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宗师遗留精神相融!【万字!】
“嗯?!”
苏盛眸光微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但遥隔百多米,他却也只能看到这一幕,想看更多,以他的眼力根本做不到。
可不知为何,他看着那骑马下山的背影,心头就是一动,似是有着什么在吸引他一般,让他赶快下山,而后跟上去.
“一月功夫.却是不能在缅国再行吞纳地气之事了!”
马背之上,跨坐正中的张玄崇眸光微闪,不需回忆,便将这一月以来他所走过的地方复盘成了一张地图。
在地图上,只有靠近诸夏边境的数十公里地,还没被他光顾,不过,他也不会去光顾了。
那五脏神庙凝就所需的地气超乎他的想象,哪怕几天时间就有了雏形,可其后二十来天内,他近乎将整个缅国山林内的地气榨干,也才堪堪构建出神庙。
至于别的则依旧差之甚远,五尊烘炉内的火焰,以及烘炉旁那五道氤氲之气虽有变化,可却变得不多。
是以,在推进到这个程度后,他终是暂时放下了这一步,欲要引雷锻体,促进神与精的相融。
可方才他被那老头惊醒,放眼一观后,方才发现,这缅国已经不能再被吸纳地气,否则地脉就会彻底干涸。
到那时这片大地很有可能会在前所未有的大地震中彻底坍塌.
他虽不在意,却也不想无端背上这惊天杀戮,纵使无人敢于抨击他,可这到底和他心中所想不符,尤其是,在还有选择的时候!
就在张玄崇神思冥冥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呼喊声:“慢些走!!”
“嗯?”
紧接着,他便‘看见’那山巅的老头以不输于年轻人的速度开始朝着山下狂奔而去,就似是要去山下堵他一般。
见到这一幕,张玄崇眸光轻闪几瞬,却没做理会,不过黑马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刚调转身子,还未走两步的步伐兀自慢了下来。
“小滑头!”
见此,他笑骂着拍了拍黑马的勃颈。
数分钟后。
黑马载着张玄崇刚下山脚,旁边便有一道身影窜了出来,径直站在黑马身前侧方。
望着这抬起头比他两个还高的庞然大物,这人也怡然不惧,只是将目光对准了马背上的张玄崇。
见他这般气度,张玄崇垂下眸光,将其内外一切都剖析了个干净,“你是儒教的,还兼修了望气术!”
苏盛正强行压下因为那道目光所引起的不适,就听见对方一句话便道出了自己的底细。
这让他心中倍感诧异之际,不免也生出了几分好奇。
“你是?”
相隔三四米,他很容易就把马背上的人影看的一清二楚。
可无论他怎么打量,这马背上的人都是除了俊朗之外,再无别的特点,若是抛去其身下的这匹大的夸张的黑马的话。
因为,这么大的马,本身就不正常!
“你不认识我,那伱拦什么路!”
张玄崇也不下马,安坐马背不动如山,在说话之际,语气中混上了几分调侃。
闻言,苏盛心中微动,刚想说话时,耳边便突然炸开了一声轰隆巨响!
这响声震天动地,甚至脚下还传来了剧烈的震荡敢,让他一时竟有些站立不稳,只觉一阵天翻地覆。
紧接着,他目光乱瞟之际,便见着刚刚他登上去的那座小山的位置上已然扬起了无尽烟尘,似无边际的土浪尘灰夹杂在肉眼可见的气浪狂风中朝着两人扑面而来
有形风浪还未及体,他便感觉面部有些生疼,耳道也被先前那声巨响震得有些疼痛,一时间,面对这一切,他心中茫然无比,脑内一片空白,丝毫没有闪躲的想法。
不只是他,就连马背上的张玄崇,也无有丝毫躲闪之意。
望着那高不知几何的铺天盖地而来的浑浊气浪,他面色淡然,只是眸光一抬,而后又兀自一垂。
那几乎是瞬间就击破苏盛心防的滔天气浪,似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突然被针扎破一般的,在张玄崇垂眸瞬间,就径自消失.
只剩点点余波,吹拂动了黑马勃颈上的长长鬃毛。
“五炁.”
