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魔都之后。小芳的心情总算是好一些了。
休息了几天,我赔她去医院看妇科,魔都的大医院,终归要比永州的小医院的技术好得多。医生说孩子还不大,可以采用高科技技术,直接把胚胎给吸出来,而不会对宫壁造成很大的损害。
手术费高得吓人,居然要两万多快。可为了身体,这两万块还是要花的。
我看着她生无可恋的躺在手术床上,被推进仪器中,然后一阵鼓捣。在医生说好了之后,她才摸索着穿上裤子。医生拿着胚胎来给她看,意思是告诉我们,孩子已经拿出来了。
我看着她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我的孩子……”
豆大的泪珠,彰显着她的悲伤。我想起我那个还来不及来到人世间的孩子,有些失落的揉了揉肚子。我扶着她的手腕,“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吧。”
她面无表情的倚靠在我的肩膀上,两眼无光的望着前方。
我像个絮语者一般,有的没的说着劝道她的话。
“小芳,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的。婚姻没了,还可以再结。人生在世几十年,不能太亏待了自己。女人嫁出去之后,在婆家娘家都不是人。要靠自己体贴自己才行。”
小芳叹气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结婚。我真的觉得男人好恶心。”
“那就过几年再说吧。”我安慰她说,“反正现在科技发达。只要是在三十五岁之前生第一胎,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她咕哝道:“我不想回去了。”
“什么？”
“我想辞职。我不想待在永州了。”小芳说。
我劝道:“小芳,你别傻。别因为一个渣男,而影响了自己的前程。你好不容易才考上,又一份稳定的工作。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可我真的不想再回去。只要一想到徐宇轩他……”
“那你可以先请假。等你调整好心情,再回去工作吧。反正辞职的话,真的不能轻率,一定要慎重考虑。”
我也不知道我的话她听进去没有。好在也不闹着要辞职了。在医院里我们俩就这样坐了很久。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把我们俩震醒过来。
“定欣姐,你怎么在这儿？”是顾嘉怡的声音。
我正奇怪着,她怎么会这么客气的喊我定欣姐,我抬头望去,看着她陪着滕橙珂朝妇科这边走来。原来是陪阿姨来看病的,难怪会对我客客气气的。
我连忙站起来打招呼:“阿姨,嘉怡。这是我朋友,她叫林芳。”
滕橙珂嗯了一声,算是打过照面了。
小芳脸色苍白的站起来,朝她们点头示意。
顾嘉怡的眼光落在我手里的化验单上,讥诮的看着我。我瘪了瘪嘴,把化验单塞进包里。一双手抢在我之前,把化验单给抢了过去。
顾嘉怡完全不顾别人的隐私,自顾自的查阅起来:“这是什么呀？定欣姐,你病啦？难怪要从片场请假回来。你要知道,《清宫传奇》就快要杀青了,事情还挺多的。”
我暗地里翻了她一个大白眼。知道事情多,你自己还跑来医院。你不也是负责人之一吗？
在阿姨面前,我是绝对不敢造次的。连忙赔笑:“我朋友病了,所以……”
“啊？打胎啊！”忽然,顾嘉怡的声音就拔高了三尺,走廊里的人把异常打量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们。她好像还没发现一般,大声说,“欣姐。这是你要打胎,还是你朋友要打胎啊。”
我不悦的蹙紧眉心,一把把化验单给抢过来。
她要是有点脸色,就会知道做手术的人是小芳,而不是我。我顾及小芳的脸面,就只能吞下这口恶气,不跟她争吵。拉着小芳,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见我想走,就笃定了我才是做手术的那个人:“定欣姐,你别走呀。”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顾嘉怡。你够了啊。”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欣姐,没想到你居然背着锦鹏哥来医院偷偷的打孩子诶。”顾嘉怡不依不饶的攥住我的手不让我走,幸灾乐祸,却又假装无辜的猜测道,“你为什么会背着锦鹏哥来医院打孩子呢？啊哦,我知道了,孩子不是锦鹏哥的吧？也是,你现在是电视剧的负责人,有的是男人想要成为你的枕边宾,你一时按耐不住,做出对不起锦鹏哥的事来,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呀。不过,欣姐你年纪这么大,还打孩子。以后会不会没得生？”
不得不说,顾嘉怡的脑洞开得蛮厉害的,演技也精湛。这不,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被她一嚷嚷,就纷纷驻足来看我们的笑话。
滕橙珂表情不悦的皱眉看着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唐定欣,你敢做对不起我儿子的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禁腹诽,难道你被顾嘉怡的智障传染了。她说什么你都信？
