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眼巴巴地看着秦素。
“不用看我，盒子不是还在你那吗。”秦素耸耸肩，小恶欢呼一声小跑到秦素身边，秦素牵起他的手，两人越过冯究等人往门口走。
见他们要过来，门外自动有人让出了一条路。
翟凌云与封寒林几人跟在两人后面，一行人穿过人群，踱步而出，太阳已经完全下山，柴乐在第N回按回去下巴后，眼里还有着失神。
人群里一片寂静无声，谁都没有出声打扰他们。
冯究等人随姜文虚与阿遇他们一同追出门口，冯究也想喊住秦素，却又不知道该拿什么借口，却见前方的倩影突然停下，亮如白昼的街道之上，无数荧珠点缀，女子的容颜映在柔和的光亮之下，带着几分冷冽。
在她手中一块炼药师勋章抛起，又落下，又抛起，再落下，众人看着她这莫名其妙的动作，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徐来看着秦素手心的六品炼药师勋章，眼底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六品，她真的是六品炼药师！
秦素回头，目光淡淡地扫过跟出来的一行人，与人群隔开一段距离，面色上有着高傲与轻蔑的仇药师跟李药师，还有面色有着犹豫不决的冯究，在他们身旁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又惊又敬的神情，即便是对上气质亲和的姜文虚两人，人群也都是抱着一副高高仰望着他们的崇敬……
连被她打击过的徐来，其他人看着他的目光也有着尊敬，但目光却是更多地落在他的勋章上。
就连她自己，如今不也是一样？那投来的目光，有着尊敬，有着羡慕，有着讨好……将她与其他人远远隔开，秦素垂眸，眼底掠过一丝说不清的失望，突然只觉得无趣，“算了，今天这一趟就算白来了。”
众人闻言一怔，冯究蓦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封寒林惊讶地看着秦素，翟凌云却似有所预料，一点也没觉得吃惊。
众多双目光只见她将手心的勋章高高地抛起。
一掌利落地挥去，灵力将勋章粉碎……洒落在地面之上的光点，远去的潇洒背影，让众人不敢相信。
冯究浑身一震！
徐来手心攥紧刚得到的五品勋章，眼睛瞪得老大，“她、她连勋章都不要了！她疯了吗！”
仇药师跟李药师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幕，怎么会有人敢这么做？！在众人瞩目之下将独属于炼药师荣耀的勋章打碎！
人群哗然不已。
“她刚才真的把勋章打碎了？是不是我看错了？”
“没看错，真的打碎了……你们看地上！”有人大惊。
炼药师勋章是由特殊灵石打造，打碎之后的碎片光点，慢慢地从地面之上浮起，而后消散在空中。
这是属于秦素的印记。
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这个炼药师身份！冯究想起她之前的眼神，目光落在炼药师公的匾额上，一种悲哀从心底泛起。
公会内的人也全都跑了出来，看着秦素的背影有惊有敬，而在没有得知她的身份之前，这些人可是一直在忽视与不屑他们。
势利眼，这三个字说的狠，也说的准。
现在的炼药师，哪个是真心为了炼药而来，大多都是为了一份虚荣心跟受人瞩目的高高在上炼药师身份，如今的炼药师公会，早已失去了初衷，就连他都忘记了……他成为炼药师不是为了名也不是为了利，只是想救人。
最先是想救人啊！
可现在新加进来的药师呢，有谁还记得这个初衷！
姜文虚与阿遇看懂了她最后一眼的眼神，心底百般不是滋味。姜文虚回头一看，阿遇已经摘下了胸前的勋章，扯了扯嘴角，略有些失落地说。“太招摇了。”
阿遇目光扫过他胸前不禁一怔。
“确实太招摇了。”姜文虚认同地说。
阿遇爽朗一笑，“师兄，我觉得回来这一趟挺好玩的。”
姜文虚与他默契一笑，左胸之上早已空空如也。“文阁也回来了，昨天到的。”
“呀，那他还追着小公主跑？”
姜文虚摇头无奈，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亏他还记得，“若见了文阁你别乱说，这一趟回来他已经听说可可丫头有了喜欢的人。”
“是吗？”阿遇眼眸一亮，笑得狡猾，“那我这做长辈的可得帮她好好看看，还有叶昊天那臭小子，之前可把我整得好惨。”
“你如果不仗着比他大几岁就训练他晨练，他会修理你吗？”
“没事睡那么多觉做什么，像我们有时候几天都没睡的……”
“……”你那可是半夜四点叫人，他会不气？
两人与冯究道了别，边走边说，剩下冯究还立在原地，神情之上满是复杂。刘得风四人已经说不出来话。
连原本想给秦素教训的师太岁也完全没了主意，他是疯了才会去招惹一下六品炼药师！此时四人已经完全悔到了肠子去。
想到这一趟回来的目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刚进城门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一个大头！刘得风双眼放空，轻叹了口气。
“我们还是想办法弥补吧。”四人表情苦涩，心底有着无奈，这些年他们还真的横行霸道惯了，结果一回来就踢到了铁板。
远去的秦素他们，可没去理会身后那么多人的心思，对着已经消失的清云街的尽头发愁。
柴乐站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见鬼一样地看着秦素。
小恶翻了个白眼给他，“你跑那么远做什么？娘亲又不会吃了你。”
柴乐舌头打结，哆嗦着说，“六、六……”
“六品炼药师，你已经说了几十遍了。”小恶接话说，见柴乐还一脸无法消化的模样，跑到秦素身边，牵起她的手，“娘亲，我们今天回不去了是吗？”
秦素看向翟凌云，翟凌云也皱起了眉头，“这不是结界。”而是一种很奇特的力量，若是结界他还能试一试，可根本不是。
柴乐也回了神，结巴说，“到了晚上就进不去了，不、不用想办法了。”
封寒林折扇啪地一声收回，秦素疑惑地看着他，感觉到几人的注视，还有楚司怪异的眼神，封寒林自信地眉角轻扬，看向翟凌云，摇头说道，“谁说进不去了，来，爷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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