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昂贵的高档病房,我的呼叫声很快引来了脚步匆忙的医生和护士。
他们进来之后,见到满床的血迹,均吓了一大跳,立即对阿米进行紧急检查。
可检查了一遍,却没发现什么问题。
一位护士面容惊悚地指着我:“你……怎么满脸全是血?”
我?!
瞅见他们讶异无比的眼神,我赶紧去卫生间照镜子。
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鼻子、嘴角全都是血痕,瞳孔布满了红丝,整个人就像一头吸血鬼一样狰狞恐怖。
床单上的血竟然是我流的!
出了卫生间,医生给我简单查了一下体,皱眉问:“血不是病人的,是你自己流的,你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
医生扯出一张单子,在上面刷刷写了几下,让我赶紧去检查一下。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自己的脑袋发晕、四肢无力,寻思不会是红毛给我耍了什么阴招吧,心中忐忑不安,赶紧去检查。
可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翻着一张张单子,说道:“你身体非常健康,没损伤、没中毒。”
“可我好端端怎么会流血?”
“后生仔火气这么大,多喝一点凉茶,或者去马杀鸡降降火啦。”
火气大我是不信的,身体的异状自己有感觉。
我突然想起昨晚小可说我胎光支离破碎的话,也不敢再耽误,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给了护士一点钱,让她依然像前几天一样好好照顾阿米,除了我,陌生人一概不让进病房,立即前往了三叉巷。
到了院子,三爷和小可正在下象棋。
小可今天换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没再戴之前那顶用来遮挡头发的黄色棒球帽,秀发垂肩,青春洋溢,温婉可人。
那场面像极了青春靓丽的大学生跟老教授在对弈。
见到我来,小可本来很开心,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但一瞅我的模样,笑容立马敛了。
“风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简要地把昨晚突然流鼻血之事说了一下。
三爷闻言,让出了位置,让小可赶紧给我诊脉。
小可这次诊脉的时间很长,时不时还翻看我的眼皮,额头还沁出了不少汗珠。
诊完脉之后,这丫头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进了屋,拿纸笔出来,开始闷头写处方。
处方里的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紫河车三副、夜明砂五十克、城隍庙下元节香灰一百克、尸参娃娃一株……”
药方写完。
小可将纸条给了三爷,焦急万分。
“三爷,十天之内必须凑齐这些药,否则风哥--”
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三爷拿着药方,瞅了好一会儿。
“其他东西虽然有难度,但问题不算大,唯独这尸参娃娃……”
我见他们神情凝重万分,知道大事不好。
“三爷、小可,你们别打哑谜,直接告诉我实话。”
三爷转头对小可说:“阿风是江湖儿女,没必要遮掩。”
小可幽叹一口气,在茶桌上了拿了一只瓷碗,上面倒满了茶。
“风哥,人的胎光呢,就是命魂,等于碗里的茶水。”
“我之前说你胎光支离破碎,就像这茶碗,四周全是细细裂纹。这些裂纹是当年你受魂伤时导致的,裂痕之碗一定不能长久保存,会很快散裂成瓣,茶水就会流光,人也会死去。”
“你能活到现在,我猜测应该是有一股强大的外力,硬生生地将茶碗给箍住了,所以碗没裂、水一直没漏。”
讲到这里。
小可拿一块石头敲了一下茶碗。
茶碗壁顿时裂纹密布,但因小可用手紧紧箍住了碗壁,茶水依然没滴漏出来,尔后,她手突然放开,一片裂片立即脱落,茶水顿时从那个口子全涌了出来。
“但现在呢,外部保护你的力量不见了,等于茶碗便裂开了一道口子,你胎光开始泄露。不出十天,将全部流逝干净。”
“药方上的药材,我制好后你服用,顶多也就是拿了一块泥,暂时将口子给堵起来,能保住命。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将茶碗彻底补好才行,暂时我还没想到办法。”
解释通俗易懂。
箍住茶碗的力量,毫无疑问就是阿米。
这些天阿米伤重在床,我没了保护,才出现裂片掉落的情况。
即便过几天她醒过来,现在碗壁已经裂开了口,用原来的保护之法,肯定也阻止不了茶水泄漏。
可阿米之前用什么保护我的呢?
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给我吃啥药啊。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我转头问三爷:“这些药材都是什么?”
三爷向我解释,紫河车为胎盘、夜明砂为蝙蝠粪便、香灰要用我生日同天城隍庙炉子里烧剩下的,至于说尸参娃娃,则是某些纳了地气长久未腐烂尸体上长出来的一种古怪的小人参。
我听完都傻眼了。
三爷说:“不急!我来想办法!”
他出院门去打电话,半个小时之后,才返回到院子。
小可急问道:“三爷,怎么样?”
三爷回道:“其他东西都有货,几天之内可送来,但尸参娃娃太罕见了,只有江湖憋宝人才有。时间太紧,我们临时北上去找江湖憋宝人肯定来不及,港市倒是有一位好佬,我打听到他家中有一株。”
小可将秀发一盘,戴起那顶黄色棒球帽:“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位好佬买!”
三爷回道:“这家伙早已金盆洗手,尸参娃娃相当于传家宝了,别说买,见都不会让我们见。咱必须先找到一位能逼他出手之人才行……事不宜迟,阿风,你跟我来!”
“小可,你去收集其他药材,联系方式我发信息给你。”
三爷带着我紧急出门。
出门之前,小可塞给我一粒黑色药丸,让我先吃下去,说能阻止胎光流失的速度。
我心中袭来阵阵暖意。
在车上。
我说:“三爷,萍水相逢……”
三爷立马抬手制止,语调坚毅而果决:“我孔老三向来只帮自己看得起的人!”
“再说,我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帮我去办。”
我问:“什么事?”
三爷说:“等你病治好了再说。”
车来到岛边一栋庄园式别墅门口停下。
三爷敲了几下庄园的大门。
一位管家模样的老头开了门。
“两位是?”
三爷递上了一张黑色名帖,上面还放了两张钱作为小费。
“这是灿爷当年给我的名帖,烦请拿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老朋友孔老三来访。”
佣人见了黑色名帖,不敢怠慢,抬手请进:“两位先进凉亭稍等。”
我们跟他进去。
到里面才发现,庄园远比外面看起来要豪华壮观,廊亭阁榭赏心悦目、假山活水灵动俊逸,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拥有如此规模的私家花园,怕不是数一数二首富?
佣人让我俩在假山旁一座凉亭暂坐,他前往正屋去通报。
他走之后,我耳朵比较尖,隐约听到佣人在远处向人问好。
“大小姐!”
好奇之余,我微侧头往远处一看,顿时头皮麻了。
佣人问好的大小姐,正是昨晚我解扣子、踩相机、点穴位的黎沫夏。
此刻。
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漂亮裙子,头发典雅而精致地上盘着,手牵了三条威猛的大狼狗,正在庄园不远处遛弯。
我赶忙别过头,低声问三爷:“三爷,灿爷全名叫什么?”
“黎荣灿。”
“他有一儿一女吗?”
“你怎么知道?儿子黎沫锋为警务处探长,威名显赫,混社会的看到他都绕路走。女儿黎沫夏,据说为中大第一美女,最年轻的特聘国学教授,港市一众阔少疯狂追求对象。”
“三爷,我身体吃不消,快要晕了,咱们还是改天……”
话还没说完。
却听黎沫夏在问佣人:“家里来客人了吗?”
“是的,客人正在凉亭呢。”
黎沫夏闻言,往前走了几步。
我与她之间,距离只剩下十几米,四目开始迷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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