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美梦破碎
昨天晚上，白露罕见做了一个美梦，她梦到她成了省状元，以接近满分的分数考进京大，记者争先恐后的跑来采访她，她被登上了新闻报纸，周围充满羡慕声。
京大不仅给她免学费，还给了她各种补助和奖学金。
梁夫人进了监狱，梁宇跪下自扇巴掌跟她道歉，舅舅和舅妈后悔痛哭，陆远面带微笑问她能不能跟他一起重来。
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她比上辈子还要顺利的进入时尚界，成为最有名的设计师，她设计出来的衣服别说百万，千万都有，不少明星大咖争先要在她这里定制，她的名声响动全球。
白露从美梦里忽然惊醒过来，她呆滞地翻看手里的语文试卷，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手足无措，表情越来越慌乱……不到一分钟，她便冷汗淋漓。
汗水流进了她眼睛里，刺痛难忍，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才是梦吧，这是一场噩梦，不然为什么高考试卷会变？
白露头晕眼花，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犹如桌子上的试卷。
她伸手去掰自己受伤的小指，强烈的疼痛感提醒她，这不是在做梦。
语文试卷真的变了，跟上一世的完全不一样，这些题目，她看着熟悉却做不出来，就连最基本的古诗文填空她都写不出来。
她辛辛苦苦背了这么久的答案，为的就是今天能翻身，可是现在毁了……全毁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这些天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啊？
白露抱着头，居然直接在考场中哭了出来，这一哭，所有人都看向她，一些考生更是不满的皱眉。
监考老师蹙紧眉心上前：“这位同学你怎么了，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每年高考总是会遇到一些心态差的考生。
可这才刚拿到试卷，这么快就不行了？抗压能力未免也太差了。
白露像是听不到监考老师的声音，抱着头一直哭。
监考老师语气一冷：“这位同学，你要是还像这样扰乱考场秩序，那我只能叫人把你带出去了。”
这一句话总算把白露拉回了神，她瑟缩了一下身体，满眼惊恐，无助地摇头：“不……不要，老师我已经好了……”
老师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止住眼泪没再发出声音后，这才转身离开，不过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白露身上。
高考对每一个高三学生都很不容易，只要考生没有犯下严重的过错，监考老师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露低着头明显感觉到了监考老师的视线，这让她本就不安定的心变得越发慌乱，她颤抖着手紧紧握住笔，试卷上的字犹如蚂蚁，盯得她眼睛疼。
她绞尽脑汁，写了几道题，算下来估计只有几十分，其次是作文，白露一边写一边流泪，只是这次她不敢哭出声，只能咬住左手闷哭。
她知道，她这辈子毁了，别说考上京大，考上大专都难，被赶出家门的她，连复读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后路全都堵死了，退无可退 。
白露只能借希望在其他考试科目上，希望数学英语的试卷还是跟上辈子的一样，这样她至少能挽回一下分数考个二本。
但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少，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生的改变？白露想穿脑袋都想不通，压在卷子上的手慢慢用力，卷子在她的手心下皱在一起。
这一个多小时实在是太难熬了，作文写到一半她就放弃了。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就该学陆远，每天老实学习做笔记，以实力高考，陆远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毕竟她以前的成绩也不差，是她的“自作聪明”毁了她一生。
语文考试一结束，白露立即就离开考场，躲了起来，好在她躲得快，不然梁宇就抓到她了。
一想到梁宇狠毒的手段，白露条件反射的发抖。
……
另一边，陆远顺利考完语文，第一个走出考场，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沈思甜要给他的惊喜。
考场外很多记者，见他出来后全都围上去要采访他。
这种场面陆远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他一向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大众视线里，所以第一时间是躲，然而这群记者已经盯上他了，怎么可能让他躲过，他往哪边跑，那群记者就往哪边追，出口就这一个。
不仅有记者外面还有很多家长，这么多的人，也不知道沈思甜站在哪儿。
陆远随意往人群里一瞥，当即愣住。
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沈思甜呢？她就天空里唯一的月亮，众星环也夺不了她的光芒。
沈思甜穿着一身湖蓝色的旗袍，旗袍修身设计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脸上那副笨重的眼镜已经摘下，刘海往旁边梳露出精致的眉眼，及腰的长发只用一根银簪别住，她只站在那里便风情万种，无人可比。
哪怕在人山人海中也能一眼看到，那些原本来接孩子的家长，时不时的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更有一些男生狗狗祟祟的移过去，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
有的人一旦美过头了便会产生距离感，沈思甜就是这样的例子，清纯的脸庞上带着冷艳，以她为中心，方圆五米没人敢靠近。
陆远一见沈思甜就走不动道了，他情不自禁的笑出来，重生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沈思甜这副清冷孤傲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沈思甜，陆远心里包含私心，想要将她占有，把她藏起来。
记者一看到他停下来后立即包围上去：“同学接受一下采访吧。”
“请问这次高考语文试卷你觉得难吗？”
“高考作文是什么？”
“你想考哪所大学？”
