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转眼一想,又突然发现,自己面临的问题要麻烦得多。
自己都没解决好,哪儿有资格管别人。
终于,浴室门打开,我放下手机,赶紧奔过去。
顾言城见到我,似乎愣了愣,随即皱起眉头。
“你干什么？”
“进去洗漱呀！”毫不犹豫地回答,却不敢再看他的脸。
“等等！”他突然挡在我面前,“待会儿再进去？”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让你等会儿就等会儿！”他的语气不耐烦起来。
这家伙,一大早吃炸药了吧！明明晚上还……
落差太过强烈,我很不爽,径直绕过他。
右肩被钳住,感觉到五指深深嵌进锁骨。
“疼！”我龇牙。
肩膀立马变轻松,我回头瞪他一眼,他的表情尴尬。
懒得再跟他纠缠,我抬脚进了浴室,“啪”地关上门。
空气中弥漫着很奇怪的气味,有香水,混杂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我突然明白了,于是暗笑不已。
人嘛,吃喝拉撒多正常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心情瞬间愉悦,赶紧收拾完自己,顾言城已经下楼了。
很意外的是,刘妈并不在,餐桌上摆着稀饭馒头和一些小菜,简单,却蛮精致的。
“少夫人,吃饭吧！”说话的,居然是老林。
他身上的围裙还没有取下来,和他的衬衣西裤搭配,显得格外违和。
顾言城没在房里,从玻璃窗望去,在给傻蛋洗澡。
“刘妈呢？”我收回视线,有些诧异地问。
“她身体不舒服,晚会儿起来！”老林答得很平静。
傻子都能听出来,这是托词而已,我也没想到,刘妈居然受打击到早饭都不做了,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
“老爷已经出发,估计十点钟的样子会到！”
这么快！心里惊呼,赶紧塞一口馒头压压惊。
真别说,老林的手艺很不错,小菜带点儿辣,很爽口。
没一会儿,顾言城进来了,坐到我对面。
他的表情很僵,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尴尬,总之,我没说话,给他留点儿面子。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到碗筷交错的脆响,不过让人感觉很舒心。
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顾言城先放下筷子,皱眉注视前方。
我转过头,看见刘妈低头站在不远处。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虽然换了身衣服,可仍掩饰不住脸上的憔悴。
她似乎有话想说,可磨蹭了好一会儿,还是默默走开了。
顾言城没说话,继续拿起筷子吃饭,仍然一张冷漠脸。
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同意我的计划,而且还牺牲那么大……
嗯,不对,牺牲更大的好像是我……
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耳根居然都红了。
等我回过神时,对面的顾言城已经不见了人影。
接下来,便是等待,我坐在沙发上,反复排练准备好的台词。
刘妈在厨房忙碌着,看得出她有些心不在焉,一会儿摔坏个碗,一会儿把盆打翻什么的。
偏偏这个时候,顾言城又把自己锁在书房,本来还想跟他商量来着,也只能算了,跟着感觉走吧！
终于,大门的警示器响了起来,而后一辆金色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了进来。
刘妈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赶紧去了门口。
正准备去叫顾言城,他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来了！”我微微一笑,而后举起右拳,“加油！”
明明就是很好的缓解气氛的举动,顾言城却投来一个很不屑的眼神,然后默默往前走。
我撇撇嘴,赶紧追了过去。
在他停稳的一瞬间,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汽车停下,老林上前开门,顾山走了出来,肩膀上居然还立着那只老鹰！
不过我已经不害怕了,因为这里是我家,更何况,身边还站着我的男人。
“爷爷！”我叫得很大声,却故意装出笑得很勉强的样子。
顾山没看我,直接望向顾言城,眼神比他还冷。
“爷爷！”他终于叫出口,显得很冷漠。
顾山收回视线,平视前方,径直走进客厅。
我赶紧拉着他跟进去,老林紧随其后,刘妈落在最后。
顾山坐在沙发上,老鹰展开翅膀,跳到了沙发扶手,鹰爪深深嵌了进去。
这可是真皮的啊,不免有些心疼。
“阿城,听说你把小日本的那项专利拿到手了？”顾山轻抚老鹰的后背,说话铿锵有力。
“没错！价格也很合适！”顾言城一脸平静地回答。
