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以后会如何?”银翘面露疑惑,怎么鸢尾和姑娘说的很多话她都听不明白啊。
“没什么。”裴月姝脸上的惋惜褪去,冲她摇头。
这宫里到处都是可怜人,与其可怜别人,不如想想如何让自己过得更为舒服。
“娘娘,四姑娘已经到光武门了,您可要传她入宫。”金桔在外禀报。
裴月姝挑眉一笑,“让她回去吧,就说我最近身体不适,萧玄誉不让旁人来打扰。”
“娘娘怎么突然不见四姑娘了?”今日走得差不多,鸢尾扶着裴月姝坐回软榻上。
姑娘自从进宫后,对四姑娘的态度就变了很多,虽看着比以前更加疼爱,但鸢尾总感觉怪怪的。
“想要得到宝藏,必先历经苦难。”
裴月姝不用想都知道此番裴月茹进宫是为了什么。
她作为堂姐,哪里会真的磋磨妹妹,自然是会让她得偿所愿。
可要是到时候她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婚约,又一朝作罢,那时她又会如何呢?
当晚萧玄誉来了景阳宫,裴月姝已经就寝,懒懒地侧躺在床榻上,见他来,表情越发淡漠。
萧玄誉最近一直宠着林才人,见她如此,愧疚之余心里也泛起了几丝甜蜜。
“等会朕再睡,朕想和你说说话。”
萧玄誉在她脸上轻捏了一下,便立即去内室沐浴更衣。
他穿着宽松的寝衣上床的时候裴月姝已经闭上了眼但没有睡着。
萧玄誉小心翼翼的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身上不免蠢蠢欲动,他压下欲火,放柔声音。
“别生气,朕宠着她是有原由的,你日后便会知晓,朕心中只心悦卿卿一人。”
裴月姝暗自冷笑,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和多少个女人说过,他也不嫌恶心。
“怎么前几日裴四姑娘进宫你不见她,她惹你不高兴了?”萧玄誉转移话题。
裴月姝睁开眼,犹豫了一会说道,“裴家恩宠太过,还是冷冷为好。”
仅仅是一个洗三宴就这般热闹,怕是暗中有人故意捧杀。
树大必招风,她这样做也没错。
萧玄誉轻笑,“这有什么,你肚子里怀的是朕的长子,他们如此也是正常的,且你爹爹一向谨慎低调,想来也不会惹来什么祸事,若是你不放心,朕让人多照看一二便是。”
裴月姝看向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足够让萧玄誉松一口气,这也算将功抵过了吧。
又过了几日,裴月姝主动让鸢尾去裴府接裴月茹入宫。
鸢尾看着裴府中熟悉的一草一木,突然感觉恍若隔世。
扭头看见一人过来,鸢尾急忙行礼,“奴婢拜见国公爷。”
裴霖看了她一眼,正要走但还是硬生生止住了步子,他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国公爷是想问奴婢,姑娘在宫中过得如何吧?”鸢尾低下头。
裴霖附在后背的手紧握,但想着府上这么多人,还是狠心开口。
“有皇帝的无上荣宠,她自然是过得很好,你......回去告诉她,她已经不欠裴家什么,裴家也成为不了她的助力,各自安好吧,往后就别再让府上的女眷进宫了。”
鸢尾目瞪口呆,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国公爷这话是在和姑娘撇清所有关系,甚至他还以为姑娘是想利用裴府为她的孩子争皇位。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分明他曾是这个世上最疼爱姑娘的人。
“国公爷的话,奴婢自会带到,但这次奴婢是奉娘娘之命来接四姑娘的,恕难从命了。”鸢尾从心底为裴月姝感觉到了一股悲凉。
裴霖无言以对,连连点头后背着手离开。
鸢尾带着裴月茹进宫,但裴霖的那番话她却是擅自瞒下了。
“堂姐,你身体好了些吗?”裴月茹虽然对她上次避而不见的事心存怨怼,但一看见她还是立马扬起了笑颜。
