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身处这个水深火热的医患关系紧张的时代,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擦了擦汗,比较委婉的说:“这个……黄太太,这件事,我需要请示我们主任。”
滕橙珂脸色一变:“也就是说,这件事是真的了?”
医生继续擦汗:“咳咳,有时候也有误会的时候。是不是父子,需要权威机构做亲子鉴定才行。”
滕橙珂继续问:“那就没有别的快一些的办法了吗?”
顾嘉怡说:“有!”
这个时候她站出来为自己洗白,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迟早要被自己的愚蠢害死。
黄锦鹏看向她:“顾嘉怡!”
顾嘉怡挺了挺凶,说:“难道,你心虚吗?本来我也不想说的,是你一口咬定,要往文宣身上泼脏水在先。说什么我是AB型血型,你是O型血,文宣也是BA型,就不对了。我就奇了怪了,他遗传了我的血型,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就是被唐定欣洗脑,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不想要了!”
顾嘉怡说到后面的时候,我有看到医生的脸色格外尴尬。
好在,过了一会儿,主任过来了。
滕橙珂噼里啪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主任,你给个痛快吧。这血型,到底对不对?若是连你都不能确定的话,那只能说你们这群医生都是庸医了。”
主任脸色有些难看。
他翻了一遍病历。
其实,这件事早就在医院里传遍了。
为黄文宣治病的医生都是知道的。
只要对生物或者医学有一点了解,就知道黄文宣并不是黄锦鹏的亲生儿子。
主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到底要老辣一些,用很婉转的方式说:“从遗传的角度来说,的确可以通过血型来了解是不是父子关系。就跟双眼皮一样,双眼皮的父母,可以生出单眼皮的孩子,单眼皮的父母,却无法生出双眼皮的孩子。血型也是一样。”
顾嘉怡有些得意的抬了下头:“瞧见没。我是AB型的,遗传给我儿子,又有什么奇怪的?”
闻言。
主任也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顾嘉怡。
顾嘉怡一下被看得心里没底,缩着脖子往后退了退。
“主任,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玄机?”滕橙珂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如果文宣是锦鹏的儿子,那可不好啊。
这个孩子有病,治好了免疫力也不好,将来还要供着他,让他成为黄家的耻辱。
他们黄家,可不想养一个没用的病秧子。
主任清了清嗓子道:“顾女士,请问你真的是AB血型吗?”
“是啊。”
他又看向黄锦鹏:“小黄先生,你真的是O型血吗?”
“是啊。”滕橙珂抢过话题说,“血型的事,不是在我们来医院做配型的时候,你们已经给做过了吗?怎么?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做错?你说说,你们这医院,还能成什么事?快点吧,到底是不是。父子关系,也不是那么简单就确定的,现在只不过是来找你做初步的怀疑而已。一会儿肯定还要做亲子鉴定的。”
主任也意识到事情戳破了。
就只好尽量挽救:“按照道理来说,小黄先生是O型血,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生出AB型血型来的。因为O型血,是隐性基因,AB都是显性基因,小黄先生不能提供A或者B基因的任何一种,跟任何女人生出来的孩子,都不可能是AB型血的。”
顾嘉怡慌了:“医生!你可别污蔑我啊!我可是AB型血型!”
我看了一眼叶思琪。
发现她的神色,并没有多震惊。
就好像在看戏一般,她猛然发现好像有人在看她,就转过头来看我,我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
看样子,真的被我猜中了。
叶思琪生活不幸,就想要顾嘉怡比她更不幸。
如果黄锦鹏带小景来医院做配型,被叶思琪朋友知道,告诉了她。
那她那个医生朋友,多半就是治疗组的医生之一,只要这个医生不瞎,就能从血型中看出端倪来。
可叶思琪却隐瞒了血型这一点,唆使顾嘉怡拿着小景跟黄锦鹏的关系来闹。
事情闹大,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受伤的还是顾嘉怡,损失巨大的还是顾家。
她真的是好歹毒的心思!
滕橙珂猛地一拍桌子:“顾嘉怡,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简直快要气疯了。
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动手,不然的话,非甩顾嘉怡两个耳刮子不可!
让她的儿子喜当爹,帮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换做是谁,谁不生气啊!
