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倒是无所谓。
不管是明着与吴家人硬刚,还是蒙着脸去阴吴家人,这两口黑锅他都乐意背。
“经过下个镇子的时候,如果再碰到这样的事,告诉大力不用蒙脸,打伤了我赔钱,吴雍给的五千两赔偿,全当给大家出气用了。”
执笔见林羽根本没批评他,反倒鼓舞他们这种敲闷棍的行为,屁颠屁颠地跳下马车,去后面找林大力合算。
下次该怎么配合,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仗势欺人的吴家护院,打得满地找牙。
宋徽之听到赔偿的事,若有所思的嘀咕:“我要不要向府衙提起诉状,让吴家赔偿之前刺杀我未成的损失呢?”
“人都死绝了,其他吴家人可能不会理会这件事了。”
如今遍布在剑南道各地的吴家,只怕会各自为战,极力和其他族人所犯的罪恶撇清关系。
不仅是剑南道,连远在京城的吴虑,得知这里发生的事,极有可能将案犯者全部请出族谱。
不过,光是崔衍“告密”,足够吴虑喝一壶的,短时间之内,是没办法再对他反击,只能在长乐郡主的追查下,力求自保。
“徽之兄,你知道长乐郡主在调查吴家旧时押运粮草的事吗?”
“调查战时的吴家?”
宋徽之一开口,林羽便明白。
这小子自打放弃追求长乐郡主以后,是真的故意隔断了她所有的消息。
如此重大的事,不参与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知情……也赖他,给崔衍设套的时候,没有相告。
于是,林羽便将调查的起因、经过和如今的结果说了,崔衍上套以后,与长乐郡主说了些什么,又有何计划,他不知情,也不便猜度。
“吴家捏着一些人的把柄,这是很正常的,可吴虑身为粮食押运官时,还犯了大忌,我还真没听到父亲提及过这方面的事。”
别看吴家在剑南道影响力很大,但在权贵世家中还排不上号。
彼时加入陛下队伍的豪杰望族不少,吴家还是凭借着出手大方,成为了粮草押运的总管事。
细想起来,在吴虑之前负责粮食押运的,曾是前朝来投奔陛下的忠勇侯,因有通敌之嫌被吴家揭发畏罪自杀,这才有了吴虑这个接任者。
“难道前朝忠勇侯的案子是假的?”
宋徽之记得忠勇侯一死,案子无法再继续查下去,陛下便将这个案子搁置,不再让人议论。
后有传闻,是陛下喜欢上了忠勇侯的女儿,可惜后来这个女儿消失无踪。
如果是吴家捏造的罪名,可通敌导致上万将士身死嘉峪关是真的,一旦翻案,不光吴家要遭受灭顶之灾,当年负责查证并落实忠勇侯罪名的人们,都难逃追责。
说不定,还有人为了争权夺利,故意联合吴家陷害忠勇侯。
毕竟当时的忠勇侯虽是前朝将军,但与陛下相见恨晚,再加上对其爱女有意……
宋徽之想到其中牵涉的诸多势力,顿时头皮发麻,拉住林羽的手,低声劝告:“此事非同小可,林兄你莫要再深入参与了。”
“郡主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才让大力不用蒙着脸,我做一切事情只是为了对付吴家,阳谋阴谋、过河拆桥、落井下石,能让吴家受罪的手段我都会用上,至于别人……我可顾不上。”
把恩怨摆在台面上,向天下昭告他林羽以直报怨的形象。
招惹过他的人会瑟瑟发抖,与他没有利害关系的人,只会拿他当个乐子看待。
宋徽之惊叹于林兄的自黑手段,可这也是自保的手段。
谁叫长乐郡主要查的人,连皇室子弟都敢监视,甚至是想击杀,更别提旁人了。
他没记错的话,忠勇侯一案还涉及如今在竞争储君的皇子。
宋徽之并不想卷入其中的争斗。
“希望郡主能够平安无事。”
尽管不再追求,但在宋徽之的心里,依然有这么一个牵挂。
林羽想到两人微妙的关系,还是提醒了好兄弟一声:“郡主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回京城了。”
根据长乐郡主和嫣儿总是给大公主写信,再加上案子涉及到皇子。
只要陛下欲查,必然一事不烦二主,将人调回京城去。
而长乐郡主心结已解,不再近乡情怯,回去有大公主护着,也更妥帖。
“祝她一路顺风吧。”
此话一出,林羽便知道,徽之虽没将人放下,但也不再将对方看得太重。
再过段时间,便能以平常心对待了。
由于执笔和大力惦记着路见不平去拔刀的事,马车在途经镇子或村落时,速度放缓了许多。
真的碰到向当地吴家讨要公道的人群,林羽干脆停下马车,拉着宋徽之一起凑热闹。
走走停停,一直等到天明时分,浩浩荡荡的马队和两辆马车,终于抵达了石林村。
马车刚停下,林羽一个箭步窜了下来,朝着宋徽之招了招手,便大步往自家大门走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吃早饭。”
话音刚落,大黄狗摇着尾巴冲上来,不停地狂吠,给院子里的人们通报着:主人回来啦!
管家闻声赶来,诧异不已:“老爷?你有何急事,怎么赶了夜路回来的?”
“益州的事处理完了,正好夜色正美,我与徽之一起,边赏景边慢慢往家走,没啥急事。”
林羽越过管家,将抱住大腿的大黄扒拉到一边。
刚进了新宅院的大门,绕过雕刻着松柏长青的两丈宽的影碑墙,迎面便与陈娇娘相遇了。
“相公,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娇娘惊喜不已。
她还以为相公要在益州呆上一段时日,没想到只去了两日,还连夜赶了回来。
林羽拉住她的手,抵在嘴边亲热了一番。
“自从与你成婚后,我还是第一次离开你这么久,我还不太适应,处理完吴家的事,没等到买作坊的事落定,我就急着赶回来了。”
作为一个疼媳妇的男人,林羽从来不搞爱你在心口难开那一套。
小别胜新婚,陈娇娘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她没想到相公会这么直白,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相公,你快松手……”
“怎么了?你不想我吗?”
林羽眉毛一挑,有些郁闷。
他潜移默化了那么久,才让娇娘开放了一些,怎么自己才离开几日,她就又变得娇羞起来了呢?
难道她不知道她越娇羞越动人吗?
早知道还不如在益州熬一夜,到家黑天了,可以直接秉烛夜谈。
“相公,我……”
陈娇娘当然很想念,这几晚她都是抱着相公睡过的被子,才能入眠。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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