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凯塞山口之战（怒火燎原）
吉斯联军的中军使用的是和左军几乎一样的战术，伊恩将2000无垢者和3000拉扎林炮灰交替部署列阵，组成了中军前阵。
中军后阵则部署着7000无垢者——伊恩的远程部队大都被部署在了左军和左侧的山丘中，中军已经没有射手可用，因此伊恩直接让无垢者充当了左军里的那些弩手和山地人的职能，毕竟精通于三种长矛的使用之术的无垢者，本身就是最精锐的投掷手。
而且，因为伊恩这两天时间通过在附近砍伐树木制造的拒马大多都布置在了左军的缘故，中军的拒马防线也远比左军单薄和稀疏，存在不小的被突破的风险。
所以中军的后阵大概率会和入阵的多斯拉克骑兵爆发大规模的肉搏战——这样的工作交给无垢者再适合不过了。
指挥多斯拉克人中军的血盟卫科霍罗几乎是和卓戈亲率的马人右翼第二批骑兵一起行动的，因此在卓戈卡奥本人冲进左军缺口的时候，科霍罗率领的第一批多斯拉克中军骑兵也击穿了拉扎林炮灰们的阵型，突入了阵中。
伊恩中军前阵里无垢者和拉扎林人的比例是二比三，因此多斯拉克人的第一波冲锋便直接击穿了整个中军前阵的五分之三，这使得从多斯拉克人的视角来看，他们这一击不止是在吉斯人的军阵中撕开了几个缺口那么简单，而更像是已经将其彻底击溃。
破阵的喜悦和屠杀的快感牵引着科霍罗的骑兵，他们没有将卓戈他们指挥的右翼一样留下三分之一的兵力做最后的预备队，而是全军突进，直奔伊恩的中军而来。
这正是伊恩想要的结果。
让整个前阵被几乎完全击溃是伊恩为了让敌人更快将大部分兵力投入战场而做出的冒险决定。
毕竟自己的中军和敌人的接触面才堪堪700余米，如果还是像左军那样只留出一些缺口让敌人冲击，多斯拉克人涌入口袋的速度就会慢上许多，最终伊恩收网的时候就会有大量的多斯拉克人处于可以撤退的位置。
那些成功撤退的多斯拉克人如果流窜到拉扎林，将会造成巨大的破坏，伊恩却几乎没有追上并歼灭他们的能力。
像今天这种，由对方主动进攻一个自己已经占据了两天的阵地这种决战机会只有一次。在吉斯达卡和今天这场战役发生之后，其他的多斯拉克人在面对自己时将会谨慎百倍，到时候再想料理他们，就只能依靠比他们更加强势的骑兵才能完成了。
所以伊恩必须冒险。
按理说这种将某一阵线上超过一半的兵力作为‘饵’的行为很容易让周围友军的士气崩溃，从而导致全军的溃败，但好消息是伊恩的整个中军主力都由无垢者组成。
无垢者士气锁定，在这种情况下等同于开挂。
天空上秃鹫和乌鸦盘旋，伊恩·猎鹰不得不稍稍降低了高度，以免和那些家伙撞上或是被其遮挡视野。
通过两只猎鹰的视野，伊恩可以轻易地掌控整个战场的走势。
中军前阵被撕破，只留下了无垢者们组成的数个伤亡惨重的方阵，多斯拉克骑兵疯狂涌向后军，有些人在和后方的无垢者们对射，也有些已经突破了中军单薄的拒马，和无垢者们开始了肉搏更准确的说其实是一场屠杀，失去了速度的轻骑兵在无垢者的长武器面前没有太大的反抗之力。
左军，卓戈卡奥和波洛寇率领的骑兵已经有一大半进入了左军的口袋中，只有原定于第三批进攻的6000骑兵还分别留在他们的阵地上。
但不同于中军近乎一边倒的局势，左军的战斗非常的胶着，后阵的弩手在和那些被围困的咆哮武士们的对射中并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阿斯塔波运来的速射弩都被分配给了左翼山丘的费莫尔军团，这里的弩手使用的都是渊凯和弥林奴兵原本使用的旧式弩其，一分钟只是发射两到三矢，加之这些弩兵、投矛手和多斯拉克人一样都未着甲，双方隔着拒马线对射了一阵之后，他们的损失同样惨重。
而前阵的那些新吉斯铁军团和无垢者们组成的刺猬圆阵也在那些包围他们的马人的近距离射击和反复的冲锋尝试之下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装备精良的新吉斯第一军团和无垢者还稍微好一些，另外的两个新吉斯军团在这样的打击下已经有了动摇的趋势。
整个战场宛如一个绞肉机，无情地收割着双方的生命。
或许是这片一直都人烟罕至的荒凉山脉千万年来第一次迎接到如此多的客人，所以想要把他们悉数留在这里，永远地留下。
不能在等了，伊恩轻轻叹气。
他之所以用这些炮灰去站在拒马线后方去和多斯拉克人对射，而将对射时明显更加占据优势的雇佣长弓手以及拉扎林弓箭手们保留在谷口预备军中，就是为了给卓戈一种再努把力就能击溃自己的假象，从而诱使他将剩余的全部兵力投进来。
