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某些自认与钟殊然实力相当甚至略胜一筹的大能强者,此刻也不禁心头震颤!
似这等攻势倘若硬生生落在身上,谁能从容抵挡?
而时间分身被巨锤击中的姜天,结果又当如何?
其实已经无需再分析和推测,因为神源之锤轰落的事实,便是无可更改的结果!
姜天的手段再怎么神妙,面对如此恐怖的力量,也再难有转机。
实际上,这场较量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
就连余天齐,都眉眼微抬,嘴唇欲张。
但于此刻,钟殊然却瞳孔猛缩,惊呼一声!
“好一个姜天!”
嗯?
众人闻此惊呼,心潮再掀巨浪!
怎么个情况?
听这意思,姜天并未被锤灭?
否则钟殊然,何以如此震惊?
余天齐已然有所放松的眼眸,此刻再次眯起。
时间分身!
那是姜天的时间分身!
何为时间分身?
那是游走在时间之中,或许说在时间之河里行经的过客。
不会为谁停留,不会凝滞于哪一个瞬间。
时间即他,他即时间!
神源之锤固然强大,一击之威固然恐怖。
但钟殊然的攻势,胜在力量和强度,它或许能碾压任何对手,但却不能碾碎时间!
而与时间为伴甚已化为时间的姜天,便是凌驾于这恐怖力量之上的存在!
神源之锤一击轰落,裹挟着的堪称宏伟的力量,看似砸落在时间分身上,实则在时间之河是一划而过,全部的力量,都毫无阻滞地倾落在了神源光域顶端!
而这一击,便让神源光域在星空中坠落千丈!
铛!
那一记如巨柱撞钟般的骇鸣,便是神源光域受击之后发出的恐怖巨啸!
它回荡不休,仿佛在向众人展示神源之锤一击的可怕。
众人在震撼之余,忽然都反应过来——与神源之锤的可怕相比,同出一源的神源光域其实也不遑多让啊!
且经过姜天的祭炼与锤打,如今这座神源光域的强度,似应不逊色于神源之锤多少吧?
这样的疑问让人感到惊诧,也让人产生了新的疑惑。
所谓自相矛盾,或许便是如此!
以彼之锤,攻彼之域。
究竟是锤更强,还是域更坚?
同出一源的存在,此刻却已分属二主。
前者当然是钟殊然,后者却已经被姜天强行祭炼,几近功成。
此二者的倾力碰撞,谁胜谁负?
结果其实摆在眼前,神源之锤主动轰击,神源光域一落千丈,胜负无需争辩。
但在这一击中占尽主动的钟殊然,为何却说“好一个姜天”?
神源光域受此一击,坠落千丈之后,便被托举。
托举它的当然只能是姜天!
此刻他的一切分身都已敛去,如同一个小小的支点,撑起百丈光域。
不!
不对!
细心的武者已然发现,此刻的神源光域,已然不足百丈。
其实在神源之锤轰落之前,它便已经不足百丈,只是所有人的重点都在对决的两人身上,并未注意到神源光域潜移默化的转变。
在巨锤轰落之前,神源光域已然在姜天的持续祭炼和锤打下不断收缩。
巨锤的惊天一击,更让它的顶部生生坍落十余丈!
此刻竟从一个等高等宽的四方体,变成了一上下较扁的四方体。
此时的姜天面带笑容,眼中洋溢着兴奋之色!
他不复不承认,钟殊然确有过人之处,这神源之锤的一击,确实比他星陨瞬杀之阵的力量攻击,效果更加明显!
他若有足够的时间,自行锤打倒也不难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是远不如钟殊然这一击来得简捷利落。
钟殊然之所以惊怒,也正是明白了这一点——姜天在借助他的神源之锤,完成最终的锤打和祭炼!
但这祭炼当然并未结束,距离姜天想要的完美,还差了那么小小的几步。
“再来!”
姜天暴喝一声,托举着已被砸扁的神源光域轰向对方。
轰!
光域显狂威,星空起巨澜!
钟殊然此刻不免有些进退两难。
非是他畏惧姜天的反击,而是无论攻防,都非他所愿。
他若攻,神源之锤的力量只会帮助姜天锤炼这座神源光域。
他若防,却也实在并无防御的理由,这亦不是需要他被动退守的局面。
此时此刻,许多武者心中其实生出巨大的疑问——姜天既用神源光域进行轰击,钟殊然何不顺势将其收回?
这个问题,对战的双方当然都心知肚明!
之所以姜天敢这么用,便是完全没有这种担心。
钟殊然更深知,此“神源光域”已非他原本的神源光域。
取之无用!
弃之恼火!
而面对姜天“挑衅”式的反击,他要回避还是以蛮力强势回应?
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悬念,因为太多人都已经看出,姜天是在借他的力量加速最终的祭炼。
于是钟殊然,做出了让人感慨的反应——他自交手以来,第一次选择避让!
轰隆!
神源光域将他留下的残影碾灭,在星空中一划而过。
嗡!
姜天大手一挥,灌注了虚空极巅法则的神源光域瞬移而回,猝不及防地砸落钟殊然。
哗!
众修一片哗然!
祭炼尚未完成,姜天就已经开始动用夺自对方的宝物,来攻击对方了。
这被神源之锤砸扁的重宝,已经开始为姜天充满急先锋,对它的原主人展开攻伐。
换做是谁,想必都会狂躁暴怒。
钟殊然,自不可能例外。
但强者之所以是强者,便是他能够镇压一切不利于自己的情绪,摒除一切无用的杂念,专注于对决本身。
面对姜天的狂攻,钟殊然继续闪避。
神源之光罩体,让他拥有超乎想象的灵动,姜天那快到不可思议的攻势,似乎对他并无太大威胁。
而若这么下去,这场对决将会变成无意义的拉扯。
钟殊然能一直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余天齐能坐视这样的拙劣呈现在万界法会的决选上吗?
恐怕不能!
无论是钟殊然的骄傲,还是余天齐的负责,都不可能任由双方这么毫无意义地拉扯下去。
“二位须得做出改变。”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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