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听,瞪了胡氏一眼,这嘴也太快了吧?好歹也叫上她嘛。
也跟着道:“老祖宗,我也想跟着去,顺便把维哥儿也带上,也让他见识见识稼穑之事,开开眼界。别因为生在侯府锦绣堆中,忘了祖上当年的艰难!”
路蓁蓁不由得看了孙氏一眼,平日里看着清高,没想到在育儿问题上倒是很接地气,而且很有眼光,倒是她平日里小瞧这位少说话的二嫂嫂了。
赵氏傻眼了,你们都有借口了,那我呢?
见老太太有几分心动,路蓁蓁索性主动开口:“老祖宗,左右我们也不去远,只在太太的庄子里,多带些人,几位嫂嫂也都一起,再看看府里几位哥儿姐儿愿意不愿意去,一起去,就当春游好了。”
“若是有不习惯的,到时候直接派人将人送回来也就是了。”
兰氏见路蓁蓁开口了,也就笑着道:“按理,该奉老太太一起出去散散心的,只是到底是在城外,路途颠簸,不敢劳动老太太。”
“就容儿媳带着几位奶奶和哥儿姐儿出去逛逛!反正老四跟着,多带些家丁护院,再带上府医,想来也不会有事。”
老太太看着下头一圈,孙媳妇们都眼巴巴的哀求的看着自己。
心肠一软,手一挥:“罢了罢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今儿个我要是不同意,只怕你们几个眼泪都要把我这里淹了!”
“行了,你们到底年轻,天天拘在这大宅子里头,也闷得慌!都跟着去散散心吧!”
“只一条,你们都要听三太太的,不许淘气!若是有水土不服头疼脑热的,也不许怨恨三太太和易哥儿媳妇!”
胡氏几人欢喜不已,连连保证:“老祖宗放心!我们再糊涂,也不会这般不懂事!三婶肯带我们去,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说完几妯娌就围城一团,商量起带谁伺候,带什么东西了。
那边兰氏跟金氏和秦氏道扰:“那这些日子,就多多辛苦两位嫂子了,不仅要替我们伺候老祖宗,还要管家理事!”
金氏摆摆手:“平日里就觉得她们闹腾,你能带出去,让我们清闲几日挺好,我们还得谢谢你呢!”
秦氏也笑:“若真有心感激我们俩,回来带点庄子上的特产,让我们尝尝鲜也就是了。”
兰氏自然是满口答应不提。
一开始只三房去,如今这大房,二房,三房都有人要去,女主子和小主子几乎都去了。
阵仗自然不一般。
出行计划又推迟了两日,才终于准备完成。
这两日里,府里忙成一团不说,蜀王府那边还送了赔礼过来。
蜀王府出手自然不小气,妯娌四人都得了宫里刚赏下来的各色宫缎,还有几样香料和药丸子。
是连嬷嬷亲自送来的。
跟赔礼一起送来的,还有于侧妃母子的消息。
听说于侧妃和二公子,宴席一散,母子俩就在蜀王面前苦苦哀求了半日。
一会子把宫里的贵人给抬出来,透漏出贵人或许已经怀了皇子了。
一会子又把二公子的婚事给拿出来说,说若是没有于侧妃亲自看着,只怕婚事会被敷衍。
句句暗示是王妃看不惯他们母子,要特意磋磨他们母子。
本来蜀王有些心软了,结果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蜀王突然翻脸。
勃然大怒,当场喝令二公子不许掺和后院的事情,老老实实滚到前头去读书去,没有蜀王的命令,不许出府。
至于于侧妃,罚了三年的月例不说,禁足也延期了。
也就二公子大婚第二日喝媳妇茶能出来,其他时候,都到后院佛堂念经静静心。
这禁足没有日期,也就说,只要王爷不发话,于侧妃这后半辈子都要在佛堂静心了。
有了连嬷嬷的这个消息,老太太心情越发舒畅,本来只是让胡氏她们几个跟着去庄子上散心几日就回来。
直接开口,让她们多玩几日,等到下月初五端午节之前回来就行。
可把胡氏一干人高兴坏了。
四月二十三日。
天气晴朗,一大早上,宁平侯府门口的马车,就排起了长龙。
拜别了老太太,用了早饭,一干人才从而门口出来。
前头几辆宽敞的马车,都是主子们乘坐的。
伺候的丫头婆子都在后头的马车上挤着。
最后面是放着各家的衣服箱笼和府医单独乘坐的一辆马车。
傅知易带着家丁护院在最前头。
傅知简几兄弟先将自家的妻儿送上了马车,又走到前头来,叮嘱傅知易几句:“老四啊,你嫂子和你侄儿们就拜托你了!过几日得了闲,我们也去庄子上走走。”
傅知易并不多话,只点头表示知道了。
傅知简几人知道傅知易的性子,能点头就不错了。
唯有傅知明,忍不住羡慕道:“老四啊,祖父还是偏疼你,明年你就要下场参加春闱了,还放你出来玩——”
这话说得就有几分怨怼之意了。
傅知简斜了傅知明一眼,“老三你这说得什么糊涂话?老四这是出来玩吗?家里这么多女眷孩子出门在外,不得有个人守着才让人安心吗?我,老二还有你,每日都要去衙门点卯,哪里有空?”
“老四明年下场春闱,还愿意替我们这些做兄长的,看着女眷和孩子,你不说谢谢他,还说这样的酸话?”
“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
傅知著也有些不满:“老三,你这话确实不妥!若是别人负责安全,我们肯定不放心!老四宁愿少些时间温书,出来担这个责任,我们做兄长的哪里有脸不满?”
傅知明眼神一闪,立刻做出一副后悔的样子,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老四,你看我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我真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开个玩笑!是我的错!老四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这样吧,大不了,等你回来,我请你去盛月楼吃一顿如何?”
说到最后,忍不住露出肉痛的表情来。
毕竟盛月楼里一桌上等的酒席,起码二十两银子。
足足他一个月的月例了。
傅知易冷淡的看了傅知明一眼:“那倒不用,三哥若真觉得错了,让我不要跟你计较,就把你前日得的那一方上好的砚台让与我。”
“老四,你可真敢开口啊——”傅知明气得差点没跳起来。
这黑心肝的老四,他那砚台才到手没几天,自己还没新鲜够呢,怎么就被老四给看上了?
咿?不对!他那方砚台自从得到后,可就捂得严严实实的,偷摸带回来,只在前头书房里偶尔把玩,谁都没告诉。
老四是从哪里知道的?
忍不住惊诧的看向傅知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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