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位上的年轻男女旁若无人的恩爱私语,看得不少人心生羡艳。
说起来霍夫人也不过年方十八,去年她嫁与霍弛时也是轰动京城。
今年又摆这样大的排场,可见霍弛对她的喜爱。
“哼,以色侍人的玩意儿罢了。”虞幼欣收回嫉恨的目光。
说什么和她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不是看得身份更高的便立马贴了上去,害得她哥哥伤心远走战场。
可她不知道这是霍宅处处都有霍弛的眼线,她的话很快就传到霍弛耳朵里。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那边一眼,暗七就什么都明白了。
闹了一个白日,裴月姝累极了,在浴池里泡了好一会再回床上躺着。
霍弛贴上来为她揉着腰,可捏着捏着他的手就不知跑偏到了哪里。
“别闹,今日办得也太招摇了,文官们不会弹劾你奢靡吧?”
她只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薄纱寝衣,里面是大红色绣着粉牡丹的肚兜。
他这个角度看下去,那纤腰影影绰绰,系着几根红带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撕开。
自从上次杜嬷嬷和裴月姝说了圆房之事,为她准备的衣服都是这样的,可把霍弛祸害得不轻。
“不管他们,娘子高兴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这次用的是我的私房钱,没有走公账,娘子可满意?”
裴月姝闭着眼睛笑,“你当我是掉钱眼里了?”
“我知道娘子勤俭持家,自是要帮你省一些。”
裴月姝翻过一点身子,如有所感般,霍弛搂住她的腰俯下身体,她伸手勾住他的颈脖,就这样静静拥吻。
霍弛怜惜她今日太累,并没有太贪,把她吻得昏昏欲睡。
“......明明我们之前从未有过交集,即便有那也是很小时候的事了,为何你对我那样了解?”
“因为我在梦里梦见过。”
“骗子。”她咬他的下唇。
霍弛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他抚着她的脸,再滑到颈间,来回摩挲着。
她同样看着他,两人的目光都算不上清白。
“还要走吗?”
她轻哼,“那份放妻书不是早早被你找出来烧掉了吗?”
“居然被你发现了,看来娘子经常拿出来看,是为夫哪里做得不好吗,我一定都会改的,只要你别离开我......”
“聒噪!”裴月姝打断他,拉下他的头复又吻了上去,边亲还边撕扯着他的衣服。
他的胸膛形状极好看,不似人的清瘦,也不似一些武将五大三粗,强健中透着精致的美感,让人平白想到四个字,秀色可餐。
之前情到浓时她还曾咬过。
霍弛在她身下意颤神迷却还是硬撑着不碰她,那模样销魂极了。
察觉到她想做什么,霍弛既高兴又纠结。
他一直在担心一件事情,若是过早圆房是否会影响将来长极和长静的出生,甚至多出别的孩子。
生太多对她的身体不好,他只要他们的长极和小静儿。
所以他才一直忍着,想着两年后也不迟。
只是这会子,就是圣人来了也不可能忍得住。
“卿卿......”
