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口疼的很,就好像有一块石头严严实实的压在她心口上一样,让她喘不过气儿来,甚至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动了动眼皮,果真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半分,她是不是死了?
脑海中立刻闪现出这样的念头来,是了,她应该是死了没错。慕泽钦的那一刀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窝里,锐利的刀锋在肉中搅动着,她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所以,她一定是死了!
“慕泽钦……”费尽力气动了动唇,惊愕间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吐露出声音来,微微惊喜,可当下脖子一紧,刹那间的窒息感让她的神智反而变得更加清醒。
“呵!居然还没死!”耳际传来那人的声音,清明透亮中带着嗜血,伴随着他说话的同时他手上的力气更是加重了不少。
容凝咳了一声,呛了一口的腥涩,鲜血顺着她透明的嘴角一直溢到慕泽钦的手上,显然那人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只能是高兴与得意。
“呵呵……居然这样都不会、不会死……”容凝咳了很久,直到自己的气息稍稍好转才将这话从口中吐出。
原本以为慕泽钦与一刀要了她的命,原以为那一刀已经扎的够深了,没想到竟然又活了下来。
只好认命的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一幕幕挥之不去的是三年前与慕泽钦纵横江湖的点点滴滴,他们曾并肩杀敌,曾月下把酒言欢,曾共赴天涯海角……
她以为她此生唯一的知己、唯一的伴侣便是他。却不想这男人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过。
“在想什么?”容不得容凝继续回想往事,慕泽钦的一巴掌早就将她从软榻上打翻在地。
“嘭!”的一声,额头狠狠的撞在了地上,鲜血登时从额角流下,可就在这一刻容凝的笑声从嘴角慢慢溢出,她轻咳一声又呛了一口血水。
“我想什么?我想的无非是今日是几时,无非是……容兮儿子的忌日是几时。”她伏在地上微微的喘着气儿,身上的痛让她的意识越发的清明。
她想到的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三年前初认识慕泽钦时的场景罢了。他们之间有过无数曾经,偏偏没有海誓山盟。
对,那些曾经共赴生死又能算什么,慕泽钦最后选的还是容兮,纵使她是皇帝赐婚又能怎样。
她,容凝,始终得不到慕泽钦的垂怜。
“容凝,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那是你的亲妹妹,你居然连你的亲妹妹都下手,你到底是不是人!”慕泽钦一把将她从地上揪了起来,只是她一身的红还是让他震颤了。
不过现在的慕泽钦显然是不会对她心软的,一个就快要当父亲的人却突然得知自己的妻子与儿子遭人毒害命悬一线,他哪里还会给仇人多留一刻喘息的机会。
只是在匕首刺进容凝胸膛的那一刻,他忽而觉得也许一刀要了她的命根本就太便宜她。
“我残忍?”她笑的凄凉,越发凄厉的声音萦绕了整间屋子。她轻轻地撇过头看着地上的那滩血迹,“慕泽钦,别用‘残忍’这个字眼形容我,你觉得相比之下我们谁更适合?”
双瞳一瞬间放大不少,他死死的盯着容凝惨白的脸,就在这一刻慕泽钦似乎明白了。
他那双嗜血的眸子忽而眯缝起,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濒临死亡的女人。似乎他从未好好看过她,就是新婚之夜他唯一做的不过是一把掀起了她的盖头而已,连合卺酒都省去了。
如今这么看着却也让慕泽钦不得不承认容凝的相貌胜过容兮千万,也难怪世人会将“天下第一毒美人”的称号送给她。
“容凝,你若是恨我就该早些要了我的命!与其现在让我将你折磨至死,你还不如自行了断。”他丝毫不可怜她,双手一松,她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器物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她的那双诡异的眸子始终都在看着他。
容凝与容兮来自天山,入世之时因貌美被江湖人士争相追逐,然而容凝的美貌虽胜过容兮,可她偏偏就有一点敌不过容兮,那便是她心如蛇蝎。
而慕泽钦娶她完全就是一个错误……
此时的她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双美目早已失去光彩,原先透亮的紫眸此时好似蒙着烟尘一般。心口上的伤本就没有止住血,因为这一撞鲜血更是淌的肆虐。
她的身体越发冰冷,身下的血也是越流越多,夺目的红色让慕泽钦几乎想要挪开双眼,可是一想到容兮还奄奄一息生死未卜,他就只能狠下心肠。
“慕泽钦,若是恨我,我可以告诉你千百种折磨人的办法,不管哪一种都会让人生不如死。”在慕泽钦弯腰低头的那一刻,容凝这般道。她娴熟的从袖中拿出一个青绿色的瓷瓶递到慕泽钦的眼前,“这是孔雀胆,见血封侯!”
她已经熬不下去了,这一天是她有所预料的,但没想过死的过程会是如此痛苦。
岂料慕泽钦一把就将她手里的瓶子打翻在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在江湖上,在朝堂上,你总能有办法帮我除去一个个阻碍我大业的人,可是容凝你知道为什么我不碰你吗?”慕泽钦捏紧了她的下颚,“这张脸本该留着去解决该死之人的,可偏偏你要选择留在这里!”
慕泽钦的话还能是什么意思?她明白的很!是啊,如果当初她没有自作主张,也许她现在就不是一个被禁足于别院的王妃,而是权倾后宫的帝王之妃!
“想为容兮与你儿子报仇那你动手吧!”再次闭上双眼,再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这三年她忍够了,也受够了……
只是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等到慕泽钦的行动,就在她睁眼的那一刻,慕泽钦开了口,“般箬!”
般箬!
慕泽钦的影卫,一个鲜少在人前出现过的神秘男人,而容凝也仅仅见过几次。慕泽钦急招他出现为的又是什么,容凝一点都不想知道。
只是当他将一枚丹红色的药丸塞进她嘴里的时候,她蓦地明白。
慕泽钦负手离去,将般箬留了下来,铁锁落扣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死寂。
般箬与慕泽钦一般的高,身子颀长但明显没有慕泽钦来的健硕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他不适合做影卫的错觉。而他就这么立在原地,隔着薄玉面具她看不清他的样貌,更猜不出他的心境。良久的沉吟,她淡然开口,“你叫什么?”
般箬毫无动静,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般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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