张玄崇心念微动,将气浪所及之地,齐齐下陷了数十公分的场景看在眼里。
“这”
好半响功夫,已经闭幕等死半响的苏盛突然身子一颤,预料之中的土石迸溅并没有来,相反,只有一抹微风拂面。
他试探性的睁眼看去时,却发现那气浪却早已消弭,就连余波都不剩丁点,而方才还站在自己身前的一人一马,不知在何时便没了踪影。
“咕噜~”
他眨了眨眼,又咽了口唾沫,心里突然冒出了个恐怖猜想.
联想到最开始对方让他下山的场景,他刚下山几分钟山就塌了,再然后因为山崩而引起的气浪又无端消弭,对方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怎能忍住不去猜想对方的本事。
但旋即,他又使劲摇摇头,努力的不去想这件事,他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些有可能掌握强大力量的人,最好的接触方法就是不接触。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大肆宣扬这件事,是否会对那人造成影响,但他却绝不愿意去触这个眉头,尤其是对方可能拥有杀他如摁死虫子般的本事时。
所以,他想尽快的忘了这件事。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却始终萦绕着一股冲动,探寻‘真相’的冲动。
良久,苏盛苦笑着深吸了口气,将所有想法全都牢牢压制住,他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可当他将目光瞥向坍塌山峰时,他呼吸突然一窒,徒弟呢?!!
另一边。
张玄崇眸光古井不波,方才那老头有两把刷子,但也仅仅是有两把。
借助山崩之际,对方心防被破,他不着痕迹的洞彻了其心灵深处,明了了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
对此,他也不意外,缅国到底是个国家,再怎么也会反应过来,不过,那又如何!
他轻舒了口气,胯下马儿随他心意,兀自加快了速度,朝着隔壁的麻国而去。
“老板,您没事吧!”
山林外,宋明望见苏盛的身影,连忙跑了上去,搀扶着其一支手臂。
“我没事!”
后者虽无大碍,可也没推辞,但他见只有宋明一人,当下心就悬了起来,语气中夹杂了几分急意道:“他们呢?”
方才苏盛反应过来之后,就想去附近找寻,可还没走两步就反应过来,可以靠着手机来联系,但他手机在包里,于是他又连忙朝着山林外跑去。
一出来,就正好被宋明瞧见。
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见苏盛担忧他们,宋明笑道:“沈璃和王怀两个都没事,他们进山去找你了,我在这等着就是怕老板你出来找不到人!”
闻言,苏盛长出了口气,点点头道:“联系他们出来,我们回国!”
“那问题解决了?”
宋明有些错愕,他们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吗,这才刚来一天,甚至进山时间还没一个小时,就解决了?
一时间,他都没发觉,自己貌似又触霉头了。
可苏盛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是轻声道:“这问题解决不了,只能等上百十年,让它自己恢复!”
“快点,联系他们,我怕晚了就走不了了!”
他刚拿出老师的威严时,宋明便立即掏出手机,对两人联系起来
而苏盛也没闲着,当下就收拾东西,向着车上而去。
在回来的路上,他缓过神来之后,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缅国这边的地气流逝,是否与方才那人有关。
不是因为邀请的事,事实上,他也没把缅国的邀请当做一回事。
无论他能否解决这问题,都不影响他在这行业内的地位,他来这,也只是为了宋明三人而已。
但当他发现这边的问题是因为地气流逝而造成的之后,他的目的就变了,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造成这样的场景,如果这东西跑到诸夏去了,那又该如何应对。
直到,他遇见了‘张玄崇’。
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探究那人的事,可他还是忍不住.
一边怕的要命,一边又好奇的要死。
他都觉得自己犯贱。
十来分钟后,另外两人回来,四人一道乘车回返来时住处,谢绝了缅国官府的挽留,马不停蹄的朝着国内赶去。
虽然另外两人多有疑惑,但苏盛凶名在外,他们根本不敢触其霉头。
就这般,四人飞回了国内,但这次,飞机却是在秦省安市落的地。
飞机落地后,苏盛和三人分开,他要去找一个人,而后三者则自行返回学校。
机场外。
王怀望着苏盛所乘车子愈行愈远,立即凑到了宋明身边,且沈璃也是如此。
见两人这般动作,他知道他们是想问啥,当下就直言道:“你们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老板只说了,那问题没法解决,只能等山林自行恢复!”
