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裴砚面色凝重,直接去了书房。
就算爷爷让他离婚,他也不肯!
他刚准备过去,没想到书房门开了,纪眠瞬间紧张起来,不安地看着爷爷。
“我去撕了那些老娘们的嘴,看她们以后谁敢胡说八道。气死我了,在人背后议论这种事,她们就没有女儿没有儿媳,没有孙女吗?”
“明明……明明我们家眠眠才是受害者,她们还公然揭开眠眠的伤疤!妈的,一群老娘们!”
纪眠脑袋嗡嗡的,只记得一句。
“我们家眠眠。”
爷爷,没有嫌弃自己,反而在心疼她?
她眼圈立刻红了,鼻头酸涩,强忍着没有落泪。
裴向东看到她眼眶里的泪水打转,更加心疼了。
“好孩子,别哭,爷爷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爷爷……她们也没有说错,我的确不干净了,不配做裴家的儿媳。这事要是闹大了,只怕所有人都会议论裴家。”
爷爷一把年纪了,还要把人指指点点,她一想到心里就不舒服。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错,有错的是那个坏人,可是现在社会就是这样。
一个女人失去贞洁,他们不会论对错,只觉得这个人不干净了,以后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什么配不配的!你又没错!你又没有骗婚,故意隐瞒。既然是裴砚把你救出来的,自然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既然还愿意娶,说明他不在意。我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爷爷只是气,气你们不够坦白,我竟然从别人口中听到这种事。”
“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会让那群人议论你!”
“臭小子,你过来,这媳妇是你自己娶的,你发个话,我说了不算。”
“爷爷,我既然娶了,就会对她负责。”
裴砚一字一顿,声音顿挫有力,像是许下了郑重的承诺。
“不愧是我的孙子,有魄力有担当。要么一开始就别娶,既然娶了就给我好好保护,别让外面那群碎嘴子伤害她,听到没有。”
“知道了。”
纪眠听到爷孙俩的对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眠眠别哭,哭的爷爷心疼死了,那群天杀的,竟然还维护那个人针对你。”
“爷爷……谢谢你,我还以为……”
“快,带你媳妇回房间哄哄。”
裴向东赶紧给裴砚使眼色。
裴砚带着纪眠回房。
“你受苦了。”
裴砚抚摸着她的脑袋,眼里都是心疼。
纪眠隐忍地哭着,肩膀抖动,像个无助的孩子。
她以为伤疤愈合了,就不会痛了,可林薇薇当着那么多人撕开,她还是觉得痛彻心扉。
“我们换个养老院,远离那些人,好不好?”
纪眠闻言,抬起头来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眼睛雾蒙蒙的,声音都是抽噎的。
“为什么要换!我不换,我没有错!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被欺负是事实,我去哪儿都摆脱不了这一点。换个地方,她们要是再议论,我还要搬吗?”
纪眠倔强的说道。
她没办法控制那些人嘴里说出什么恶言恶语,但她能控制自己,慢慢麻木,不被干扰。
裴砚看着她的眼神复杂,知道她性格倔强不屈。
不然当年家里破产,父母锒铛入狱,如果换做一般人早就放弃了,但她就是不服输,四处想办法,吃了无数闭门羹,也没有放弃。
一个小姑娘用自己孱弱的肩膀,硬生生撑起了一个家。
就算她被人指指点点,她依然挺直背脊,不愿服输。
“我会护着你。”
裴砚一字一顿说道。
他心里恨不得杀了陆行川,就为了给林薇薇过生日,竟然狠心不管她。
纪眠以为裴砚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养老院就有了动静。
之前嘴碎的几个老人,被家里人接走了。
家中晚辈灰头土脸地过来道歉,说以后一定管教老人,不让他们在外面胡说八道。
纪眠有些感触。
“不用这样,这事新闻都闹出来了,瞒不住的。”
“就算全天下都在非议,我也要堵住他们的悠悠之口。”
裴砚声音很轻,分量却极重。
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不然,他这个裴氏总裁就白做了。
他以前护了多少小家平安喜乐,如今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吗?
“谢谢。”
纪眠心里暖暖的,感谢也是发自内心的。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就在这时,有个护工过来。
“裴先生裴太太,郑老太太请你们过去。”
“外婆?”
纪眠有些疑惑,她叫自己可以理解,怎么连带着裴砚都叫上了?
“过去看看吧,外婆一定是真有事,不然不会差人过来喊的。”
裴砚点头,带着她过去,她没想到林薇薇也在。
林薇薇面对外婆的威压,大气不敢出一声。
“外婆,这是怎么了?”
纪眠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但不是很确定。
“还有个人没来,再等等,应该快到了。”
外婆看了眼时间,正说着外面奔来了陆行川的身影。
他看了纪眠一眼,神色复杂。
可此刻也顾不上她了,他赶忙走到林薇薇面前护着。
“外婆,你又要为难薇薇吗?”
“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来的路上我已经了解了,薇薇没有提这件事,她只是插了几句话而已。又没指名道姓,是某些人自己不贞不洁,所以才狗急跳墙了。”
纪眠听到这话,拳头捏紧。
这个混账,竟然还维护林薇薇。
她恨不得上前给他一巴掌,没想到身旁的裴砚动了。
他一拳头砸了过去,陆行川踉跄后退了好几步,颧骨那儿瞬间挂彩。
外婆也没拦着,冷眼看着。
林薇薇想要上前阻止,纪眠动手了。
她一把扣住林薇薇的手。
“他们算账,你掺和什么?”
“外婆,行川在挨打……”
“他是该好好打打了,身为一个男人,就算不爱一个女人,也不应该把女人往火坑里推。我有这样的外孙,我都觉得丢脸。一个女人最宝贵的就是名节,而他干了什么!”
外婆冷声说道,她叫裴砚过来就是为了教训陆行川这个混账。
德行有亏,还被一个狐狸精迷得团团转,不顾九泉下的亡父亡母,这种人不该打吗?
“是纪眠自己活该,她明明可以以死保全名节,可她为了活着,任由他们欺辱,这也怨不得别人。”
“混账,你也是女人,你竟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难道活着不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竟然为了可笑的清白,赔上自己的性命?”
外婆震怒。
她也是女人,女人的清白不应该在阴道!
这个社会吃人,为什么女人也要为难女人!
“眠眠,给我打!”
外婆冷冷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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