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唯欢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没有多久,韩以柔果然把电话打了进来。
“欢儿,怎么回事,我听我爸说你们碰到恐/怖行动了?!”电话刚刚接通,韩以柔过于激动的嗓门就震到了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的天啊,怎么会碰到这种事?你们什么运气?!你好不好,快说话!”
“肉肉,你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现在给!”
“韩叔受了点小伤,我没事。”
当地的政/治局面不稳,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巴格达的事件没有传开,韩以柔便什么都不知道,她是刚刚才从韩叔那里知道这事。然而韩叔问了一堆莫名其妙,她一个都答不上来,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韩叔和乔唯欢的安全上,偏偏韩叔就是用没事没事来糊弄她,关键问题都不说,让她更揪心。
现在听乔唯欢这么说,声音口气里也没有异样,韩以柔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悬起来的心放下了。
“没事就好,我爸真是的,话说一半气死个人……不行,你也是个不说真话的,我看我还是亲自过去看看。要是让我知道你也骗我,你等着吧。”
乔唯欢抬了下眼睛,“肉肉。”
“哎!”
韩以柔等了半天,没听见她的下文,只有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从话筒里飘出轻轻浅浅的两缕。
她心一跳,“欢儿,你怎么了?”
“不是我。”
乔唯欢捏着手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墙壁上的床头灯。
“明朗受伤了,很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乔唯欢听见那端忽地静了下去,而后是一片嘟音。
韩以柔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天生神力的韩以柔,过于震惊的这一下把电池和手机扔得骨肉分离。她愣愣地站了半晌,跟着又小跑过去,抖着手弯腰,把手机和电池捡起来。
然而这玩意属实不怎么禁折腾,韩以柔翻过屏幕,死死的按着开机键,四分五裂的屏幕也不见亮光,那黑色之上的细密蛛网,静静的嘲笑着她。
街道上零碎的人声与车辆的鸣笛声也不见了,韩以柔缓慢的抬头,周围的景象天塌地陷,悄无声息地崩裂。
韩以柔慢慢的坐到地上,抬手揉了把眼睛,揉出来一片滚烫的水光。
隔天中午,韩以柔飞到巴格达。
乔唯欢去了机场,接到脸色青白的韩以柔,二话不说,直奔医院。
路上,韩以柔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见到病床上的傅明朗,韩以柔突然的红了眼眶。
她脚底下仿佛踩着棉花,晃晃悠悠的走了两米,虚软的腿便没了力气。
医院是个神奇的场所,所有的爱憎纠葛转进这里,都会被木讷的仪器和素净的白色净化,凝成沉甸甸的眼泪。
韩以柔支撑不住的跪坐到地上,趴在床沿,把头放在床上,慢慢的,肩膀开始颤抖。
傅明朗没有醒,兀自昏睡着,对旁边无声的哭泣毫无所觉。
那些水珠落进被子里,也是迅速的被它们的纹路吞噬了。
乔唯欢一声不吭的,扶着摇摇欲坠的韩以柔走出医院。
“欢儿。”韩以柔抓住乔唯欢的手臂,转过头,睁着一双红肿的眼,哑着嗓子问她:“他以后可怎么办?”
乔唯欢轻声说:“我给他一个正常的环境,让他能像以前一样,不用面对外界的眼光。”
“还能一样吗?”韩以柔靠上乔唯欢的肩膀,攥起拳头堵住嘴唇,断续的话音连同哽咽声,仍然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他才多大啊,人生还没开始,成天跟在你后面转悠,都没长大,没去过什么地方,怎么可以这个时候……”
韩以柔从那道细瘦的肩膀上滑下,手指插/进发间,不停的摇着头。
“那帮人怎么能这样?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他?!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啊……”
乔唯欢扶着她的肩,单膝触上寒冷的地面,抱住哭得快要崩溃的人。
“肉肉,天底下没有公平的事。就像我失去孩子,明朗失去健康,没人会主持公道,再多的怜惜和弥补也没用,丢了就是丢了。”
韩以柔蓦地顿住,睁大了茫然的眼,“……欢儿?”
乔唯欢揉掉韩以柔脸上的水光,眨了下酸涩的眼睛,有些模糊的目光,落在缓慢驶来的黑色车辆上。
“后悔没用,哭也没用,悲过头之后,总要想办法活着,做个有能力再也不丢东西的人。”
韩以柔最终哭到半昏过去。
西装男用眼神请示了乔唯欢,看她点头,才硬邦邦的把韩以柔从车里抱出去。
乔唯欢把韩以柔哭得发肿的脸擦了擦,细致的给她盖好被,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一身疲乏的脱了长外套,又去脱高领毛衣,抓着下摆抬高手臂,还没全部脱下来,听见里间浴室的门似乎开了。
乔唯欢顿了下动作,之后继续脱。
她纤细的腰和黑色的bra慢慢的呈现,随后是手臂、肩膀、脖颈。紧窄的衣领带动长发,荡出最细致的波纹。
刚刚脱下来,身上便落下件睡袍,全头全尾的把她盖起来。
贺正骁特有的低缓语调,沉沉地在耳畔响起,“不怕着凉,嗯?”
