满意足,下令道,“来人,将容凝关入天牢!”
凤烬霄一声令下立刻上来两个黑衣人硬生生的将容凝从般箬的怀中拉开。
“放开!”般箬眼疾手快,一脚直接踹翻了一个人,怎奈人多势众他就算打得过一个又怎么能打得过这么多人呢!
“般箬,放手吧,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放手!”容凝呵斥着,态度坚决的根本就由不得般箬再去反驳。
“不放!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般箬上前又是一拳,眼看着围攻的人越来越多,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凝被带走。
“你走吧,你放心只要你活的好好地那我就不会死!你还记得当初你困在天山时我说过什么吗?活着回来,我们之间还没结束呢!”容凝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这片打斗声中,随着声音的变弱般箬也支撑到了最后一刻。
轰然间,般箬寡不敌众被凤烬霄一剑直接刺中了心头。
“予雪谦,你们麟渊的事朕不会多管什么,但容凝是朕的女人,今日她就是死了也得死在朕的手里!”
“哐当”一声,凤烬霄直接扔掉了手里的剑,长袖一挥便从离开了刑场,故此这地方也就剩下了苍峦的人。
“凝儿!”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从般箬的心中嘶吼出,再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当初不带她走呢,为什么当初要考虑这么多呢!
“你放心吧依照凤烬霄的性子应该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是她现在都成了这个模样,生不如死……呵呵,生不如死!”苍峦望着容凝消失的方向放声大笑着,而他笑的人自然是这个无用的男人。
“生不如死?”般箬自问道,是啊,生不如死!
曾经的一幕幕都在他的眼前徘徊着,从那一夜的缠绵开始回忆起,原来他们相处的日子只有这短短的几时而已。
“你为什么是他呢?”依旧记得容凝曾经这样问他,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该有多好呢,那便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便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容凝的生不如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容凝的痛都是他一手酿成的!
“国玺的事你就是瞒着我也有办法让你说出口,没了容凝这个棋子确实是一个损失,唉,不过也罢。”苍峦自言自语着,折身吩咐当中的一个,“去胤王府看看绪烟跟银珈叶死了没有,还有若是远沥还活着也一并除了!骨肉至亲?呸!”
一想到那个如同耄耋老人的的兄弟,苍峦只觉得厌恶万分,但凡是妨碍他的人都得处理的干干净净才是。
事情交代完了,那人颔首点了点头,立刻领了十人从刑场出发,一路往胤王府赶去。
与此同时刑场外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三个人,那三人都骑着千里良驹,一路疾驰而来,领头的是一个通身墨衣的男子,黑发如墨如瀑,烈风之中那男人眉目之中尽显冷傲之气,就连握着马鞭的手也能看出暴突的青筋。
“王爷,快点!”绪烟与银珈叶尾随在后,但是现在早已过了午时三刻,就怕容凝已经被行刑了。
“……”慕泽钦没有说话,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那马嘶鸣一声立刻加快了脚步,只可惜没跑多远便瞧见十余个黑衣人离开了刑场。
绪烟心谙不妙,连忙看了一眼身旁的银珈叶。
而银珈叶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看来他们还是晚来了一步,早知如此她们怎么可能会中了容兮的奸计呢,若不是慕泽钦相助只怕他们想在已经先远沥一步见阎王了。
“驾!”慕泽钦大叫了一声,当即双脚借助马背的力量干脆腾起轻功直接跃了过去,不过等待他的不是容凝,而是别人。
空荡荡的刑场上哪里还有容凝的身影呢,就连侩子手与监斩官都不在,当时因为事情紧急便没有过问谁是监斩官,但现在一想不觉有些后悔。
可巧,苍峦一早就料到了慕泽钦会来此,不禁扬起唇角笑了笑往慕泽钦的跟前走去,“王爷,您可是来晚了啊!”
这藏刀的笑意后到底是什么意思慕泽钦不想也明白,心有疑虑地看了看四周最后将目光停驻在了神情呆滞的般箬身上,不觉眉头又蹙紧了些,强烈的不安感在心中突然腾起,越发严重。
“容凝呢?”慕泽钦定了定神,努力克制着心中的不安感。
“……”苍峦摇了摇头,“我跟陛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至于容凝现在身在何处想必是要问一问你们的皇帝了。”苍峦收起笑容,走到了般箬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却暗中给他下了一针,般箬当下昏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泽钦哪里相信他的话,就算容凝死了那也得让他亲眼看到尸体不是吗?
“王爷,此事在下所知甚少,况且我家陛下身体不适也得回去医治不是?”苍峦搁下这话便要扶着般箬离开,但就在此时却被绪烟给拦住了。
“等等!”绪烟一甩银丝软鞭直接缠住了般箬的腰,“苍丞相,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容凝到底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哼!”苍峦不禁冷笑,阴鹜的眼神中是无法掩藏的杀意,可面上的笑容却始终未变,“绪烟姑娘,此话不能乱说,你何时见我藏什么人了?”
“那好,既然般箬有伤在身不如交给我来照顾,就不劳烦丞相大人费心了。”绪烟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与苍峦在暗中较起劲来。
“等等!”这边珈叶也有所发现,从地上的血液来看并不是斩刑后留下的,但不排除那血就不是容凝的。
“怎么回事?”慕泽钦立刻上前问道,可是看到地上触目惊心的红色时心头又是一阵的抽动。
“血液未干应该没走多久,只是你最好有个准备才是。”珈叶为难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虽然面冷,但心里终究还是燃烧着一团火的,只是最后能不能燃烧旺盛她就不得而知了。
“是吗?”慕泽钦神色闪烁,自己也猜不准这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希望一切别让他追悔才是。
容凝啊容凝,我慕泽钦错的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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