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长在电话里语气|急|切。
我意识到问题不小。
“出了什么问题？组长你慢慢说。”我立即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查询邮箱。
“你的数据结果一向准确,我检查的时候也看了,没什么错误。但是这次你给我发的邮件里面,为什么还带了个隐藏文件？”魏勇不明所以,“你以前发邮件,从来没有附带隐藏文件的习惯啊！宋莹你这是在搞什么？”
“隐藏文件？”我听不懂魏勇在说什么,“我没有附加什么隐藏文件啊！”
电脑开启了,我立即登录工作邮箱,去检查周三那天给魏勇发过去的压缩包。
我还没有解压完毕,魏勇在那边继续开口:“你仔细检查检查！隐藏文件做得还非常精细,完全是以正规数据分析形式列上去的！我最后汇总了之后,发给部长,部长统一处理,所有的数据都显示在上面了！技术人员已经按照我们的统计把数据挂在了官网上,设计大赛作者‘听林’的作品成了新品第二,虽然变化不大,但是缘千年看到后立即以此为质疑,在网上发动帖子说晴珠宝为了保护脸面,做了假数据！”
魏勇在说这些的时候,我还竭力保持着镇定。
我没给他发过什么隐藏的附件,更没有做过虚假分析,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但是在我解压完那天发给小组长的数据包之后,点开一检查,发现里面真的包含了隐藏文件！
并且还是很详细很正规的数据分析,数据处理风格也是我一贯常用的方式！
这！
我脑子霎时间有些卡壳,反应不过来。
魏勇在那边着急得很:“喂,宋莹你还在听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国各地传回来的数据,虽然我没有一一分析,但是根据经验来看,‘听林’作品的销量不会出现突增的情况,它本来就不接地气,受众单一,正常情况下难以出现这样的逆袭。可是……你为什么要造假？”
“我没有造假。”我心里也有些慌,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谁动了我的邮箱吗？
但周三那封邮件明明是我亲自发给小组长的,时间精确到几点几分几秒上,全都是正确的！这些细节让我都不得不相信——这数据明明就是出自我手啊！
“组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有做过这个分析,更没有添加过这个隐藏附件。”我想不通,只好再次重复强调。
“那电脑还能自动生成不成？你好好想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个时候别给我扯‘鬼附体’那些有的没的！”小组长魏勇在电话里很郁闷,“要是其他批次的新品也就算了,反正真实数据只有我们知道,并且差得也不是很多。可是,这幅作品刚好是设计大赛第九名,是之前被捧到天边上的那个作者！缘千年和喜瑞现在就盯着这个进行攻击呢！”
“这……”我懵了又懵。
魏勇看在电话里也问不出什么,喊我立即去公司碰面。
我急急赶往公司。
办公室里,魏勇脸色很难看,不难猜到,他应该是被部长严厉批评了。
“宋莹,这件事不好好处理,会给晴珠宝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魏勇担忧地看着我,“我也觉得不是你的工作风格,但现在问题已经出现了,你好好回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我头疼地坐在办公室电脑前,不知道该从哪里思考,谁能够动我的电脑和邮箱呢？电脑和邮箱都是有密码的。
听林是李如梦的作品,李如梦……
萧木！
我当即抓起包冲出办公室,来到设计部找萧木。
然而这是星期天的晚上,萧木并没有来加班。
我给萧木打电话,电话还没有拨出去,我的电话先响了。
是魏勇,他在电话里很低沉:“宋莹,部长叫你去办公室找他。”
“现在吗？”
“是的,宋莹,你不要怪我没有袒护你。部长很生气,要追查,一查就查不出来了,隐瞒不了啊！”魏勇很无奈,“我也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
我明白魏勇的难处,事实上,魏勇刚才没有先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去了销售部部长的办公室。
走到门前,我听到里面销售部部长正在打电话:“杨总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了,她的意思是尽快想法挽回公司形象。这次就辛苦你们行政部,也给形象宣传部门增加麻烦了！明天我会亲自去找你们赔罪,接受惩罚。”
等部长挂了电话,我站在门口又等了半分钟,才伸手敲门。
“进来。”
我走进去,忐忑地看着销售部部长。我知道他很忙,也很严肃认真,比魏勇那个纸老虎严厉多了。
“听林的作品,是你动了手脚做了假？”部长问得很直白。
“我没有,”我坚持着自己的清白,“虽然暂时我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我绝对不会造假,我没有作假的必要。”
“证据呢？”部长严肃地看着我。