“好些了。”裴月姝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因为上次裴月姝的突然冷待,裴月茹一时半会还不敢说她想嫁去沈家的事。
而且如今皇帝也在为她择婿,她若是冒冒失失说出沈家,恐怕裴月姝会对她的真实来意起疑。
“堂姐快看,这是我这几日在府上为你做的几个香囊,里面放的都是些安神的香料,我特意询问过大夫了,他们说有孕之人戴着也不会伤身。”
裴月茹献宝似的把几个香囊奉上,看针脚和花纹的确能拿得出手。
可裴月姝知道,裴月茹根本不擅女工,这东西不是她做的。
“茹儿有心了。”她随手取了一个拿在手上看了一会,便放在软塌上的小几上。
两人说了一会话,银翘不知裴月茹来抱着雪绒进了寝殿,天气渐冷,两只狸奴也有些受不住。
裴月姝养着它们这么些日子也有了感情,便让宫女们时不时把它们抱到她这来暖和暖和。
可一向乖顺的雪绒突然从银翘怀里跳出来,直直冲向裴月姝。
裴月茹从小就怕猫,见这么大一只猫跑过来,吓得是花枝乱颤急忙躲在宝巾身后,而她这样却把身怀有孕的裴月姝完完全全暴露了出来。
“娘娘当心啊!”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扑上去挡着,好在是虚惊一场,雪绒只是把小几上的香囊叼走,并未伤及她分毫。
“姑娘你没事吧!”银翘吓坏了,急忙围着裴月姝查看。
“我没事。”裴月姝给了金露一个眼神。
金露心领神会,立马叫来了小路子,让他把猫抱走,她也从猫爪下把香囊解救了出来。
“这香囊可真香啊,做得也很好,也不怪雪绒会喜欢。”她笑吟吟道,倒是缓和了殿内紧张的气氛。
鸢尾知道那香囊有问题,急忙挡在裴月姝和裴月茹之间,看裴月茹的眼神都带着冷。
裴月姝没再碰那香囊,转头和裴月茹解释道,“妹妹没事吧?绒绒喜欢抓好闻的东西,之前也不知道打翻了我多少盒香粉。”
裴月茹拍着胸脯显然还没缓过来,“堂姐也真是的,这样不懂事的畜生还留着做什么,而且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呢。”
裴月姝没有接话,只是吩咐往后若是裴月茹来,就别再把两只猫抱出来了。
银翘急忙称是,但却是暗暗瞪了裴月茹一眼。
这两只可是她们景阳宫的宝贝,怎么就成不懂事的畜生了?
很快裴月茹就忘记了刚刚的事情,继续和裴月姝说话。
从始至终,她的表情都和寻常无异。
裴月姝抿了一口花茶,她也不觉得裴月茹和二夫人敢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
毕竟她的目的还没达成,怎么舍得失去她这座大靠山。
“我记得茹儿一向是不喜欢女工的,怎么绣工变得这般好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裴月茹羞涩道。
裴月姝点了点她的额头,一副早就洞察的样子,“老实说吧,这是出自谁的手?”
裴月茹吐了吐舌头,她早就说做香囊不好,会被裴月姝识破,偏偏那个人不信邪。
“是暄妍,陆家的七姑娘,从前堂姐也是见过她的。”
鸢尾眼中闪过疑惑,这陆家的七姑娘和她们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害她们姑娘?
裴月姝知道霍弛和陆暄妍的关系,莫非是陆暄妍知道了什么,出于嫉恨才会借裴月茹的手害她。
可惜她这番心思注定是要落空,她以为裴月姝和裴月茹关系极好,见了这精致的香囊,定是会日日戴在身上。
但从始至终,裴月姝都小心地提防着所有人,这样含有异香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碰的。
裴月茹走后,裴月姝让金露以请平安脉为名叫了孙太医。
孙太医看过香囊大惊失色,“娘娘,这里面放了尸香草,此物有剧毒,若是长期佩戴,必定殒命,且死相极为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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