但现在嘛伊恩担心再拖下去，卓戈卡奥说不定还真能把左军给击溃了或至少，他能击溃那两个装备欠佳的新吉斯军团，然后突围出去。
“雅达，让‘军乐团’传令，开始给我们的卡奥上正菜。”伊恩看到敌人中军骑兵的三分之二以上也已经入阵之后，转身对水舞者雅达下令道。
“是，大人。”雅达领命离开。
传令的声音很快响起，不同于一片混乱的前方战场，作为预备队留守凯塞山口入口处的谷口预备军的阵地上此刻是井然有序，虽然前方的喊杀声能时不时传到这里，但军官们在完全保持了肃静的军阵中还是清晰地听到了来自主帅的指令。
在他们挥舞旗帜完成已经接收到命令的反馈后，一声龙啸响起，围聚在天空上的秃鹫和乌鸦瞬间四散而逃。
黑龙伊昂从旁边的山峰上起飞，来到了大战阵地的上空，在‘龙标’的指引下，谷口预备军中的一千雇佣长弓手和两千拉扎林弓箭手迅速移动到了指定的位置上。
随即，大量被点燃的弓箭从天而降，如火雨般落在拒马线前方的多斯拉克骑兵群之中。
下一刻，地面上大量干枯的杂草和灌木被点燃，大片火焰带着热浪肆虐。在蒸腾的热风中，火势迅速蔓延，灌木丛像火海一般朝前方蔓延。熊熊烈焰冲天而起，浓黑的烟雾开始将人群笼罩，而天空上不断有箭矢落下，仿佛死神投下的阴影。
火焰惊吓了多斯拉克人的战马，虽然咆哮武士们拥有最精湛的骑术，以及确保自己能在任何情况下驾驭自身坐骑的训练
但火不在此列，特别是在如此拥挤的人群之中，咆哮武士们根本没可能在造成混乱之前控制住自己的坐骑。
口袋里的多斯拉克人迅速陷入了巨大的混乱，骑兵们彼此冲撞，相互踩踏，刚刚凭借着优秀射术而短暂扳回来的优势一下子荡然无存。
“快看山上！有新的敌人出现了！”
“那是？”负责指挥卓戈手下第三批骑兵的血盟卫哈戈闻言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早已经被另一个血盟卫柯索拿下的山丘上开始出现了大量的吉斯人旗帜，大量的步兵出现在了那片坡地上。
然后他们一队接一队地开始沿着不同的道路向山下移动，飞舞的旗帜如波浪般在山坡上飘荡，最前面的是阿斯塔波的奴兵，而后面则是一群穿着不同服饰，不同装束的拉扎林部落民。
那些平日了里谈到多斯拉克人就会吓的魂不附体的‘羊人’，此时竟然士气一片高涨，似乎在期盼着某个振奋人心的时刻到来，以让他们宣泄这千百年来积压的对于多斯拉克人的仇怨与怒火。
“这怎么可能？”哈戈有些懵，各种意义上的懵。
不管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敌人，还是为什么柯索不见了，哈戈都想不通。
哈戈本就不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原著里丹妮莉丝嫁给卓戈之后，对这位血盟卫的唯一印象就只有‘身形巨大但沉默寡言’。
此刻，看到山丘上突然出现的敌人，以及依然堵在吉斯人军阵的缺口附近迟迟没能将对方彻底击溃的友军，哈戈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他担心山丘上的敌人威胁到自己后方，也担心卓戈在需要后续部队来进行最后一击的时候自己不能及时赶上。
他派出了好几个哨骑去请示卓戈，但那些人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没有找到卓戈还是遭遇了不测，或者两者皆有。
犹豫之间，那山上的敌人竟然已经悉数下山，并重新完成了列队。
“我们必须消灭他们，否则他们一旦汇入敌军左翼，会堵死卡奥他们的退路。”直到波洛寇剩下的那三千人的指挥者跑来提醒哈戈，他才意识到自己必须做决定了。
“那就消灭他们，我们各自率兵分别攻击他们的左右两侧，力求一举击溃他们！”哈戈给出了命令，卡奥不在的时候血盟卫就代表卡奥，波洛寇的手下自然归哈戈指挥。
命令下达之后，两人各自开始行动。
敌人下山之后主动开始向南移动，这个时候他们的两侧和背面都已经暴露了出来，这个时候想要歼灭他们就比刚刚攻山来的容易了太多。
这些敌人不过一万出头，而自己一边有接近6000人，在这样的优势之下，上一次多斯拉克人的失败还要追溯到科霍尔之战的时候.科霍尔之战可不是野战。
于是，在哈戈的率领下，留作预备队的骑兵们开始向北移动。
波洛寇努力地控制着胯下的战马，以避免其因为受惊而躁动，浓烟将他的脸熏得一片漆黑，通红的眼睛上不住地留下泪水。
拿着弓箭的手垂了下去，波洛已经不记得自己精确的射杀了多少敌人了，如果是以往，这样的杀戮必定会让他感到兴奋，但是今天.