“也就是说,老板是知道怎么回事”
闻言,沈璃皱着秀眉,若有所思的轻声说道。
“很有可能!”
王怀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
而后三人便朝着学校赶去。
秦省,黄土高坡。
窑洞前,穿着厚厚棉衣的老农正咂着烟卷,望着四处皆是银装素裹的白皮怔怔出神。
他姓石,名三,年近七十。
主业是农民,副业会帮人看看风水,赚点外快。
但,这十里八乡内,所有认识他的人,包括他自家人都不知晓,他还有另一个职业。
“一晃三十余年,这鬼东西终是要被杀绝了吗?”
从口鼻中喷出的浓白烟雾缭绕于他眼前,再缓缓飘散。
透过这烟雾,他似是看见了自己这一生,所经历的大小事宜,一个都未落下。
石三想起了前些天,叶合对自己的说过的话,后者告诉他,诸夏境内的蛇蛟已经快被‘人’杀绝。
这对他的冲击是巨大的。
他有心想问是谁做的,当然,他确实也问了。
可叶合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半点有用之消息都没说出来。
不过,虽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可是他仍旧松了口气,且,是长松了口气。
那东西在孕育时吸纳地气无数,对于地脉的损伤简直恐怖的一塌糊涂,等其真个被孕育成功,又成功度过雷劈,那对于地脉的损伤又会激增.
真被杀没了,那就是件大好事。
又坐了半响后,他突然起身,转身向内走去。
可才刚走过两步,身后便突然传来了呼喊声:“师兄!!”
陌生中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在其耳边炸开,让石三一怔,正要迈出的步伐也顿了下来。
还未等他回头,身后又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直至,脚步离他还有米许距离时,才突然止住。
“阿盛.”
石三微眯着双眼,遮住了苍老但不浑浊的眼瞳内的情绪波动。
“师兄!”
身后人影又呼喊了声。
而后,再没发出声音,脚步声也不曾再次响起。
两人就这般沉默良久,直到,石三深吸了口气,兀自转身看向人影时,后者才似是温声调侃道:
“师兄,你变老了!”
“你不也一样,小屁孩!”
石三洒脱一笑,丝毫不介意对方说出的话。
“小屁孩”
苏盛望着身前这张沧桑至极、布满沟壑的面孔,再念叨着这三个字,只觉鼻头一阵发酸。
可旋即,石三一句话就让他破防了:“十几年没回来,居然还能找到地方,挺好!”
“我”
霎时间,酸楚尽去,只余下愧疚之意。
苏盛怔怔不语,他虽然把石三叫做师兄,可按实理,他就算把石三叫一声‘爹’都不为过。
“行了,娘们唧唧的,说吧,回来干嘛,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石三最看不得人这样,尤其是男人,非得做小女儿姿态,当下就轻叱了句。
呼!
苏盛深吸了口气,郑重道:“师兄,你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吸纳地气吗,还是一个月内吸纳了近30万平方公里的山林的地气!”
“我怕这种事会发生在诸夏!”
“另外,人可以吸纳地气吗?!”
他将事情从头到尾的阐述了一遍,包括他遇到张玄崇后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他绝对可以相信石三。
所以,哪怕告诫过自己,不能把事情说出去的苏盛,仍旧当着后者的面将事情吐露了出来。
“你说,那人是长头发?!”
说了一长串话后,正有些口干舌燥的苏盛没想到师兄的关注点是这个,当下就是一愣,但立马反应过来,点头道:
“没错,长头发,身形大概有一米九,骑着一匹大黑马”
得到肯定的石三,微眯着眼睛陷入一阵回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在少华山附近厘定地气时,那个叫林立的小子给他说过的那个肉身硬憾老蛇的人也是长头发吧
想到这时,他心头一跳,似是想明白了叶合说的杀蛟的人是谁了。
石三还记得叶合原话说的是:‘有人快把蛟杀绝了’
“这种人绝不可能一连出现两个!尤其是能肉身憾蛟的存在,难道他在拳术上跨出新路了?!!”