乔唯欢艰难的从浴袍里探出头,“我穿了很多,还有穿秋裤,特别厚的那种。”
贺正骁深邃的眸光下滑,落在她浴袍底下露出的两条细腿上。
乔唯欢本来要系腰带,手指在半路改了方向,探进浴袍里拉开裤链,拽下了裤子。
贺正骁:“……”
果然是很厚的秋裤,穿着它,数九隆冬的B市也能熬过去了。
乔唯欢干脆不脱秋裤了,踩着地毯上床,舒舒服服的趴下。
身边的床沉下去,乔唯欢转头,修长的男性躯体近在咫尺,手臂横过来,展到她头顶。
乔唯欢默默的侧过身,枕上贺正骁的手臂,还慢悠悠的环住他劲窄的腰。
“困了?”
“有点。”
“睡一会。”
他嗓音低沉浑厚,胸腔隐隐震动,颈后的大手轻柔的拍上她的背,不声不响的温存让她涌上困意。
乔唯欢打了个呵欠,半眯的眼睛里蓄了点生理眼泪,含糊的说:“我过几天想回B市,你回去吗?”
贺正骁垂下眼光,从她被长发遮掩的眼眶底下,看见浅淡的青色。
“19号,蒙德兹的开幕式。”
还有半个月,那他是要快点回B市了。
不对,蒙德兹开幕式?
乔唯欢徒然醒了神,仰头看他:“不是说下个月开幕?”
贺正骁的长指拂开她遮住脸颊的长发,“能早点结束是好事。”
乔唯欢品了品这句话,觉得贺正骁说的很对。早点结束,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幸事。
看来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乔唯欢重新把脸埋进男人宽厚的胸膛里,鼻尖在他坚硬的胸口蹭了蹭。
那点微乎其微的触感,隔着柔软的衬衫传到皮肤上,透过神经带进胸腔里,荡起一点挠人的痒意。
贺正骁弯起唇角,不发一语的等着她的下招。
乔唯欢看他没有反应,不问也没别的动作,想了想,翻过身坐起来,笔直的腿绕过他两条长腿,坐到他身上。她两手撑着男人的腹部,感觉手下紧实的腹肌又烫又硬,灼得她有些恍惚。
八年前,匆忙火热的一晚,她只记得她紧张的要死,是疼多还是舒服多一点,体会不出个所以然,更不会去想这男人身材有多好,因为她压根没心情看。
兜兜转转的,两个人成了这种关系,每次做的时候,她都被贺正骁弄得恍恍惚惚,也没什么机会想别的……
下巴被男人的长指捏住,乔唯欢醒了神,对上贺正骁暗沉的眼眸。
他用拇指摩挲女人尖巧的下巴,以目光描摹她的五官,看她眼尾的一点红色,喉结微动,嗓音里带上优雅的沉哑,“欢欢,你现在是惹火。”
乔唯欢脸皮很厚的,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我觉得,求人办事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贺正骁低缓的笑了声,他收回手,手臂放到脑后,另一手抬起,笔直的食指与中指点上唇角。
乔唯欢舔了下嘴唇,缓缓地弯下腰,揽住男人弧度完美的颈,在他平波无澜的眼神里,把嘴唇贴上那双寒凉的唇。
她闭上眼睛,试探性的伸出舌尖,在他薄长的唇形上扫了半圈,看他没什么反应,干脆咬了下他的唇峰。
乔唯欢这点接吻的技巧,还是从贺正骁身上学的。然而她只学到个皮毛,压根没掌握其中精华,咬的那一下没掌握好力道,稍微重了点。
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合,她感觉身下的男人呼吸滞了下,绷紧了胸膛笑了声。
随后她被他刚毅的手臂扣进怀里,抱着她翻了个身,她从优势转成劣势,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的唇舌攻城略地了番。
口腔里的每个角落都被细致的眷顾了,乔唯欢被他温柔又凶悍的吻弄得呼吸不稳,紧闭的眼睫几次颤动。
就在乔唯欢觉得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那种能让人昏迷的浮沉总算停了。
身下被吻得小脸发红的人,气喘吁吁的睁开眼睛,长睫挂上细密的水珠,眼神朦胧的看他。
贺正骁手臂撑住床,长指在她娇嫩的嘴唇上捏了下,眼眸幽深静谧,平和的嗓音里,没有半分情/潮,“你想去开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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