他压抑着,浑身的燥热让他忍不住将衣裳褪去,她丝毫不害羞,一双含情目直勾勾看着他。
他轻笑,突然抬起她的双腿。
后面的事情太过糜乱,她已不想再回忆。
只记得完事后他喘着粗气在她耳边说在等几天。
经历了灭顶的欢愉,裴月姝清理完身子,连眼皮子都不想动,也空想他怪异的举动。
昨晚的动静外面的丫鬟和杜嬷嬷都听见了,只是第二日收拾床铺时,杜嬷嬷又是一脸不高兴。
怎么都这样了还不圆房,莫不是姑爷有问题?那姑娘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尤其是霍弛这日请了一个大夫来府上,杜嬷嬷心里是五味杂陈。
上辈子裴月姝吃避孕药的事,致使她后面身体受损,霍弛哪还敢让她吃那么阴寒的东西。
所以他早早的找到秦楚,让他制一些男子吃的避孕药物。
只要他控制得当,算准日子,应该还能再怀上长极和长静。
可惜东西是制好了,霍弛却是没空了。
在季氏迁入京城后,向氏也借着送嫡女进宫为妃也来了京都,现在就剩霍家没送女儿了。
霍氏少主异位后,嫡系一脉深受重创,死的死被幽禁的幽禁。
这个时候,被关押已久的霍元瑶不顾母亲和兄长死于霍弛之手,主动提出要进宫为霍氏争取利益。
霍弛允了,让人接她进京。
之后三方家族各自瓜分着朝堂上的势力,霍弛许是年纪小,并不是那些老谋深算之辈的对手,落了后风,之后行事也较为低调些。
可裴月姝知道这完全就是他在扮猪吃老虎。
那些敢小看他的人可有福了。
天气越发热了,天熙帝初登帝位,根基未稳,并没有挪去承德山庄避暑,连带着后宫妃嫔哀声载道。
霍弛可不会委屈了他的妻子。
等好不容易处理了那些琐事,便带着她去城外的避暑园子。
也是在这里,霍弛与她彻彻底底坦露了他的身世。
裴月姝握住他的手,无声给予安慰。
这里曾是崔氏别苑,被霍弛秘密买下后一直闲置着,有她在,他才终于又有了自己的家。
今晚霍弛没有保留,将他的计划全盘托出。
就让季氏和向氏先斗着吧,反正萧玄誉也不会让他们家的女儿生下皇子。
等到他们力竭之时,他再出手也不迟,反正他也不在乎霍元瑶这个妹妹,无所谓她在宫中如何。
不仅如此,他将所有下人叫退,抱着她踏进偌大的浴池。
他们就像是大树和藤蔓,紧紧纠缠。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如何能让她攀上最高处汲取阳光。
又在暴风雨来临前拿捏着那个分寸不让一切结束得太快,直到她平安落下。
除了初时的疼痛,裴月姝没再吃过苦头。
可这样未经人事的身体哪里经过住他那样。
几乎是崩坏的彻彻底底,从浴池上来去了床上,褥子大半都被沾湿了,完全不能躺人。
裴月姝没忍住当着他的面哭了出来,实在太过羞耻,她从未想过会在一个人面前如此失态。
他紧紧抱着她发红的如同喝醉酒的身体。
每一动,都被风雨吹颤得更加厉害。
“别怕,这都是正常的......说明你很喜欢我。”
霍弛细密地吻着她的脸,他身上亦是红得厉害,骨气的肌肉,让人看得血脉偾张。
裴月姝绯红的眼尾还挂着晶莹的泪,闻言,突然咬上了他的脸颊。
霍弛被她那一眼看得又有些受不住,只是初次不宜太过,等她缓和过来,他方才抱着她去清洗。
方才的动静有些大,过了一会安静下来了,丫鬟们得了杜嬷嬷的令,红着脸进去收拾,见那凌乱的床铺都心照不宣的没发出声音,卷起之后换上新的就立即离开。
只是杜嬷嬷找了好一会都找到那东西,她暗道一声坏了,姑爷和姑娘没经验,她也忘了提醒,怕是头一次是在水里。
罢罢罢,反正姑娘头上没个婆母,压根无人管此事。
小两口总算是圆了房,杜嬷嬷心头的大石放下,她笑吟吟地离开,去嘱咐厨房做些药膳好好给姑娘补补身子。
之后的日子一发不可收拾。
青年人贪欢,尤其是霍弛隐忍了那么久,要不是顾念着她现在还小,得仔细些切勿不可伤着,否则也不会每次都在他的兴头上打住。
结果就是他开始昼夜不分拉她做此事,虽每次都不长,但也架不住他这样折腾。
也亏得他脸皮厚,以夏日酷暑他身体受不住为名,无比儿戏地和皇帝告了两月的假,皇帝竟也准了,这才造就裴月姝这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
裴月姝上衣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可往下看才发现,她的裙子被撩到了大腿根,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一截纤细的小腿套着雪白的云袜,一晃一晃的,可没一会就被人捏到了手心里。
霍弛正襟危坐在书案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方才在处理事务。
他将她摁在胸口,微微喘着气,“不知道......困了吗?”
