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再见了
母亲将她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袜子一双双地放进抽屉。
当她再打开一个抽屉时，看到一个文件袋躺在那里。
她拿着文件袋走了出去，“璃宝，这是什么文件？怎么放在衣柜里？”
姜璃正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听到母亲的话，赶紧上前拿走文件袋，“原来在衣柜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不见了。”
说着，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证件一一拿出。
母亲看到红色的结婚证，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终于说了出来，“你……这次真的下定决心了。”
“嗯。”
姜璃随意敷衍了一声，将身份证和离婚协议书又都找了出来。
母亲看她这个态度，知道她不想多说。
“挺好，开始新生活嘛，”母亲尬笑着提高音量说。
“我去看看饭做好没？”
母亲找了借口开溜后，姜璃坐在床边，呆呆地愣会儿神，打开结婚证，看着结婚照上青涩的两个人，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姜琛开车送姐姐到民政局。
姜璃又翻了一遍证件，打开车门下车。姜琛下车赶紧跟了上去。
“你别跟着了，在这儿等我，我自己过去。”
姜琛环视了下四周，感觉应该安全，“行，你有事喊我。”
告别了弟弟，姜璃看了看腕表，快步朝民政局走去。
她远远地就看到湛陆行站在大门口。
他个子很高，长相过于耀眼，来来往往地人都要看上几眼。他则目不斜视地抽着烟，一脸地愁苦相。
姜璃笑着上前开起了玩笑，“湛总，没想到你这这么早就到了，我还以为你会睡懒觉呢。”
湛陆行喷出一口青烟，扫视她一眼，将烟头扔在地上，拧灭，“走吧。”
他们来到二楼离婚登记处，取了号，坐在椅子上等叫号。
姜璃闲着无聊，凑到他身边，打趣他说，“你还记得咱们在一楼领结婚证的情形吗？当时我等了你好久……你看看你，结婚迟到，离婚早到，唉，男人啊。”
湛陆行本来心情就不好，她还没心没肺地跟他开玩笑，心里更加窝火，“你要是再废话，我现在就走。”
姜璃赶紧闭嘴不说话了。
叫到他们的号。
姜璃赶紧起身，拉着湛陆行上前。
办事员面无表情地说，“身份证、结婚证、离婚协议书都带了吧。”
“带了。”
姜璃把证件递交上去，看到湛陆行在磨蹭，从他手里抢过证件交了上去。
办事员检查了一遍证件，核对协议书上的内容，再次确认，“两位对财产分配没有意见是吧。”
“没有。”
“你们也没孩子，没有抚养权纠纷。”
湛陆行的心抽了一下，垂下头，强忍着情绪。
“没有。”
“好。”
办事员在键盘上一通操作，机器滋啦一阵响动，两本离婚证慢慢从机器中吐了出来。
办事员接上证件，敲上钢印后，将两本离婚证交给了他们。
终于办完了。
姜璃拿起证件看了看，收了起来。她看湛陆行没有动静，将他的那本塞进他的兜里。
两个人走出办证大厅。
姜璃了却一桩心事，脚步轻快，而湛总则脚步沉重地跟在她身后，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对了，湛总。上次妈……阿姨说得镯子，还有你的珠宝，我都带了过来。”
姜璃停下脚步，转身对他说。
她从自己的大包里拿出一个布袋子。她把布袋子抻开，在袋子里打开珠宝盒，让他过目里面的珠宝。
他不看珠宝，却一直盯着她。
她回避着他的眼神，将珠宝盒合上，再将布袋子交到他手里，“你可拿好啊，别大大咧咧的，千万别丢了。”
之前，他每次都把珠宝塞到兜里揣着走，随意地跟几块钱的东西一样。
她不放心地再次交代他，将布袋在他手上绕了个圈， “拿好了。”
他看着在他手上绕圈的小手，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姜璃愣了一下，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着他，“好了好了。”
他抱她更紧了，不舍地用蹭着她的脸庞，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身体颤抖着，无声地哭泣起来。
她从没见他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地说，“你以后……要好好的……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
他轻摇着头，恨不得嵌入她的身体，再也不用分开……
许久，他终于松开了她，眼泪鼻涕已经在他脸上糊成一片。他抽了抽鼻子，再次看了看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姜璃站在那里，双眼迷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一片白光中。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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