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真相
“她风光不了多久了。”
周暖愕然，“嗯？你在说什么？”
顾西岳只神秘地对她一笑，“有人来了。”
这边，纪念山与纪华雁正站在元老虎的身边，纪念山因为老兵和收养牺牲战友女儿的身份被大家所赞叹，一张脸上满是红光。
又让纪华雁说了些好听的话，见元老虎软了态度后忙不迭地拿出一罐包装精美的茶叶来。
“首长，知道首长您喜欢喝茶，这是我珍藏多年的好茶，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要是不介意。。”
纪华雁在看到纪念山拿出的茶叶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
“爸。。你怎么把这个拿来了？不能把这个送给首长伯伯。”
那里面的茶她可是下过药的，原以为纪念山根本就不会动这个茶叶她才敢拿出来哄何荣生他们喝下，毕竟纪念山这罐茶都放了好几年了，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她以为他都忘了，所以她才不慌着把它处理掉。
要是知道他是要拿来送给元老虎的，她根本就不会用！
一时间，纪华雁背脊满是冷汗。
“你这孩子！”纪念山不悦地瞥了她一眼，“ 这个怎么不能送给首长了？这可是我珍藏了好久的好茶，我一直都没舍得喝的。”
纪华雁张了张嘴巴，脑门上的汗都快要滴了下来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战士快步走了进来，神色迫切地在元老虎耳边说起话来。
元老虎听了虎目圆睁，满是不可思议和激动。
“你，你说什么？！”
他丢下两人直接往门口走去，纪华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一头的雾水，父女两人相视了一眼，皆是不解。
就在纪华雁想趁机说服纪念山把茶叶交给她时，走到门口的元老虎发出了一声激动的叫声。
“志勇！！”
纪华雁父女两人同时一懵。
志勇？谁？
转头望了过去，一个躬着身子，右手空荡荡只剩一截袖套飘着的白发苍苍老人在顾西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那老人右眼也坏了一片混浊之色，只有那左眼正常，此刻也满是激动。他颤颤巍巍地走了上去，拉住了元老虎的手，老脸上满是泪。
正是修鞋摊的老伯。
周暖惊讶，不由看了顾西岳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周志勇？”陈燕也看清了他的脸，不可思议地叫了声，连忙走了过去紧紧地拉住了他。
“你，你还活着？你的手呢？你眼睛怎么了？”陈燕一迭声追问，“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出现？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周志勇老泪纵横，“老元。。陈军医。。我，我实在是有愧啊。”
苟活下来的老战士拉着老战友的手，颠三倒四地说起了他这些年来的遭遇与愧疚。
原来他那时并没有死，而是被炸晕了，醒来后手没了眼睛也瞎了，醒来后他本来是想跟敌人死战的，但敌人却撤退了，再然后他活了下来，却无颜再回部队，只能苟活着。
“大家都没了，大家都没了，排长，班长，小石头，老根。。我要是回去领功过好日子，我良心何安？”
一句话说得大家唏嘘不已，泪花都出来了。
一旁的纪念山却脸都白了，他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纪华雁，父女俩各怀鬼胎，都十分紧张。
周暖听了也心里难受，吸了吸鼻子，问顾西岳，“老伯是你找过来的？你查到他的身份了？原来老伯就是周志勇，是纪华雁的亲生父亲。”
有这样一个爹，纪华雁看来又要嚣张了。
顾西岳眸色深沉，薄唇一抿，“是，又不是。”
周暖不解，看了看他。
觉察到她的目光，顾西岳拍了拍她的头，语气中带着心疼，“你马上就知道了，接下来还有好戏上台，慢慢看吧。”
一番激动后，大家都稍微冷静了些，陈燕像想起了什么忽然道，“不对，纪念山说看到你被炸没了，连尸骨都找不到，所以他才不得不丢下你。。”
一行人目光都看向了僵在原地的纪念山。
纪念山脸更白了，他欲开口解释但什么话都没说得出来。
他为什么还活着？他明明把他丢下了，那么多敌人，那满天的炮弹，他绝不可能活下来才对！！
“纪念山！！”元老虎威严地叫了一声。
纪念山一抖，咬了咬牙，知道再也隐瞒不了干脆就不隐瞒，“我的确是丢下他走了，那有什么问题？我是个人，我也怕死啊，他不肯走，他不肯走，我有什么办法？
他疯了，非要为那些早就死了的人报仇，说什么要为家国牺牲的屁话，好，他不走我走，我就当个逃兵，我错了吗？”
他死死地盯着周志勇看，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满脸都是不服。
元老虎见他这样，“要是咱们国家都是像你这样的人，那咱们的国家就没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好生活，现在的好日子是有着崇高理想的战士拼下来，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享用。”
“你不配站在这里，玷污了烈士的神圣，把他关起来，我会上报上去，军事法庭上见吧。”
纪念山被战士拖了下去，他不服地挣扎，那罐茶叶脱落掉在了地上，纪华雁连忙上前去一把藏在了手里。
纪念山的叫声消失后，会场重新安静了下来。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纪华雁，同情不已，就连陈燕看向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的怜惜。
难怪纪华雁品性不好，跟着这样的一个养父，定是他把她带坏了。
陈燕含着泪向纪华雁招了招手，“华雁，快过来，快来见见你亲爸。”
纪华雁表情怪异地站着，手里的茶叶罐子捏了又捏。
她现在最紧要的不是认什么亲爹，她心知肚明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她亲爹，她现在只想快点把手里的茶叶给处理了。
“好孩子，别怕，他是你爸。”陈燕催促了一句，又对周志勇道，“志勇，她是你的孩子，你世上唯一的亲人。”
周志勇有些愕然，看了看顾西岳。
不是，这怎么跟这小伙子说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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