好吧。这样更加显示出,我和顾嘉怡在滕橙珂心里的地位。顾嘉怡胡编乱造,她都信！却不信我的清白。
“嘉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职务跟我的是一样的吧？你说得有模有样的,莫非你被诱惑过？没抵住诱惑被人潜规则过？我怎么就没遇见过呢？嘉怡,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有理有据的反驳道。
顾嘉怡理直气壮的说:“那你说说,化验单怎么回事？”
“那上面写着谁的名字,你看不到吗？你是不是眼瞎啊你？”小芳有些脾气暴躁的说道。
我连忙安抚她:“小芳。算了。你身体不好,我们走吧。”
顾嘉怡意识到自己发难得太早,太明显。有些讪讪的瘪瘪嘴说:“谁让她拿着化验单,藏着掖着的呀。这不让人误会也太难了。”
“误会？”小芳就跟顾嘉怡呛上了,“我看你就是要找她的茬。我和她,谁脸色不好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还能硬生生的说成是她。”
“你——你——”要撒泼斗嘴,顾嘉怡根本就就不是小芳的对手,被硬生生的揭穿了小诡计,顾嘉怡开始病急乱投医,掐住小芳的命脉就一顿无脑的抨击,“你一个跑医院来打胎的不要脸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是好朋友,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跟你一样脏！”
“你住嘴！”我吼道。
顾嘉怡恼怒的看着我:“你凭什么让我住嘴？”
“你！”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顾嘉怡,你小小年纪,不要做事老这么把人逼急了。上次你推倒我,害得我差点骨裂。现在你又想干什么？”
被我这么一说,顾嘉怡才晃过神来,她太得意了,以至于忘了要在滕橙珂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
她收起自己的咄咄逼人。委屈的看向滕橙珂。
滕橙珂丝毫不在乎她的失态。
反而过来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说:“算啦。一件小事而已,值得你们这么争吵不休的吗？”
“顾嘉怡,跟我朋友道歉。”我坚持说。
滕橙珂维护她归维护,可她那样说我朋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要让我跟她道歉,我又没说错。都这么大了,还到医院来打孩子,真不要脸。”
“顾嘉怡,你别过分。”我厉声道。
“过分的人是你！让我跟她道歉,去死吧你！”顾嘉怡的脾气也蛮火爆的,今天她害我不成,怒火上来,颇有一点不管不顾的味道。
就跟她上次在楼梯间推我一样,突如其来的出手,一把把我往后推了一下。
我预料不及,被她推得连连后退了两步。踉跄着差点要摔倒,还好小芳拉住了我。
“装。你就装。上次在锦鹏哥哥面前也是这样。这次在阿姨面前,你怎么不跌在地上了呢？”她讥讽的说。认定我上次跌倒在地是故意陷害她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推人了你还有理了你？”小芳可不是善茬,顾嘉怡推我,她就敢推顾嘉怡。
轻轻地推了她一下,顾嘉怡整个身体朝后摔去,一下就坐在地上。
小芳讥讽的说:“你坐地上干嘛？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是假装的？我都没怎么用力！”
围观的人,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脸来。顾嘉怡脸皮薄,被推了一下像个乌龟被翻过来倒在地上,模样可狼狈滑稽了！
“你！”顾嘉怡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用力的推了小芳一把,“别以为我好欺负！”
顾嘉怡动怒起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管,力气大得厉害。小芳没想到她还会动手,被推得连连后退了两部,身形不稳,跌坐在地。她眉心紧蹙,有些痛苦的捂着肚子:“好痛！”
顾嘉怡有些慌了神:“你们……你们真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装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我连忙叫了护士和医生过来帮忙把小芳走到妇科的手术室急救。
手术室外,我恶狠狠的瞪着顾嘉怡:“顾嘉怡。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我忍让你,不代表我好欺负。若是我朋友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芳是真的出事了,从走廊到手术室,短短几十秒,她裤子上流出了好多血。
顾嘉怡抵死不认:“这件事怎么能怪我？也是她先出手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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