眼看战火就要爆发,主治医师聊胜于无的说:“当然,这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误会——具体情况如何,必然要等做了亲子鉴定才知道。”
“一定是的,一定是啊!一定是误会!”顾家人如是说。
顾云江有些讨好的说:“会不会血型测错了?锦鹏啊,你要不要再测一次?”
顾妈妈是一脸的蒙圈,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主任都说了。
基本就不会有错了。
滕橙珂答应了不闹事,也不好出尔反尔。
她冷冷的看向顾嘉怡:“顾嘉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想要狡辩吗?”
“黄锦鹏!”顾嘉怡倏然呼啦一下就跪在黄锦鹏面前,“锦鹏哥,我真的没有!文宣是你的孩子,我很确定!我就是那一晚才怀上文宣的。是,生了文宣之后,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那之前,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顾嘉怡这么说,我也相信她。
她说的本来就是实情。
是在黄锦鹏屋里睡了一晚,跟一个男人有了苟且的事,还一炮就中,怀上了文宣。
这已经是家丑了。
两位医生,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滕橙珂蹭的一下站起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你是不是跟黄柳新有染!”
黄锦鹏有些无奈的说:“妈!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算了吧,我不想追究谁的责任。”
“那怎么行!一定要把那个野男人揪出来,给你一个交代!”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黄璞迈着稳重的步子而入。
他已经五十出头,可他的脸色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的模样,保养得好,大有一副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的模样。
看到房间里的景象,他有些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火燎火急的把我叫来。”
滕橙珂噼里啪啦的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出于判刑,也要在定罪之后的原则,作为一家之主的黄璞循例的问:“嘉怡。你身为母亲,孩子的事到底如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也不会为难你,该给你的还是会给你,该给文宣治病的,一样会给他治病。”
顾嘉怡有些无助的挠了挠头,竭尽的为自己辩解。
“我真的没有!”顾嘉怡竭力为自己辩解说,“我敢发誓,文宣真的是在四年前你的生日那一晚怀上了。”
黄锦鹏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我站在原地,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
滕橙珂冷笑:“那一天,去过黄家的人那么多,谁知道你有没有跟谁乱搞之后,再跑去我儿子的房间,引诱我儿子?”
顾妈妈气得快要脑门充血:“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女儿虽然做过对不起锦鹏的事,可在结婚之前,可是实打实的喜欢锦鹏,又怎么会做这种事?”
然后,她有些紧张的拽了拽顾嘉怡的手:“嘉怡,这可事关你的清白,事关你儿子的将来,你一定要仔细想清楚啊,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啊。”
顾嘉怡有些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顾嘉怡还是不能接受,两眼有些涣散的看着前方,“那天,婆婆跟我说,要再让我跟黄锦鹏睡一次。最好能有夫妻之实。”
“我——我没有经验,我就害怕。她就让我喝酒,我喝得微醺,她才把我送到烂醉的黄锦鹏的房间……”
顾嘉怡的两眼中,滑下了清泪:“妈,我真的没有跟别人做了那种勾当,才栽赃在黄锦鹏的身上。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啊,我又怎么会忘记……”
我看到黄璞的脸色有些难看。
滕橙珂皮笑肉不笑,试图把顾嘉怡身上最后一根神经也要碾断,“装可怜给谁看呢。说不定你就是拿喝醉的锦鹏没办法,所以才跟黄柳新狗苟蝇营的!”
“婆婆!”顾嘉怡痛苦得好似有些疯了,“当年,还是你怂恿我这么干的!原本我都打算要放弃了。是你跟我说,只要我跟锦鹏有了什么,你一定会给我撑腰的!我也是牛屎糊了眼,才会相信你的话!好啊,我倒是想明白了,一定是你收买了谁,对我做了那种事!”
脑海里有了这个疯狂的念头,顾嘉怡觉得自己的尊严,自己的一辈子都被滕橙珂算计得埋没了,她就有些疯狂的想要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滕橙珂污蔑的话语,就好像炸弹一般在她心口炸开了花。
她在背包里摸索了一阵子,猛然站起来,抓过滕橙珂的手,一拉,就挟持住她了,手里赫然是一把眉剪,正锋利的对着滕橙珂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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