“你有估分吗？语文能考多少？”
面对各种问题，陆远表现得十分淡定，他看向远处的沈思甜，沈思甜也看到了他，甚至往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陆远勾起唇角，俊逸的脸庞越发吸引摄影师的注意。
“我要报考的学校是京大。”
“京大录取分数可是很高的，你有自信考上吗？”
“当然，因为我和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约定好了一起上京大。”
记者敏锐嗅到了八卦味：“那个人也在现场吗？”
“在，她已经保送到京大了。”
此话一说，记者群里哗然。
一位男记者高高举着话筒问他：“这位同学，高考结束后你想做什么？”
“我想跟她谈一场恋爱。”陆远看向那名男记者，脸上的笑不失风度，“我等的人来接我了，抱歉，我要走了。”
陆远眼疾手快的缝隙里穿过，然后朝着沈思甜的方向跑去，身后的记者没再追他，但摄像机一直跟着他……
当看到陆远，沈思甜脸上的表情犹如冰雪融化，只有见到他，她才会露出害羞的笑，也会变得手足无措，她偷偷整理自己的裙摆，想以自己最好最美的状态迎接他出考场。
陆远心跳的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一样。
“你今天很好看。”沈思甜给他的这份惊喜实在是太惊喜了，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她穿旗袍给他看，寓意着旗开得胜，这是她最美好的祝愿。
陆远嘴笨不会说情话，他脑子里浮现出各种赞美她的话，可当到了她面前后，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总觉得再美好的词都配不上她。
陆远的视线就跟冬天里的暖光灯一样，暖乎乎的，沈思甜脸颊发热：“你一下就把我认出来了？”
“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沈思甜微微怔住，她平时的样子和现在判若两人，别说陆远了，就连奶奶今天看到她这身打扮都差点没认出来。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里想的，陆远说道：“在我这里，你就是你，无论是学校时候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都能第一眼把你认出来。”
有时候认出一个人，不是靠外貌，而是一种感觉，就仿佛灵魂深处的羁绊，总会被她吸引。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学校里的我？”沈思甜这是第一次直白的跟陆远讨论“喜欢”这个话题。
你就是你，无论怎样的你，都很好，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沈思甜立即读懂了陆远的眼神：“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陆远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做你自己就好了，无论你什么状态，我都会喜欢。”他不希望，沈思甜为了迎合他的喜欢而去做改变，她可以活的强大，可以活的舒服，按照自己喜欢的模式去成长。
只要沈思甜喜欢他，他就会一直喜欢他。
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被摄像机捕捉到，成了今年高考中最唯美的一张照片。
陆远本来打算在路边上随便找一家店吃的，但仔细想想，吃完饭后待会儿他进考场，那沈思甜怎么办？
这里人多混杂的，他实在是不放心把沈思甜扔到这里，哪怕送她上车离开，他也会胡乱瞎想。
害怕别有用心的人靠近她，欺负她。
要真的把沈思甜一个人扔大街上，只怕他考试都无法安心，所以为了大家好，他还是决定回家吃饭。
好在考场离家不远来回就一个小时，能赶上。
“真要回去啊？”
陆远没有把他的顾虑担忧说出来，“嗯，你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简单做两个菜。”
沈思甜好奇陆远的考试结果，但她不敢多问，怕影响到他的情绪。
回到家，苏慧已经煮好了饭，菜已经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回来后炒，一素一荤加一个汤，三个人吃正好。
苏慧看到陆远带着沈思甜回来，眉眼含笑打趣道：“甜甜身上这件旗袍是我做的，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妈，就你这技术都可以开店了。”陆远不是随口说的，他是真的有这方面的计划，以他上一世的眼光来看，苏慧做的衣服比白露都要好，就是设计上得跟一下潮流，可以让老妈去进修。
“你上午考试怎么样？”
“还不错，好几道题都被思甜压中了。”陆远不敢打包票他能百分百被京大录取，但这一世的分数绝对比上一世高，也算是弥补了他的遗憾，就算没被京大录取，他也能进一个相差不远的一流大学，京城也不是只有京大一所学校，要是真没进京大，就选一个离京大比较近的985，这样方便他和沈思甜约会。
“那真是太好了。”苏慧对沈思甜的感谢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紧紧抓住她的手，“甜甜，这几天就在阿姨这里吃饭，把你奶奶叫上。”
……
陆远吃过饭，没怎么休息就出门了，下午三点考数学，他得提前去做准备。
陆远实在是不放心沈思甜一个人，叮嘱她：“下午就别来接我了，我考完试第一时间回来。”
沈思甜点头，然后将脖子上的玉坠又取下来，亲手戴到陆远脖子上：“考试顺利。”
她一靠近，身上的沁香就往陆远鼻子里钻，陆远耳朵一燥，摸着垂在他锁骨处的玉坠。
等考完试，他一定要把沈思甜抱到怀里。
沈思甜和苏慧出门送陆远，看着他上车，直到见不到车身后才收回视线。
回到家打开电视，关于上午的采访考生的视频已经放出来了。
陆远和沈思甜站在一块儿的照片瞬间登上了当地热搜，沈思甜无意间点进去，看到被采访的人是陆远后她才停下。
当看到陆远说出那句“我想跟她谈一场恋爱”时，她心里的那只小鹿越跳越欢快，她抱着手机倒在床上，克制不住的想：陆远说的是她吧，一定是她吧？
陆远当时采访时没有看镜头，他看的是她，毫不犹豫跑向的人也是她，陆远喜欢她。
沈思甜捂着心口：还好，这一切努力没白费。
……
下午三点，监考老师准时将数学试卷发放下去，白露急不可耐的翻开试卷，当看到陌生的题目后，一颗心坠入崖底，她失声发出一声哭叫，精神崩溃的推翻了桌椅，撕碎了考卷。
“为什么数学题也变了！这不是高考试卷，这根本就不是……为什么会变得跟我上一世考的不一样？为什么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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