门紧闭着,窗子也关上了,裴月姝叹了口气,谁知道他开了荤这么吓人,她就不应该听杜嬷嬷的话主动一些。
但其实,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她也承认霍弛让她上了瘾。
只是他也别总缠着她做。
“明后两日不许再碰我,你晚上去别处睡。”她埋在他怀里闷着声道。
霍弛立马就答应了,裴月姝伸手在他胸口锤了一下,暗自脸红,她当然明白这家伙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
都是因为她不争气啊。
只是报应来得太快,这日她小腹有些疼痛,请了秦大夫来看。
他很是直白地表示,是因为行房过度,控制一下便没事了。
也亏得霍弛现在不在,否则裴月姝非得拿东西砸他一顿解气。
霍弛刚处理好一些事情,听说裴月姝身体不适,急忙回去看她。
杜嬷嬷大着胆子拦下他,虽然此举可能会影响了二人的感情,可为了姑娘的身体,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至于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反正霍弛进来后没坐在床上,挑了个离她远的地方站着。
“还疼吗?”
裴月姝正喝着补药,只是淡淡地觑了他一眼。
“你若是敢纳妾,我一定会与你和离。”
霍弛气笑了,上前抢过她的药盏,“胡说什么,我早就答应过爹,这一辈子都不会纳妾。”
“是我不知节制,让你受罪了,往后会控制些,还有,不许再说和离这样的话,我会生气。”
裴月姝还未见过他生气的模样,哪怕上次萧玄誉扣住了她,他脸上也没有丝毫波澜。
从他身上,她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和一种对任何事都势在必得的从容。
可在她面前,他又会露出热情似火的一面。
很奇怪。
“想什么呢?”他喂她喝药。
“在想你究竟在梦中梦见了什么。”
霍弛从未低估过她,哪怕她现在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并不是上辈子让他都栽了个大跟头的裴太后。
他勾唇,“梦见了许多,我们成了婚,三年后我们会有一个儿子,小名叫长极,再过几年又会有个可爱的女儿,叫长静。”
裴月姝不可思议地看他,总觉得他不是在胡说八道。
炎炎夏日过去,裴月姝养好了身子与他一同回家,之后他太忙了,干脆将她送到裴府小住了几日。
裴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往日的情谊依然在,他还是和女儿提起了虞鹤川的事。
他如今带的那支军队,情况很不容乐观。
裴月姝并没有麻烦霍弛,休书一封给了周长风,又私底下送了些军资过去。
她视虞鹤川为兄长,想来她落难,他也会这样帮她。
这日是皇后生辰,霍弛与裴月姝一同入宫。
两人如胶似漆,一路上手就没有松开了,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帝后不和在宫中已经不是秘密,听说是因为季皇后曾落到叛军手中,虽平安回来了,但天熙帝心中仍有芥蒂。
只是因为季氏的逼迫,不得不封季宜灵为皇后。
今日她生辰,他倒是给了面子前来。
“许久不见霍爱卿,爱卿的病可好全了?”
谁人不知道霍弛带着夫人去城外避暑,至于生没生病那还真不好说。
而他这副一心扑在美人身上对朝政不甚在意的模样,也让很多人放松了警惕。
可却让萧玄誉恨得牙痒痒。
哪怕有了三宫六院,他对裴月姝的占有欲却也只增不减。
又或是男人的好胜心,他迟早有一天都会从霍弛手里把她给抢回来。
他接着和他说话的功夫,目光却是落在裴月姝脸上。
霍弛拦着裴月姝的肩膀,目光含笑看她,“有夫人悉心照顾,自是好得快些。”
裴月姝嘴角的弧度分明是取笑,可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他们二人鹣鲽情深。
这份感情难能可贵,更可贵的是霍弛这样的身份,身边还只有夫人一人,这份忠贞使得殿中的女子无比羡慕。
萧玄誉拿着杯盏的手攥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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