“证据暂时还没有找到,请部长给我时间。”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有把握。
部长眉头深皱,盯着我开口:“想要扭转风评、回击对方,最关键的就是时效,越及时越好。你要是能够在半个小时之内洗刷自己的清白,在网络上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选择相信你。”
我惊愕地看着部长,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怎么可能？
“部长,我……”
“你每多说一句话,就浪费几十秒。”部长不再看我,低头盯着电脑开始忙碌。
我咬牙退出,走到外面宽阔的露台上,给萧木打电话。
萧木接通电话,“喂”。
他居然坦然如常,没有一丝愧疚。
“李如梦作品数据怎么回事,你是如何进入我的电脑进行改动的？”时间紧迫,我也没工夫给他扯废话。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萧木,你不要装傻,你听着,现在网上缘千年和喜瑞正在疯狂攻击晴珠宝,用的就是李如梦的数据。你要是真的为李如梦好,就请你立即站出来坦白一切,终止言论！”我警告他。
“宋莹,你是不是梦游了？大晚上说胡话？”萧木在那边冷漠偏执,“你是做数据分析的,我是设计师。一个充满感性和灵性的设计师,能看得懂你们那枯燥的数据吗？还说什么修改篡改？宋莹,你在搞笑吗？”
我没想到萧木会是这种态度,他这是要一条道走到黑！
“你这样只会害了李如梦,也会害了我！”我也急了,忍不住低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再说,不管数据是对还是错,只要缘千年出来攻击晴珠宝,晴珠宝一定会站出来维护、并且把那些攻击和谩骂压下去的,晴珠宝才不会傻到承认是自己的数据造了假。总之一切都有公司,你瞎激动什么,早点睡吧。”萧木说着挂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关机。
我绝望地扶着墙壁,萧木,你这要害死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不能这样蒙冤！
我想到李如梦,她那个人比较淡然,也许一直没有注意到网络上的交战,不知道萧木做的这些糊涂事。
我去求她！
这个时候,估计也只有李如梦能够说动萧木。
可又犯了难,我没有李如梦的电话,也没有李如倩的联系方式。
难道还要先打江云浩的电话,问出李如倩的、然后再问李如梦的,这样一个个地挨次问吗？
我痛苦地把手机关上。
我不想去联系江云浩。
即便是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越想越乱,越想越急,没有一丝进展。
我悲痛地趴在墙壁上,忍不住哭出声音。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心中一惊,急忙擦了一把眼泪接听:“萧木,你想通了？”
“萧木？”电话那边,声音很硬,“我是七哥。”
七哥？
我一愣,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那个暴力.宠.物医生在哪里,我去.宠.物店没找到她,小小宝生病了,让她过来看一下。”冷硬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命令人。
我又不是他的谁,我凭什么接受他的命令？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要找韩彤你自己去找,我没时间。”我说着,挂了电话。
再有十分钟我就要重新进去面对部长了。
萧木死不承认,我该怎么办？
即便数据不是萧木做的,肯定也是萧木找的人做的,说不定就是网络上的黑客什么的。
我转头,看到部长办公室的灯依然明亮如昼,他还在等着我的解释。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想委屈承认！
除了萧木李如梦,我还有别的方法吗？
这时候,露台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一道男人身影走了上来。
正痛苦地贴着墙壁的我吓得一愣,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是小组长魏勇。
我稍稍放松:“组长。”
“我是相信你的,宋莹,”魏勇一脸遗憾,“刚才我抖着胆子又去给部长说了,可他还是两个字,‘证据’。”
我沮丧:“部长给了我半个小时,我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出来。”
“宋莹,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让你受处罚,”魏勇忽然变得无比严肃,“一会儿我们再进去找部长,就说是我的错误,我怕自己受到处分,才把错误推到了你身上、想让你背黑锅。”
“什么？”我惊愕地看着魏勇,没想到我们一贯拍马溜须、阿谀逢迎的小领导,会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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