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种时候勾引我,你承受不起。”
裴月姝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将那张艳丽浓稠的脸继续靠近他,胸前的衣物半敞着,露出那饱满圆润以及那深不见底的沟壑。
这是在床上,又没有人会来打扰,霍弛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传来崩断的声音。
他开始喘着粗气,没坚持多久便欺身而上,似要将猎物撕碎一般含住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掐着那腰的手也愈发收紧。
裴月姝伸手一扯,淡粉色的幔帐就落了下来,映照着烛光,两人的脸上都呈现出诱人的绯色。
她伸手去扯霍弛的衣物,结果被霍弛抓着手强行与他十指相扣。
霍弛将她的手压在枕上,没有了她的刻意勾引,霍弛方才清明了一些。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与她对视,目光比适才的激吻更为粘腻。
“不瞒你说......我也曾做过一个类似的梦。”裴月姝轻轻喘着气,霍弛压在她身上,虽然他半撑着但也还是很重,致使她说话都带着颤儿。
这样娇媚入骨的声音险些让霍弛陷入疯狂,他压下心中那强烈的欲望,俯身似奖励般轻吻她的唇角。
“说说看。”
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裴月姝会找上自己,她果然是藏着秘密的。
裴月姝说的与霍弛做的那个梦别无两样,只是比他的更久一些。
“我梦见萧玄誉南巡会遇到两轮刺杀,其中一轮正是你方才说的渝州官民暴乱,只可惜并没有要了萧玄誉的命,不过我敢肯定引发这场暴乱的人不是你,看来是有人和你想一块去了。”
事到如今,裴月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霍弛和她一样,都见证过上一世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虽不明白霍弛为何会梦见上一世的事情,但他也因此疑心她知道什么,与其让他猜想,何不早早交了底,也更好早点让萧玄誉去死。
霍弛脑子转得极快,很快就明白了裴月姝的意思。
他布置这场刺杀或许并不足以要萧玄誉的命,如果萧玄誉没死,必定会尽全力查清。
如今他们霍家的女儿和大皇子定下婚约,最希望让萧玄誉死的自然就是霍氏。
毕竟只要他一死,霍氏就可以扶持大皇子登基,比起萧玄誉这个羽翼丰满的皇帝,长极还尚在襁褓,谁更好掌控一目了然。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南巡萧玄誉没有带上霍弛,他虽然与霍弛合作,但心里也是极为防备他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得提前找个替死鬼,而最好的人选自然是梦里也起了这份心思的人。
霍弛揉着她的嘴唇,眉眼透着一股难得的柔意,“是谁?”
裴月姝摇头,那时的她虽陪着萧玄誉一同去南巡,但不过是被他囚在金丝笼里的鸟儿,萧玄誉生怕她被季皇后那些人害死,就将她牢牢困在房内,可不是活在鸟笼中吗?
这样的她又怎么会知道是谁想要萧玄誉的命。
而确定不是霍弛是因为那时候霍淑妃还没有怀孕,霍弛手里没有皇子,自然不会这么快起这个心思。
“不过那时季顺仪,赵德妃都相继生下了皇子,向贵妃也有了身孕,或许就是他们三家中有人按捺不住。”
霍弛目光微闪,他就说上次向贵妃小产是她有意为之。
“就这么恨她们?”
裴月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场大局,相继让季顺仪,向贵妃和赵德妃小产,绝了她们当前的指望。
虽然在梦中,裴月姝的确保饱受后宫妃嫔的折磨,但那不过就是个梦,可裴月姝给他的感觉,就好像那些事真的都发生过,而她也真的恨那些人入骨。
裴月姝眼眸低垂,看样子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霍弛没再多问,只是将她揽进怀里。
裴月姝心中滑过异样的情绪。
她重生而来实属诡异,就连鸢尾也未曾告知。
明明她与霍弛只是互相利用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可偏偏他们最信任的人也是彼此,他明明早就有所怀疑却也没有逼问,而她则不惜告诉他最后的底牌。
鼻尖氤氲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从前闻见,裴月姝只觉心烦意乱,如今却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安宁。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就连霍弛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翌日清晨,一个小太监在景阳宫外焦急求见。
听见外面的声响,裴月姝睁开眼睛,被褥整整齐齐地盖在她身上,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完整。
她敛眉,唤了人进来伺候。
“外面发生何事了?”