今天是一场灾难。
除了刚开始进攻的时候，波洛率领亲卫直接撞破了敌人的军阵，然后一路追杀溃兵到这堵拒马线前的部分在他的意料之中以外，剩下的故事，就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波洛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设置拒马或车阵的敌人，面对这种情况多斯拉克人有一个通用的办法，就是进攻加佯败，只要他们丢下的尸体够多，就一定能吸引那些愚蠢的敌人追击，然后将其悉数歼灭。
可这一次，他们连实施计划的机会都没有。
撤退的路并非被敌人堵上，而是被自己人，外围的骑兵还想着往里冲，可自己撤退的命令却传达不出去。
利箭划开浓烟，波洛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又有人倒下了，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个了，甚至于他的儿子.他那年轻的刚刚成为咆哮武士不久的儿子，此刻也躺在了马下。
儿子古铜色的皮肤上插着好几支断箭，卑鄙的吉斯人使用了无法拔出的倒刺箭，所以他直接折断了这些箭的箭柄，将箭头留在了身体里继续战斗.直到重伤而死，落到地上被窜起的火焰烧得焦糊。
火焰一直烧到拒马墙前面四米处，同时那些吉斯人和无垢者的方阵外也没有火焰燃烧多斯拉克人不知道的是，伊恩早已经清理了这些地方的杂草和灌木，构建了隔离带。
马人只知道那里没有火，然后更加疯狂地向那些地方涌去。
己方两翼包夹，敌军溃散，己方追击收割。
在哈戈以往无数次的经验中，事情就应该像这样发展。
敌人的无垢者和新吉斯军团都已经在正面出现，这支从山丘上面跑下来的军队又没有几个穿着懦夫的铁衣服，自己的攻击本应该一击得手，可是
他们的弩是不是射的太快了？
两军接近之后，哈戈只觉得弩矢铺天盖地而来，从己方开始快步加速，到最终开始全速冲击到敌人军阵中的短短20多秒时间里，对方居然足足射出了三轮箭。
不仅哈戈身边的骑兵倒下了一大片，甚至连哈戈本人的左臂上都中了一箭。
在哈戈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能射这么快的弩，也没听过过那位工匠大师能制造出如此杰作。
当然，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摸到了敌人。
哈戈是跟在两名咆哮武士的身后从一个方阵的斜角撞进去的，虽然对方在最后的确有几根长枪转向了自己等人，但在整个方阵无法转向的情况下，这些稀疏的武器完全没能阻挡马人骑兵的脚步。不少奴兵在绝望的惨叫声中被撞飞了出去，带倒一大片人，而那些被刺中的咆哮武士们也连人带马直翻进雪亮的长矛丛中。
果然不堪一击，看着瞬间散乱掉的敌人，哈戈扬起了他的亚拉克弯刀，直直地砍向了一个奴兵没有护具遮挡的脖子，血液喷出，被亚拉克弯刀的惯性带入空中，画出一道暗红的血痕。
感觉到胯下一震，哈戈突然发现一支长矛刺中了自己的战马，胯下战马顿时发出了痛苦嘶鸣，对手的长枪没有拔出，哈戈的亚拉克弯刀在这个距离也够不到那个敌人，于是他非常娴熟的取下了战弓，一箭射穿了那个奴兵的脑袋。
那时不时就会在战场上出现的蒙皮重鼓声和刺耳的金属声再度交替响起，然后是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天空上掠过。
在一个亲卫的提醒下，哈戈看向了西面的山丘
马神在上！继这些即将被击溃的奴兵之后，那座山丘上居然又出现了新的敌人？！
这都是什么鬼？巫师的魔法吗？能凭空创造军队？
哈戈没能等到答案，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支弩矢射入了他的肋下射入的倾斜角很大，如果哈戈有着甲的话，哪怕只是一件旧皮甲，或许就能在这小威力的速射弩之下得以保全，只可惜没有如果。
剧烈的疼痛让哈戈一下子失去了力量，以至于无法控制自己那因为受伤而躁动不安的战马，直接被晃了下去，落在了人群中，然后是无数的枪戟刺来，将他刺的血肉模糊。