一时间,他心中思绪万千,直欲打电话问叶合是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这边苏盛见到师兄面上神情不断变化,或悲或喜、或忧或愁.让他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好在,没过多久石三便想起了当前的正事。
“你说的能吸纳地气的东西倒不要紧,就算缅国那边有,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至于你说的人能不能吸纳地气”
说到这,石三沉吟几息,而后才继续道:“师父留下的东西你也看过,你觉得地气是什么?”
“这”
石三一言将苏盛难倒了,他还真没这方面的见解,回忆半响后,他将原话照搬了出来:“地气是地脉之气,能够孕育.”
“地气、地脉都不可捉摸,就连我们也一样,说是望气看风水,其实无非就是从地情.按你的话说就是生态上来判断地气多寡。”
“你觉得,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吸纳地气么!”
石三轻舒了口气,他这两句话有真有假,如果是普通人那自然是真,可如果是那杀蛇屠蛟的人他还真不敢下妄言。
但是,这一切都和苏盛没什么关系,他也犯不着把其扯进来。
就算缅国境内的地气就是被那人吸干了,那又如何,最起码没在诸夏吸。
而且石三有一半以上的把握,对方不会吸诸夏的,否则那人脑子有包吗,何必大费周折往外跑呢。
“可那人不是一般人啊!”
苏盛突然驳斥了一句,他发现石三好像在避重就轻。
“呵呵~”
后者无所谓笑道:“你想死就去查吧,如果那人真有你说的本事,你觉得,你能活过几天!”
“你大可以拿你的命去赌一赌,他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有,你死!没有,他就不具备吸纳地气的能力,这怎么看,都是你赢!”
“咳咳,言重了,师兄!”
苏盛表示自己还是怕死的。
“你还不走?!”
见此,石三嗤笑了两声,作戏就得做全套,免得徒遭怀疑。
“我先吃顿饭再说,有点饿!”
傍晚,石三看着苏盛上了车后,连忙将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叶合的电话。
“叶队长,那个人是不是叫张玄崇,他的拳术是不是练至宗师之上了!”
“这”
听着电话里石三肯定的疑问,叶合眼角一抽,连忙道:“石老,你在说什么啊!”
“别给我打迷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这有些东西要给他,但在这之前,我要先问清楚,他是不是把拳术练到宗师之上了!”
闻言,叶合心中微动几瞬,沉吟了会儿后才道:“石老,你既然有答案了,那又何必问我呢。”
知道张玄崇的就算了,不知道的,休想从他嘴里桥撬出东西来。
不过,这件事事关张玄崇,他也不想后面被其记恨,所以,便换了个方向,让石三自己确定。
“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石三是人精一般的人,立即领悟到叶合话中的意思,当下也不多聊,直接奔着联系方式而去。
“石老,他现在国外,电话不一定有电,很有可能你都打不通!”
叶合无奈笑了声,把张玄崇的动向说了出来。
“他总会回来!”
“行吧.”
话说到这份上,他倒是有些好奇对方想罢什么东西给张玄崇了,只是石三不说,他也不意思问出来。
旋即,他将后者的电话给了出去,末了,他还补充了句:
“直接拨电话号码就行!”
“叶队长,谢了!”
“不”
他刚吐出个‘不’字,结果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盲音。
这让他嘴角一抽,当即将剩下的两个字憋了回去。
而另一边,石三看着自己手写出来的号码,深吸了口气,却没立即拨通电话。
而是走进了他睡觉的房间内,翻出了一口木箱,并且将其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东西不多,只有三样,一张发黑的布片,一封信,一本由发黄的白纸钉成的书。
望着那张布片,石三面上弥漫出了几分悲意,他小心翼翼的将布片拿出,并且摊开,露出了上面不易察觉的黑色文字。
这文字很是潦草。
“石三,这劫我是躲不过去了,我在老地方藏了两样东西,那封信是你的,那本书你替我保存好,合适的时候,你替我交给合适的人!”
