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149章 待你身体好了,朕放你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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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待你身体好了,朕放你出宫

虞听晚不愿离去,陪着司沅说了会儿话,司沅握着她的手再三劝阻,才将她暂时劝回去。

虞听晚离开后,司沅看向一旁的谢临珩,语调依旧温和。

“朝政繁忙,太子也先回去吧。”

谢临珩看出了她是有话想跟谢绥说,未多停留,很快便离开了霁芳宫。

等人都走后,司沅深吸了口气,轻咳了几声,压住嗓中这股痒意,才看向谢绥,唇角努力挽起一点弧度,问他:

“陛下先前说的话,可还作数?”

谢绥清楚她在问什么。

未有片刻犹豫,便颔首。

“自然作数,司沅,朕不会失言,朕一定帮宁舒离开。”

虽然知道宫中大权基本都在太子手中,但有了他再三的承诺,司沅心中多少能多两分慰藉。

她甚至有时在想,太子总不可能,一天不离地待在皇宫。

朝政繁忙,他总有离宫外出的时候。

既然他身在皇宫时,她的女儿无法离开,那等到太子暂时离宫,或许会有些许离开的微薄机会。

司沅身体太弱,强撑着这小半个时辰的精神已是极限。

得到谢绥肯定的答复后,她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能走到高位的,都是精明人。

谢临珩看出了,司沅不想他去得太勤,他便不再时时往霁芳宫凑。

以免惹她心烦,影响她身体康复。

只派出足够的人手,精心照顾着霁芳宫的所有事宜,确保她一切周全。

司沅命弦一线的这两三天,虞听晚片刻都不敢松懈,哪怕是身体达到了极限,实在撑不住小憩一会儿,也是半个时辰不到就蓦地惊醒。

现在司沅总算脱离危险醒来,虞听晚心口这块巨石卸下,回了寝殿,便直奔床榻。

若锦亦在第一时间点上了安神香,让她好好睡一觉。

而霁芳宫这边。

司沅再次睡下后,

谢绥坐在床前,静静看了她很久,才放轻动作,慢慢离开了寝殿。

今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谢绥止步殿外,望着头顶炙热的阳光,却觉不出暖意,身上仍是冷得彻骨。

司沅昏迷这几日的场景,梦魇一般,在脑海中纠缠不去。

哪怕她现在醒过来了,前两日她昏迷在榻、手冷得像冰、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气若游丝到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仍旧噩梦一样在眼前徘徊。

那样的场景,他一想到,便浑身生寒,心悸不已。

光芒笼罩下,谢绥指掌无声收拢。

抬步之前,最后侧首,眸色晦涩地看了眼寝殿的方向,回了承华殿。

刚一进殿,他便让王福召来了太医。

谢绥脊背微弯,手肘撑在殿座扶手上,脸色冷沉,像短短三天,苍老了好几岁。

太医进殿,行大礼跪安。

谢绥艰涩动了动瞳仁,慢慢看向殿下的张荣。

问:“你老实告诉我,泠妃的身体,究竟如何?”

张荣顿了顿。

没立刻回答。

紧接着,他又听到谢绥问:

“或者,朕这么问,泠妃,究竟何时能彻底康复?”

张荣沉默一瞬。

深深叩拜,如实道:

“陛下恕罪,微臣……不知。”

不知。

不知何时,能彻底康复。

谢绥脸色沉下来,“说清楚,这是何意?”

张荣默了默,说:“泠妃娘娘的身体太弱,能撑到何时,微臣实在不敢言。”

“放肆!”谢绥突然动怒,眉眼瞬间阴沉。

张荣自知自己的话陛下不愿意听。

但此等人命关天的大事,他怎敢再隐瞒?

“陛下,微臣所言,确是实情。”

“因长期幽禁霁芳宫,泠妃娘娘的身体本就日渐虚弱,心中更是早有郁结,且娘娘的生存意志,并不强。”

这次亦是,司沅这次能强行撑下来,全靠着虞听晚做羁绊。

若是没有虞听晚这个牵绊在,司沅……根本醒不了。

张荣继续道:“陛下,微臣不敢隐瞒,就算没有这两种毒药入体,单是泠妃娘娘先前的身体状况,继续这么幽禁下去,也未必能有多少岁月。”

“更何况又有了这两种毒药的催化,虽说毒已解,但这种药,不管是解药,还是毒药,药性都极烈,对身体的损伤极大。”

“这种情况下,微臣实在不敢保证,泠妃娘娘的身体,何时才能彻底恢复。”

“也不敢保证,能否恢复。”

殿中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偌大的大殿,静到落针可闻。

张荣维持着叩拜的姿势,不敢动作。

亦不敢在此刻抬头窥视圣颜。

不知过去多久,上首,终于极缓极缓地传来一句:

“你方才说,泠妃是心有郁结,导致身体逐渐虚弱,那朕问你,若是朕放她出宫,全了她的心愿,消了她这郁结,泠妃能否活下来?”

他这话问的,已经很直白。

张荣自然听得懂是何意。

上位者之间的这些恩怨情仇,不是他能参与的,他也不参与。

他只站在医者的角度,对病者的身体,做最客观的分析。

“回禀陛下,世间病症十之八九,皆源于心症。心症消,百病除。”

“若是泠妃娘娘能消了心中郁结,重燃生存的意志,往后用药仔细调理着,身体或会慢慢恢复。”

“至少,会比现在好很多。”

谢绥听罢,摆了摆手。

示意他退下。

张荣行礼:“微臣告退。”

待他离开后,谢绥独自一人,在殿中坐了良久,直至眼底酸涩,才动了动僵麻的双腿,去了霁芳宫。

司沅依旧是半睡半昏迷。

意识不清醒时,她会一遍遍说着什么。

有时是‘晚晚’,有时是‘夫君’。

就像一个心存执念的人,在这种最虚弱最无防备的时刻,将埋藏心底的执念吐出。

谢绥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听着。

静静守着。

直到她中途,终于醒过来一次。

“陛下……”

她声音还是很虚弱。

见到他人,看他一眼,便开口想让他回去。

只是她话还没说出,就见谢绥看过来。

她精力不足,分辨不出,他眼底的晦涩是何意,只知片刻功夫,他忽然对她说:

“司沅,努力好起来。”

“待你身体好了——”

“朕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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