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那一日,江族之巅,风云突变,高层以雷霆万钧之势,牢牢掌控了江天剑一族血脉,连同江一剑亦在不知所措中被纳入网罗。江一剑对此内情浑然未觉,然而他这一脉中,确凿之迹与秋氏的暗中勾连,终被一一发掘,昭然若揭。
真相如破晓之光,穿透迷雾,秋氏在江族中潜伏之患,至此根除。此番变故,也让江族高层省悟,过往对江恩义种种不公,实乃谬行。昔日可忍,但时移世易,江恩义既已被广陵府青眼有加,其未来前程无可限量,一人之荣辱,已关乎江族兴衰大局。
于是,族中高位者纷纷行动,以厚赏与尊崇,修补对江恩义昔日之亏欠。家主与众长老,特遣江禹松,前去慰藉江恩义心灵之创伤。此刻,在江恩义心中,江族之中,唯有江禹松能得其认同。
"哈!痛快至极,那些老古董也有今日之尴尬,实乃快事一件!" 江禹松非但未有丝毫同情,反以嘲讽之语,显其不平之意。对于江恩义曾受之不公,江禹松同样耿耿于怀,而今见其势如破竹,内心自是畅快无比。
"另外一事,家族决议,将玄武阁三层秘境开启,许你入内悟道。" 江禹松又带来一则振奋人心的消息。玄武阁三层,那是谜一般的存在。
次日,江禹松联袂另两位长老,启动了玄武阁三层之门。此地,需三名长老共启,遵循古老族规,方能一窥究竟。一道暗青色的石门,在三位武道大师内劲的灌注下,轰鸣震颤,隐秘机关随之启动,门户洞开。
江恩义步入三层,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石室,四壁刻满了奇异图腾,或残缺,或模糊,却栩栩如生。
在三位大师内劲的激荡之下,这些图腾仿若拥有了生命,凝视间,仿佛进入了幻境。"随风式"、"残风式"、"卷风式"、"烈风式"……每一幅图下,皆有武学之名,然而岁月侵蚀,画面模糊,难以全然领会。
江恩义隐约察觉,仅凭武道大师之力,似乎难以彻底激活石壁上蕴含的武学意境。
"此系列石壁图腾,或为一套完整的圣品武学,可惜石壁模糊残缺,且仅凭武道内劲难以触及其精髓。" 江恩义的右眸迅速扫过图腾,心中已有计较。
"江恩义,我们仅能维持三十息,能否悟透,全看你的造化了。" 江禹松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时限紧迫,江恩义心中一紧。
瞬息之间,他的右眸发挥至极限,进入超凡视界,石壁图景在他的注视下愈发清晰。
"摄!"
一声低吟,一段图腾所展现的意境被吸入他的右眸空间,一式圣品武学残篇就此收录。
右眸空间内,图景生动,跃然心上,简简单单的几笔演化,却蕴藏着玄妙之意。尽管所摄之图略显残缺模糊,不足以拼凑成完整的圣品武技,但其中奥义,已非一般顶尖武学所能及。
"随风式……" 江恩义注意到图下所标注的残式之名,这便是江麟龙曾施展过的圣品武学片段,而他仅触及皮毛。
随后,他连续启动右眸,尝试摄取第二、三段图腾变幻。第二式"卷风式"的意境更为深邃复杂,摄取之后,江恩义感到精神疲乏加剧。第三式"残风式"更是挑战极限,摄取之后,他额头汗水涔涔,体力与精神力皆达极限。
面对第四式"烈风式"的图腾,江恩义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深吸一口气,闭目养神,运转《凌渡气诀》,争分夺秒,恢复损耗的精神力。
石门之外,三名江族长者的武道内劲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河,却也仅能维系这片刻三十息之限。
时光之沙,在指缝间悄无声息地流逝,每一息都似重若千钧。十息……十五息……二十息……直至那最后的期限步步紧逼,石门外的长者们,身躯微颤,显露出难以持久之态。
二十五息……二十六息……二十七息……江恩义的呼吸渐趋急促,心神的疲惫却在这生死攸关之际,略得缓解。
仅余下寥寥数息。
此刻,他心念一动,右眸豁然洞开,瞳中泛起一抹青莹光泽,那是“烈风式”的图腾意境,正被他悉数汲取。
轰!瞬间,意识深处,仿佛被无尽的狂炎风暴吞噬,全身似置身于炼狱,炽热难耐。这股席卷一切的风暴之力,摧枯拉朽,所过之处,万物皆化为焦土,焚毁、爆裂、席卷……
“此等伟力,真乃人力所能及?”江恩义心惊肉跳,口干舌燥,犹如被高温抽离了所有水分。然而,现实之中,他毫发无损,这一切仅是意境的震撼。
嗖!“烈风式”的图景被纳入右眸之域,一切尘埃落定。
江恩义身心俱疲,瘫坐在地。与此同时,石门外的长者们收回了武道内劲。
嗡!室内石壁上的图腾,复归沉寂,灰暗无光,意境全消。
“如何,有所感悟否?”当江恩义步出三层之时,江禹松等三名长者关切问道。
感悟?江恩义一愣,他入内实则未尝刻意去领悟。
“勿需气馁,此地留存的仅为圣阶武学残篇,模糊不清,历代入此的天才,大多空手而归。”江禹松含笑宽慰,对此结果并不意外。
“是的,即便浅尝一二皮毛,也不及一门顶级武学之实用。”另一长老附和道。
玄武阁三层多年封闭,正是基于这两点:一是开启需三名长者耗损元气,且时限仅三十息;二是圣阶武学残篇晦涩难懂,即便是天才,也仅能触其皮毛。
“多谢诸位长者挂怀。”江恩义笑容依旧,未露丝毫沮丧。
诚然,三十息内,他并未悟得真谛,却将四幅图景尽数收录右眸空间,化为己用。
归家后,江恩义闭目养神,先恢复损耗的精神。待精力充沛,他便开始揣摩脑中的四式圣阶残篇。这四幅图景,皆非完整圣阶招式,残缺且模糊。
即便如此,江恩义的领悟之路亦是阻碍重重。前两式尚不及青涩少女的“玄幽掌”,第三式却已与之比肩。至于“烈风式”,更是蕴含着毁灭与肆虐之意,威力恐怖,即便是残篇,其威亦足以惊世骇俗,超越凡人所能想象之力……
长时间的初探之后,江恩义长舒一口气,摇头苦笑。
这四式圣阶残篇中,唯有“随风式”他稍有心得。但仅凭一式残缺圣阶招式,即便彻底领悟,对于实力的提升,仍不及一套完整的顶级武学。因“随风式”偏重辅助,而非攻伐。
基于此,江恩义并未强求其余圣阶残篇的领悟,但他内心有种直觉,这些看似作用不大的残篇,未来某日或许能绽放异彩。
次日清晨,江恩义依原计划,与父母一道重返青叶镇。再过两日,他将远离羽阳城,踏上前往千里之外广陵郡城的征途。
“恍惚间,已在江氏家族度过近一年光阴。”江恩义不由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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