鸢尾和新来的两个宫女服侍着裴月姝洗漱,银翘则是去看长极,眼下他也醒了,在摇床里吐着口水泡。
“是长信宫的人,听说昨夜长信宫突然闹了蛇。”
“蛇?”裴月姝表情一凛,而后厉声喊来了小路子,让他带着太监把景阳宫上上下下好好翻一遍。
宫中这么大,有蛇不稀奇,但裴月姝就是觉得长信宫这次闹蛇和那些妖异的芍药有关系。
那几盆芍药虽然只在景阳宫放了一小会,但谁知道有没有引来蛇。
大人便罢了,还有躲避之力,但若是那蛇游到偏殿,长极还这么小要是被咬上一口必定立即殒命。
“让银翘和金桔好生照看长极,一步都不能离开。”
裴月姝吩咐完就带着人前往长信宫,她现在主理后宫,这种场合她得出面,而且她也想知道那芍药是如何引来蛇的。
“禀宸妃娘娘,我家主子她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就是宫中有不少宫女太监被蛇咬了,眼下毒蛇还未清理干净,您......您还是别去了。”
小太监只是长信宫里身份最低微的一个,此番只是被宫中人叫来景阳宫回禀的,这宸妃要是在长信宫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就活到头了。
裴月姝没理会他,乘着轿撵到了长信宫,里面乱糟糟的,四处响起宫女尖细的惊叫声。
她没有下轿,只是把尚宫局的人以及宫中的禁卫叫来长信宫抓蛇。
“告诉德妃,旁边的长秋宫已经收拾出来了,她若是害怕,可暂时移到长秋宫。”
小太监千恩万谢,急忙进去回禀。
没过多久,赵宁媛就被宫女太监簇拥着前往长秋宫,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是吓得不轻。
尚宫局的柳尚宫跪在地上道:“禀娘娘,奴婢在宫中待了许多年,从未见到今日这般乱象,不像是天灾倒像是......”
裴月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这尚宫局的职责是协助皇后处理宫务,能做到这个位置必然是季宜灵的人。
“像是有人故意为之。”柳尚宫笃定道。
“那就仔细查查,务必要抓出那些作乱的人。”
裴月姝动了动手指,柳尚宫既然站出来了,说明此事季皇后也知道,她一直视向贵妃为死敌,这次抓住这样的把柄,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只需看着她们狗咬狗便好。
然后裴月姝就去了长秋宫看望赵宁媛,听说有一条蛇爬进了赵宁媛的寝殿,甚至都爬到了她的床榻之上,是她一直不敢动方才没有被咬。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赵宁媛裹着被褥缩在豆蔻和一老嬷嬷怀里,她只要一想到那条冷冰冰的东西差点从她脸上爬过,她就害怕得全身发抖。
裴月姝没有理会她的目光,自顾自在圆椅上坐下。
“柳尚宫说,此次长信宫闹蛇乱似乎是有人在搞鬼,德妃不如想想从前可有得罪谁。”
赵宁媛眼神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还能有谁?
季宜灵恨她,向嘉善也恨不得她死。
她小产之前就感觉到身体百般不适,她不信其中季宜灵和向嘉善没有动手脚,而霍元瑶下的毒,不过是导火索罢了。
她的身体她的孩子早就被折磨得千疮百孔。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若不是她夺走了萧玄誉的爱,她又怎么会暴露自己,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推开豆蔻和赵嬷嬷,目光犹如利箭般射向裴月姝,“你们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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