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没想到的是,这老家伙年纪不轻,耐力还挺强的,一等居然就是两个多钟头。
终于,防盗门开了,那姑娘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看上去十分虚弱。
她看着我,嘴里轻声说了一句。
“她说,田中太猛了,把她折磨得快废了,得加钱！”梦及时翻译。
我点点头,冲顾言城勾勾手。
“拿钱来！”
一叠厚厚的万元大钞,我也没数,直接塞进姑娘手里。
姑娘点点头,把钱放里包里,然后转身又回了屋。
我跟进去,差点儿窒息,满屋都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再仔细一看,电视上,沙发上,地上,五六个用过的安全套,松松软软地躺着。
另一个小房间里,传来的鼾声简直可以震天。
“你告诉她,把安全套里的东西弄出来,到处都洒洒,然后把套子扔马桶冲掉！”
说这话的时候,顾言城突然就看了我一眼,目光耐人寻味。
而我当然得避开,装作没看见。
这办法是从他那儿学的,用用而已。
梦很快翻译,姑娘的表情有些怪异,又朝我伸出手。
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转而把自己手伸向顾言城。
他没有犹豫,又拿出一叠。
夺过钞票,我塞进姑娘的手里,用英文说了句“谢谢”。
梦突然就笑了,还捂住嘴,兰花指翘得老高。
这是藐视我？我不服,于是很傲慢地瞪他一眼。
姑娘接过钱,立马就开始干活。
屋子里的怪味越发浓厚,我搓搓鼻子,调慢了呼吸频率。
一切弄妥之后,姑娘就走人了。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准备准备！”
昂起头,悄悄摸进了鼾声发出的房间。
田中像王八一样斜躺在床上,全身光溜溜的,嘴巴一张一合,看上去睡得还挺香的。
难得的是,都干了两个多小时的活儿,他的小兄弟也不累,还在忠诚地值岗放哨,站得笔直。
惊叹他的尺寸,忍不住多瞄了两眼,然后开始干活儿。
那套和服就放在椅子上,刚提起来就闻到一股作呕的味道,恶心得要命。
可没办法,豪言壮语都放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胡乱地把和服系在身上,又比照着艺伎的妆容,随便化了化,然后用手抹得乱七八糟。
小心翼翼地挪到床上,躺在田中旁边。
“行了,进来吧！”
扯着嗓子吼一句,然后撩开下襟,露出整截大腿。
顾言城先进来,看到我的造型,先是一愣,而后皱起眉,快步走到我面前。
他一言不发,突然弯腰,把我故意撩开的后摆又盖了回来。
“……”
几个意思？
“你干嘛？”我瞪他一眼。
“没必要漏这么多！”他的回答一板一眼。
切！朝他翻个大白眼。
而后,梦也走了进来,他略显惊讶,目光死死盯着田中依旧崛起的部位。
“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么大个头……”
在自己男人面前夸奖别的男人,这妖孽的胆儿也够肥的。
无比同情瞄一眼顾言城,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阴沉,浓眉锁得都快立起来了。
活该,嘿嘿……
可看着看着,心情却莫名低落。
“好了,开工！”
梦一句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突然揪起田中的头发,抬头就是两耳光。
下手极狠,打得田中像触电一样抽搐起来。
就连我的心,也跟着一颤。
真没想到,这个娘娘腔动起手还挺man的。
嗯,以后绝对不能跟他起正面冲突啊！
田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脸茫然,然后一惊,扯起枕头盖住兄弟。
紧接着,他就很狂暴地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看样子酒醒得差不多了。
我半眯眼,假装睡着,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先咳两声,把田中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才慢悠悠地睁开双眼,“哇”一声哭起来,然后坐起来搂住顾言城的腰。
紧接着,梦开始了一长段的鸟语。
我听不懂,可他说了什么,我很清楚。
因为,台词是我定的。
梦会告诉他,我是顾言城的夫人,对日本舞蹈略懂一二,为了体现对他的重视,于是就让我扮成艺伎助兴。
没想到他会对我动手动脚,顾言城虽然生气,也没挑明,只是含蓄地说了两句,居然把他惹生气了。
为了挽回,顾言城让我到他家赔礼道歉,本想喝几杯就算了,但当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意外。