两块巴掌大小的布片,写了数十个字。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下午.
他初时不理解,后面也不理解,直至现在也不理解。
“活该你被吊死.老王八蛋,亏你还是什么狗屁宗师!还不如再活二十年,死在和蛟龙硬碰硬的情况下.”
石三暗骂了一句,将布片叠好,放了回去,信和书他没碰。
因为信只有信封,信纸被他烧了,而书,那不是给他的,他也没兴趣看。
旋即,他将木箱放好,将电话拨了出去,不过,结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关机中。
但他没有失望,只是轻舒了口气,就将手机收好,起身向屋外走了去
夜里。
麻国境内。
黑马斗大四蹄慢吞吞的落于地上,发出如战鼓般的沉闷而又浩大声响。
仿佛,其踩踏的不是山石地面,而是一面巨鼓。
更似是,将这无边大地当做鼓面,而那斗大四蹄则是鼓槌!
张玄崇坐于其上,面上尽皆漠然,无有一丝感情,在他感知范围,方圆数千米内,但凡有人从事DP行业,则在黑马四蹄落下之际,心脏爆裂而亡!
白日里,他自缅国南部欲要往麻国而来,可他只走了数十公里,就被人拿枪逼停,等他将其搜魂炼魄之后,才知道他到了哪。
他刚出缅境,却是到了金三角。
而那伙人则是这金三角内从事DP行业的一份子,从他们的记忆里,张玄崇看见了起码数十支队伍,在靠着这些东西
他看不惯这些杂碎,那他就要管!
等他将这金三角所有毒F都杀光,那他倒要看看,谁还敢下场!
金三角某处盆地内,一伙几百人的弱小军阀驻扎在这。
一处灯火通明的房间内,十数人正在载歌载舞,好不快活。
只是,这欢乐氛围却被一突然闯进的打断。
“将军,出事了!”
听着这声惊呼,房间内气氛顿时消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肃杀之气。
首座之上被称作将军的阴翳汉子看着来人,冷声道:“说!!”
不只是他,屋内除却陪酒的舞女之外,所有的人都盯着这人。
可后者哪见过这场景,当下就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出来。
但他瞧见将军动作后,立马给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急声道:
“将军,我们驻地外面出现一个骑着马的人,那马每走一步,就会响起雷声,我们的人也就会死上一批!”
“为了保存实力,现在外面的人都撤了回来,而那人离我们还有十几公里!”
闻言,阴翳汉子止住了摸枪的动作,盯着报信的人看了两眼后,突然起身,“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是真的,不然”
停顿一二后,他没说出后面的话,而是转了话题道:“集结队伍,你带路!”
“是!!”
十来分钟后,操场内略显稀疏的站着两百来人,且,其中相当一部分人面上都有惊慌之色。
借着四方的探照灯,阴翳汉子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没说什么,反而对于缺失的人数有些心痛。
现在他倒是有些相信那人说的话了。
只是,他还未出声,振奋士气,便听着一声宛若雷鸣的战鼓声。
他还未来的及怎么样,操场上亲历过的人立即就躁动起来,这是要炸营的节奏
嘭!嘭!嘭!
三声枪响接连炸开。
台下的躁动顿时消失。
阴翳汉子刚想说些什么时,便听得耳边炸开一道冷漠话音:“不错!帮我把人集齐了!”
旋即,一阵轻快的踢踏声响起,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被震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前者,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夜色一阵蠕动后,一匹浑身漆黑如墨的巨兽缓步出现在了灯光内.
“开枪!!!”
他不是蠢人,蠢人也坐不到他现在这个位子,看见巨兽的瞬间,他便举起了枪,且朝着台下大声吼道。
可下一刻,他便诡异的发现,自己的身子似是不受控制了般的,又面向巨兽,转了过来,看向了台下,持枪的右手也将手臂弯转,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而台下操场内,所有人,包括之前房间内那一批人都宛若提线木偶般的,在一道整齐的拉栓声中,将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旋即,在他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第一排的最右边的军官开始了自戕。
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那人随即倒地!