“这件事做得不错！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把新近的空地全都无息贷给了慕远？还有中间的那块地,为什么要突然违约？财务已经给了我报表,你这两次的决策让公司损失了整整二十亿！阿城,这不像你的作风！”
二十亿！我倒吸一口凉气。
“爷爷,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顾言城的回答依旧云淡风轻。
顾山应该不知道这两次跟慕远的折本买卖是因我而起吧！否则,我就算生七个娃,也赔不起啊……
“阿城,我不想过问公司的事,不过你也知道,顾氏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我希望它在你手上能发展更好！”
“我知道,爷爷！”
他这是在挨训了吧！因为我……
心里很过意不去,挽住他胳膊的手悄悄下滑,握住他的指节。
没想到他指尖反扣,手指交隙穿过,和我十指紧扣。
呼吸骤停,心跳极速加快,抬头看他,仍是一副冷漠的面孔。
他的掌心很宽,尽管我的手也不小,可还是被裹了起来,手心湿湿的,出了不少的汗。
顾言城背负的压力,比我之前预想的,似乎还要沉重一些。
而我,竟然就因为替他摆平个小日本就沾沾自喜,邀功请赏,而他为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却只字不提。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其实很LOW,他才是真君子。
“刘妈,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顾山话锋一转。
刘妈像是触电一般,浑身哆嗦了一下,赶紧点点头:“老,老爷,这里一切都好！”
游离的思绪被拉了回来,顾山的问倒是提醒了我,该进行收尾工作了。
“爷爷,我和阿城能跟您单独谈谈吗？”我往顾言城身边靠了靠,很小声地问。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刘妈和老林都不是外人！”顾山毫不客气地拒绝。
切！我暗暗撇嘴,又抬头看了顾言城一眼。
他依然未回应,只是轻轻点点头。
这算是应允了？我顿时勇气大增。
清咳一声之后,我不紧不慢地说道:“爷爷,其实我们也想早点儿怀上孩子,可是吧……在刘妈在,总感觉别扭……”
“怎么就别扭了？”顾山冷哼一声,似乎并不为所动。
他的冷漠反倒是激起了我求胜的欲望,精心准备了那么久,必须一举成功。
抱着这样的信念,我干脆豁出去了。
“我和阿城都还年轻,现在也是新婚,总想干点儿不一样的事……爷爷,我也翻过好多书,说男女要在心情很放松的状态下才容易受孕！现在刘妈在家,我特别容易紧张！更别说出了昨天晚上的事,阿城都快不举了……”
虎口突然一阵强烈的压迫痛,顾言城的手很用力,虎口疼得要命,我只好收住了口。
嗯,最后那句台词是我临时加的,其实原话并不是这样的。
顾山皱起眉头,抬头望向刘妈。
刘妈一脸煞白,却不敢吭声。
“老林,到底怎么回事？”顾山冷冷地询问。
老林弯下腰,俯在顾山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顾山不语,眉头蹙得更紧。
“刘妈,你怎么说？”沉默半晌,他终于又开口。
“老,老爷,我真不是故意的！”刘妈结结巴巴地解释,“打死我也没想到,少爷和少夫人会在那儿做这事啊！”
“可是刘妈,之前我就提醒过你啊！阿城他口味比较特别……是你自己不听嘛！”我一脸委屈地撅起嘴,“现在好了,昨晚你和老林走了之后,阿城就不行了！”
“戚渺渺！”一声低喝,顾言城转头瞪了我一眼。
唉唉,不就说说而已嘛,又不是真不行……
虽然不服,可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阿城,你是怎么想的？”顾山不紧不慢地询问。
“爷爷,我没任何想法,只是遵照你的意愿行事罢了！”
听到这话,心里突然一沉,不由想起梦来。
他答应顾山要跟我生孩子,梦才堂而皇之进入顾氏待在他身边……结果到头来,他的想法还是未变。
那我呢？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刘妈,你认为呢？”顾山抬头望向她。
“一切,一切全听老爷安排！”刘妈低下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气焰。
刘妈应该很明白,要是顾言城真要从此一蹶不振,她恐怕承担不起这罪名。
退一步说,即使今天没事,也难保以后不撞见,识相的人,都清楚该如何明哲保身。
“那好,刘妈,你跟我回山上,老林,你留下！”
我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兴奋地捏了捏顾言城的小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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