田中听傻了,他死死地盯着我,好像在仔细辨认刚才和他云雨的女人是不是我。
可惜没用,化那么浓的妆,谁特么认识谁。
很快,他又嚷嚷起来,一副想打人的样子。
我斜眼偷瞄着,继续躲在顾言城腰上装哭,悄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卸妆纸,把脸上的妆擦干净。
梦拿出手机,假装拨弄了几下,嘴里不客气地嘀咕着,然后把手机递到田中面前。
顾氏在日本有些业务,所以顾氏总裁大婚,当地的媒体还是有报道。
而当田中看到我和顾言城的婚照时,终于彻底瘫了下来。
我早就猜到田中会认为是“仙人跳”,所以让梦先找出新闻报道。
KO,gameover。
田中吓得连小兄弟也不管了,跳到顾言城面前,鸟语降了三个调,一看就是求饶的样子。
我捂着眼睛,假装哭哭啼啼,却一直从指缝偷看。
他的小兄弟终于没能扛住惊吓,软绵绵地瘫下来,收缩很快,就跟主子突变的脸色一样。
我突然就想笑,男人的那玩意儿,真特么神奇。
眼前一黑,微凉的手掌盖住我的眼。
正觉得惊诧,这只手却猛然发力,强行扭转之后,我的整张脸便埋进衣襟。
衣服很滑,贴在脸上滑滑的,凉凉的。
被禁锢的滋味很不好受,想抬头,后脑勺却被死死压住。
疼！我皱起眉。
隔着一层头发,感觉到指尖触到伤口,我想抗议,嘴巴却没机会张开。
梦在说鸟语,好像在对跟田中对话,田中的语气似乎好了很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声渐行渐远。
后脑勺终于得到释放,我立马往后仰,抬头瞪了他一眼。
“你干嘛？差点把我憋死？”
明明就是他不对,可顾言城却摆着一张臭脸,搞得好像是我得罪他似的。
“没见过男人？”语气很不屑。
我猛翻白眼:“大哥,你刚才压到我伤口了！”
他微愣,随即皱眉:“还没结疤？”
再硬的疤,也抵不住你辣手的摧残啊亲……
默默在心里抱怨一句,我从床上下来,先把和服扒了下来。
“搞定了没？”伸长脖子朝外瞅瞅,光看到梦的身影,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嗯！”他的表情一如既往。
心里乐开了花,也不知道什么,总觉得自己挺争气的。
“没奖励吗？”目光平视他,我笑靥如花。
顾言城脸色微变:“你想要什么？”
“银座购物,用你给的那张信用卡！”
潜台词就是,我花钱,你买单。
“可以！”他回答很快。
刚想谢谢他,可他凝视我的样子越来越认真,深邃的清眸聚拢最明的光,让我不敢再直视。
原本还气势如宏的,可被他一盯就没了魂儿,真够对自己无语的。
后脑的头发被轻轻撩起,我不敢抬头,只敢顺着视线往上看,却只能瞄见他的脖子。
“伤口化脓了！”
What？
“戚渺渺,你在搞什么！”
我真心懵了,后脑勺一直有些刺痛,我还以为那是正常反应,就没怎么关注过,没想到……
“行了,那家伙把合同签了！”这时,梦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见到我俩的姿势,他似乎有些不悦,快步走到顾言城面前,一把将我推开。
我毫无防备地倒在了床上,后脑勺的疼,无预警地加剧。
奶奶的,明明没啥事的,被他这么一说,居然越来越难受了。
“田中一看满屋子都是那东西,整个人都懵了！我随口说了一个数,他立马就同意了！”梦有些得意地摸摸顾言城的胸膛,而后转头看我,精心修过的眉一挑,“戚渺渺,你是怎么想的？看来以前没找干过坏事吧！”
真是瞎眼睛,我翻个白眼,没理他。
“行了,咱们走吧！”梦小心把合同放进他的背包里。
“你先回酒店,我带她去医院！”顾言城放低声,好听的嗓音在空气中回旋。
我有些意外,可却不敢看他,心里莫名地有些小欢喜。
“哼,随便你！”梦似乎很不高兴,转身就走。
“不用去医院,太夸张了……”
“衣服穿好,外面等你！”
本来还想推辞两句,没说完一整句,便被他给打断。
望他的背影,心情还是蛮复杂的。
他这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我,还是仅仅因为我帮他做成买卖之后的馈赠？
我不确定,只是,有些心境好像又能笃定一些。
匆匆忙忙换好自己的衣服,再把那套和服装好,走出卧室时,田中仍然呆呆地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似有不甘。
他眼神阴郁地望着我,嘴里很小声地说着什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当然不敢多待,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梦把车开走了,我和顾言城只能打车去就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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