随后,便是第一排第二个、第三个最后一个。
嘭!嘭!嘭!
枪声不断响起,等到第一排的死绝之后,第二排又重复着前排的动作。
马蹄声依旧在响起,哪怕是在接连不断的枪声中,前者的声音依旧是异常清晰。
让得阴翳汉子能够知道,它还在靠近。
“这场表演如何!”
马背上,张玄崇用漠然眸光盯着台上之人,漠然道:“你会是谢幕者!”
后者听着这他不会说,却自明其意的声音,面上冷汗直流,可他不能动弹分毫,甚至他的眼皮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台下‘表演’继续。
哪怕他在心里竭力忏悔也无济于事,他根本不知道这人是哪来的,他发誓,如果上天在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有多远滚多远
枪声依旧持续,直至.四分钟后,最后一人倒地!
“无力、怯弱、忏悔.”
“这就是你的临终遗言吗!”
话音未消,在阴翳汉子急剧放大的瞳孔中,他听见了此生最后一道声音,那是他的爱枪特有的沉闷响声。
继而,半块盖骨在‘噗’的一声轻响中被掀飞至半空,继而人影倒地!
“还有十公里路.”
张玄崇眸光微闪,浏览起了他从这所谓的‘将军’脑袋里纂取到的消息。
而后,黑马直直踏过操场,朝着前方而去,在其走出营地时,仅剩的舞女也肝胆俱裂而亡,因为黑马又踩踏起了巨鼓。
不只是舞女,就连田里种植的幼苗在其走后,也从茁壮生长,直接换位了一滩如烂泥般的东西。
他这般肆无忌惮的行径很快便被摆在了各大国高官的案头上。
只是,当人一看到是他后,立马晦气的直摆手,将文件连带着送东西的人都打入了冷宫。
没有眼力见的东西,不要也罢!
夜里,十二点时。
张玄崇站于山巅,回首望去,眼中漠然消失。
“爽!”
他忽然长舒了口气,大声道了一个‘爽’字!
而后他盘腿坐下,姿势随意,立即开始吞吸起地气。
他离诸夏有数百公里的距离,丝毫不怕会影响到与麻国相邻的省份。
而黑马,也被他提前扔到了另一座山上,和他遥遥相望数千米。
如果这种情况下,黑马也被劈到了,那真的是活该了,毕竟,身纳无尽地气的张玄崇就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引雷针.
随他念起,方圆数千米内突然生起了八级大狂风,似一个超大型的漏斗般,以张玄崇为正中心,囊括周遭无尽地气
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风力仍旧在往上增加,越发猛烈的狂风呼啸声,将周遭十数里地的所有人全都惊动,让其面带惊疑不定的看向风卷方向。
“麻国会有龙卷风吗?”
附近的城市啊迈市内,城中某处,楼顶天台上,两人怔神的看着那风卷弥漫的地方,其中一人喃喃自语的说道。
“这个.可能会有吧.”
“阿胡,我感觉.怎么有一种要打雷的感觉?”
第一个发问的眼镜青年咽了口唾沫,指着不远处那黑漆漆的夜色,原本那里是什么都没有的,可现在,却有着点点银光迸现
“啊六,我觉得你就是乌鸦嘴!”
他身旁的胖子看向他所指方向,望着那似乎足以裹挟整个啊迈市的不断闪耀着点点银光的云层,不禁撇了撇嘴。
不过他倒没太大反应,只是有些诧异,他呆这边又一两年了,还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雷云。
“要不,拍个视频!!”