“禁卫军骑兵，进攻！”
山丘上，得到了中军命令的禁卫骑兵统帅魁戈发出了怒吼。
紧接着，他身边的禁卫军骑兵们从山坡上倾泻下来，冲向了哈戈所部的背面。
在一片盖过士兵惊恐喊叫的如雷轰鸣中，禁卫军骑兵们手擎的黄底双头鹰旗帜迎风飘扬，随着战马的颠簸，如一片黄色巨浪般翻腾而过。
他们是在草原部落斗争中的战败者，他们是不配再骑上战马和拿起亚拉克弯刀的奴隶。是戴瑞伯爵大人用神迹净化了他们，重新赐给了他们马和武器，让他们重新做回了战士。
现在，他们要让多斯拉克海上最强大的卡奥，聆听他们的咆哮。
战马的痛苦嘶鸣在整个战场上回荡，卓戈死死地捏着手中的亚拉克弯刀，走在地上。
在他身前不远处是他的那匹红马——那匹让他感到骄傲的骏马此刻正在地上翻滚，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好肉，焦糊的气息传进卓戈的鼻腔里，让他不禁怒发冲冠。
卓戈为失去了爱马感到痛心，但更让他痛心的是身边那些不断死亡的士兵。
空气中烟雾弥漫，卓戈无法得知大局如何，也无法再有效地对任何除待在自己身边以外的人下令。
但他知道，他的人正在遭到屠杀。
“伊恩·戴瑞！”卓戈卡奥高声咆哮，这是他第一次直呼伊恩的名字而非用潘托斯窃贼或是吉斯懦夫来代称，“出来！伊恩·戴瑞！出来！”
“别躲在阴影里！伊恩·戴瑞！出来和我决斗！”卓戈自顾自地怒吼着，“我要亲手杀死你！”
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不出几米便被周围的嘈杂所淹没。没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也没有人知道这位卡奥在这种绝境之下在试图向伊恩邀战。
当然，就算伊恩听到了，他也会假装没听到就是了。
他不是雷加，不会蠢到在军队占优势的情况下去接受什么单挑。
卓戈正大喊着，一匹全身带着火焰的疯马突然奔向了他。他侧身将其闪躲，那匹马便紧接着向不远处的新吉斯方阵撞去。
也不知道是哪些士兵突然没抗住压力先怂了，给火马让开了道路，那匹马一下子冲进了新吉斯人的圆阵中，瞬间将阵型的一弧撞的人仰马翻。
卓戈卡奥很快便抓住了这个缺口，带着人一涌而入，这个还剩下数百人的新吉斯圆阵顿时支离破碎。
“从这里冲出去！”卓戈卡奥是从拒马线那边撤回来的，他很清楚伊恩的整个后阵都还很完整，自己想要凭借手中这些残兵继续进攻已经是不可能了。
自己需要先突出去，外面还有哈戈的骑兵，还有贾科的骑兵，自己可以收拢到大量的军队。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敌人的右翼都是装作无垢者的冒牌货，那么自己的下一次攻击可以从敌人的右翼开始，只要先屠杀了那些拉扎林人，就能重新给伊恩致命一击。
卓戈一边砍杀着身前的新吉斯人，一边思考着反攻之法。
突然，一柄短剑从身侧刺进了卓戈的腰间，让他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他转身一刀劈下，血光迸溅，那个偷袭他的新吉斯战士半个头颅瞬间消失，红白浆水喷洒而出。
察觉到弯刀卷刃，卓戈看向四周，找到了一具咆哮武士的尸体，正当他弯下腰去捡那人的弯刀之际，他只感觉一阵劲风从空中袭来。
霎时间，卓戈心中的警钟狂敲，一股不详的预感直冲天灵盖，他非常迅疾地抽出了腰间的龙骨弓，然后搭上了先前弗戈（玩家）送给他那支带有瓦雷利亚钢箭头的箭，拉满弓弦直指天空。
这是屠龙的手段，至少对于不满一岁的幼龙来说是如此。
可是天上一片烟雾笼罩，那条龙在哪里？
片刻的迟疑，龙焰如岩浆般倾泻而下，卓戈卡奥连同他身边的咆哮武士们一瞬间化为灰烬。
紧接着，黑龙伊昂在黑烟之中全速爬升，脱离了可能被攻击的区域。
毕竟除了卓戈以外，伊恩很难保证不会还有其他多斯拉克人，拥有这种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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