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弛。”
她轻声唤他,娇媚入骨。
霍弛的胸口仿佛炸开了一道烟花,他抚着她的脸,缓缓吻了下去。
他不厌其烦地在她唇上轻点,一遍又一遍勾勒着她的唇形。
换作之前,他只想从她的身上填补心中空缺的欲望,而如今他却陷入自我折磨。
她在宫里这三百多个日日夜夜,是否都和萧玄誉做着同样亲密的事,他是否也对这处爱不释手,恨不得日日亲吻。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霍弛就嫉妒的发狂。
可是面对她,他连不甘的资格都没有。
明明在那七日里,他就已经对她起了不一样的心思不是吗?
明明他可以把她掳走藏到某一个地方,即便没有她,他同样可以颠覆萧氏皇族不是吗?
是他亲手将她送进宫里,送到萧玄誉的床上。
霍弛颤着双唇,松开了她。
裴月姝睁开眼睛,里面尽是疑惑。
她可不信霍弛冒着这么大风险来她的寝宫只是为了这样亲亲她。
她还记得那时在梅园,霍弛说先欠着往后再补上的事。
一只素手缓缓伸向霍弛腰间的系带,男女之事,不光男子会食髓知味,女子亦是。
活在这个世上已经够苦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及时行乐方才是最要紧的。
裴月姝并不排斥和霍弛做这种事情,而且霍弛帮了她那么多,皇帝南巡之后还得靠着霍弛护着她们母子,没有什么比做这种事更能加深他们之间的羁绊。
她调整姿势跨坐着,手掌下是霍弛热烈强劲的心跳声,她靠近他的耳朵,气吐幽兰。
“霍弛,你是不是喜欢我?”
但出乎意料的是,霍弛摁住了她放在他腰间的手。
裴月姝脸上的笑容消失,疑惑的看向他。
身下的动静告诉她,明明他也是很想要的。
“你呢,你喜欢我吗?”霍弛眼中是克制,也有几分掩藏在最深处的不知名情绪。
裴月姝勾唇,“自然。”
她抚上他的脸,不得不说霍弛生了一张翩翩君子的脸,偏生他性子阴沉孤傲,高高在上的样子宛如天上看尽人间悲苦依旧无动于衷的神祇,平白让人想将他拉入凡尘,让他也尝尝人世悲苦的滋味。
霍弛明知道她是在骗自己,可心中依旧泛起汹涌。
他含住她的唇,再也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望。
裴月姝仰头迎合,伸手去解他的衣带,霍弛同样急不可耐地扯开她身上单薄的寝衣。
寝衣下包裹的肌肤白得晃眼,他捏着那令他夜夜垂涎的圆润肩头,松开了她的唇,无比克制地在那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不光如此,他还轻轻的舌忝舐起来。
裴月姝扬起头,紧紧环着他的脖颈。
凌乱的衣裳落了一地,身体间的摩挲碰撞出剧烈的火花,让寝殿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意乱情迷之际,霍弛摩挲着那迷人的腰窝,他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方便他轻咬那娇嫩滑腻的耳垂,“他与你可曾这样做过?”
“......没。”裴月姝脸上泛着动人的红晕,眼中的色彩仿佛容纳了世间一切盎然的春意。
她摸向他腰腹间突起的肌肉,反问道,“可有别的女子摸过这里。”
自然是没有的,霍弛握住她的手往下放去,裴月姝挑眉,挣开了他的手,她直起身体扑向霍弛,柔软席卷了他的胸膛和唇舌,只是片刻间就让他丢盔弃甲。
可是他只把手伸进了那凌乱的衣裙中。
裴月姝娇呼一声,十指掐住了霍弛后背的肉。
霍弛想听那动人的声音,故意不去吻她的唇,而是在那迷人的峰峦上流连忘返。
峰峦上是四月芳菲,黄莺尽情在他的逗弄下尽情歌唱。
妩媚婉转,噬人心魄。
霍弛双目遍布血丝,因为隐忍全身的血管暴起,磅礴的力量在其中跳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
“啊......”
裴月姝丧失力气瘫倒在霍弛身上,小口微张,缓缓吐着气息。
霍弛抽回手,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若不是他的脸上遍布细汗,根本就看不出他刚刚做了何等下流的事情。
裴月姝从那余韵中缓过神来,见霍弛抿唇不语,一时也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明明都已经这样了,他还忍着。
裴月姝撩开鬓间被汗打湿的头发,一双眸宛若水洗,只是轻轻一动就如晚霞下的一汪春水,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霍弛,你分明是喜欢我的。”她语气肯定,没等霍弛回应就主动吻向了他喉间的凸起。
霍弛浑身一震,下意识摁住了她的腰。
细碎的压抑的声音从那溢出,霍弛睁开眼睛,眼神中时而清明而被情欲浸染。
“......可你不喜欢我。”
裴月姝动作一顿,上次长极满月,若不是陆暄妍在那,恐怕霍弛早就把她生吞活剥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矫情。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知道了那件事。
也是可笑,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因为突然多了一份幼时的恩情,他这才发觉他先前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是一种糟践。
不然为何现在装出这副君子坐怀不乱的模样?
裴月姝冷笑,既如此,那就如他所愿。
她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好,缓缓从他身上下来去内室清理。
霍弛直勾勾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月,留着金露她们,从今往后,她们只有你一个主子。”
裴月姝点头,但今后会如何做,就只有她自己清楚。
霍弛轻轻捏着她手心的软肉,突然又不舍得放她走。
“还有事没说完。”
他轻轻一拉,裴月姝又重新坐回了他的腿上。
裴月姝看着他放在膝上的手,默默丢了一方帕子给他。
霍弛低低地笑,当着裴月姝的面用帕子擦起了手。
“原本赵家是想和沈家联姻,赵家是皇帝的心腹,可联结赵家和皇帝的却是赵德妃,如今赵德妃失子又失宠,赵大人极为不满,如果利用得当,必定可以狠狠咬皇帝一口。”
裴月姝让萧玄誉给裴月茹和沈家公子赐婚,倒是阴差阳错地又往赵大人的心口捅了一刀。
“得看赵宁媛是否真的对萧玄誉死心。”
不过看现在的样子,萧玄誉几次去长信宫都吃了赵宁媛的闭门羹,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先不说她是否真的死心,总之这次南巡她是不会跟着去了。
“这事交给我来办吧。”
上一世,赵宁媛绝了她生的希望,这辈子让她来帮她看清萧玄誉对她的爱,都是应该的。
霍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还有虞家,皇帝似乎想把虞国公全家都贬到边地去。”
裴月姝冷笑,萧玄誉也是说得出口,他既然把逼她进宫的一切罪责都推到虞国公身上,自然是要早些让他闭上嘴巴。
“应该的。”
霍弛深深地看着她,他还以为她会为虞府的人求情,毕竟那是虞鹤川的家人。
他不觉得她冷血无情,反而心中涌起了雀跃,这是否说明她对虞鹤川的感情并没有特别深。
她虽然和虞鹤川是青梅竹马,但也不过是两府交情不错,见面的次数多了一些罢了。
虞鹤川是他的表兄,霍弛虽然与他相处不多,也知道此人性情温和,但越是温和就逃不过那四个字,优柔寡断。
他不信裴月姝这样的女人会喜欢那样的男子。
“很晚了,你该走了。”裴月姝哪里看不出来霍弛是故意与她找话说,方才能在她这多留片刻。
霍弛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看着那张依旧透着红晕的脸,他将未说出口的话埋进了心底。
他看着她,宛如冷血的猛兽盯紧猎物。
我会让你喜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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