这时,他心头一动,看向同时也朝他看过来的眼睛青年。
两人对视一眼后,立马找齐各自的装备,不过,一个人是直播,一个人拍摄视频。
两人皆是诸夏人,胖子在麻国工作,顺便拍些视频,赚点外快。
而眼镜青年则在三印国工作,也是视频博主,这次来麻国,就是为了找胖子面基。
数分钟过去,眼镜青年将设备架好,且他还找了个装置,能够最大倍数的保证一定清晰的拍摄远处环境。
不过,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夜猫子里看直播的有多少,两人都不知晓,但,这不过是勉力一试而已,成或不成都无所谓,反正还录的有视频可以投放。
就在两人直播之际,那十几里外的山巅上,突然生变。
轰~轰~轰~
狂飙的风浪划过虚空,抽打的空气轰轰作响,竟是产生了类似于雷霆低鸣之音。
让相距张玄崇不远的黑马脖子一缩,下意识的向山下退去。
经过前次的被前者推得远离雷霆,现在的黑阿米对于天上那闪着灼灼电光的雷云有着极深的忌惮,为此,听见这类似于雷鸣的声响后退,倒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黑马缓步后退之际,那愈演愈烈的暴风无疾而终,眨眼间就从能将人畜皆能吹动的恶风变作了只能拂面的清风。
这让前者稍楞,两只巨瞳向内一挤,它立马打了个大大的响鼻,煞是有趣。
可就在这时,一声轰隆巨响兀自炸开,那刚刚消弭的暴风又重现人间,且刚一出现,顶上那厚不知几许的乌黑锅盖般的重云轰然凝聚
一如这漏斗狂风般的,那遮盖百里的厚重云层,开始朝着以张玄崇为中心的方位缓缓而来
“如此.才过瘾!”
一道如火眸光不知何时显现,盯着顶上那无尽乌云,其内出现了一丝笑意。
而后眸光主人轰然起身,随他这一动,头顶乌云凝实速度更快数筹。
而在另一个视角下,那数之不尽的暗黄地气也已比之前更快三分的速度朝着人影体内窜来。
地气入体,先入烘炉熬炼,待其分解之后,分化三部,第一部,入得五炁,第二部,构建神庙,第三部,直入烘炉之畔,那始终为氤氲之态的待孕育物中。
十数分钟后,张玄崇眸光更为炽烈,霎时间,一道紫中泛黑的庞大雷柱瞬间洞穿虚空,垂流而下,正正好砸在他那兀自仰头的额顶正中。
及体瞬间,他便只觉身子一僵,上次那身子蜕变之感又自出现,且,比之上次,此次要剧烈的多
肉身、精神、气又开始了渺小但可查的变化。
且,张玄崇还未停止位于地气的吞吸,因为雷落而崩解为无数微粒的地气索腾出的空间,又兀自补上.
在他的感知内,似过了数分钟之久,那因雷落而产生的震天巨响才彻底炸开,响彻天地!
可在黑马看来,那极亮之光闪现后的瞬间,那道震天巨响就已然炸开。
紧接着,继第一道光芒之后,那第二道、第三道也已垂落而下,无情的鞭挞着下方人影。
感受了番这雷霆的威力,他动作稍顿的点了点头,而后就这般站立着闭上双眼,开始了内观己身。
但他吞吸地气的动作依旧未止.
于他眼中,每一道雷霆劈打到他身上时,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脏腑内的地气,一触即雷电,地气就会崩解成无数微粒。
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微粒并未与他身体融合,而是与第一次产生的那些微粒汇聚融合,似是要聚沙成塔一样,所有的微粒均匀的朝着那些‘种子’而去
第二做出的反应的则是,已经在他身体里扎根的地气微粒,在他的视角下,那些‘种子’正散发着莹莹之光,吞吐雷力,加之融合后来地气微粒,似要生变一般。
第三则是他的身体,面板上‘炼精法’正在兀自闪动着,过了近十分钟,密集雷霆不断落下之际,其后的熟练度轰然加一,这代表着所有的功法都齐齐加了一点熟练度!
但他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在关注这些。
“精、气、神!”
“三者同修,互为一体才是王道,可我现在气落后太多,精与神才摸到初步依存之路”
“而且,我想做到的不是将功法融合到一起,而是将精气神融合到一起,一者提升,另外两者也会提升.这种境界,等若是意念一动,就可能凭空造物”
现在,哪怕是这比上次纯紫雷柱威力更强一截的紫黑雷柱,都已不能再打断张玄崇的思绪。
他瞥了眼面板,而后心中一动,他想尝试着将精与神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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