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发生了什么事?简单怎会受这么重的伤?”刚进房间坐定后,静颜就问。
看刚才那情形,定是出了个不小的事故,才会导致成这样。当初她也进过重症监护室,看着里头躺的简单,就不由想到当初的自己,几度进那里面与死神交手,这种时候,生命脆弱的由不得自己,而更令人感觉窒息的是站在玻璃窗外的亲友与爱人的痛苦。
她并不了解容爵与简单的历程,却能看出他眼眸深处的痛意,心中轻叹,不管当初他们是如何的你追我逐,到了此刻,这个男人是陷进去了。
容爵闻言只是看了一眼静颜,却没有回答,这件事他不欲多谈。现在要的是结果,不管简单有没有事,他都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他看向那个从见面起就一直沉稳有度的男人,不知道是因为婚姻的美满还是事业的顺利,让这个男人平添几许成熟的魅力,他的眉宇间都是说不出的柔意。如果换在以前,他可能会在心中嘲笑这对夫妻当初的别扭,到此刻却有些感同身受。
敛去杂念,回归正事上,容爵沉声道:“唐总,房产业是你曾经的专业领域,而电子行业又是你现在引领川市的先列,有没有兴趣把事业扩展到柔城来?”
唐旭眸中微光流转,唇角轻笑着问:“容少的意思是?”
“我主做科技,对房产业与电子业只稍微涉略,而你在这方面是精英,身边也多的是人才。我跟你谈的这个买卖就是,咱们合力把这两个行业通杀下来,而且,我需要的是短期,最迟两个月。”
唐旭挑了挑眉,不由笑了起来:“容少,你这看起来不像是做生意,倒是像故意垄断,排挤他业,如此做法不怕别的企业反弹?据我所知,柔城容氏与林氏并列,林氏则就是做电子行业,至于房产业,虽然柔城并不盛行,却也有独占鳌头之势。”
容爵见被他拆穿,也不恼,只是依旧沉冷着脸色问:“怎么,唐总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把柔城的所有经济行业都垄断呢?”
唐旭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转首看向静颜道:“颜,要不要出去走走?我们谈事可能还要一会的。”静颜一点就透,知道他是有意支开自己,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涉及到别的方面,她笑着点点头说:“我去看看简单,你们谈。”
于墨也跟着走了出去,等房间里只剩两人时,唐旭问:“简单受伤是跟林家与欧阳家的人有关?”一句话就戳中要害,看对面男人惊异的神色就知是猜中了。
容爵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接着就笑着掩饰过去,他也不作正面回答,只淡漠地说:“唐旭,就当是还我上次帮你解决唐氏困难的忙,我需要你的财力和人力,两个月内我要林氏和欧阳家垮台。”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拿简单做文章,又设下陷阱想杀他,不外乎就是忌惮他容氏会囊括他们的企业。既然想要动手,就必然是拿他们最在乎的下刀,一无所有会比杀了他们还要有效。但是容氏的财力只对付一个林氏或许绰绰有余,要同时干掉两个企业,非短期内拿下的,所以他需要唐旭的帮助。
唐旭听他这么说,神色正了正,容爵这是等于在开口请求他了,以这男人的骄傲,还真是第一次。心里轻叹,那时他就看出容爵对简单有了某种执迷,只是当时还看不懂自己的心而已,现在的样子是陷进去了。
当初容爵卖他的那个交情,就算是后来转了个单子过去,也是补偿不来的。几乎在当时他赌上了所有身家,故而当容爵这么说的时候,唐旭没有再犹豫了,直接就点了头。
接下来两人就商讨其中细节,决定依旧从股票出手,把两家股票打压到底,最后再倾盘收入,变相的收购两家公司,令其破产。等讨论暂告一个段落时,容爵忽然问:“你曾经有过那种为了一个人疯狂到想要毁灭世界的冲动吗?”
唐旭一怔,随即眯起了眼,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中,容爵也不催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最后听到唐旭说:“有,当初我妻子受伤和生病几度进医院,我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念头,只想把所有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全都杀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简单......是被他们弄成这样的吧。”
容爵点点头,沉痛的闭上眼,他把这次的事归结到了自己身上,是他害了她。
两人商谈妥当后,唐旭同意注入资金到容氏,并且把自己的那批精英操盘人员也答应借用,并在柔城建立了一个办事处,既然要进军这座城市,自然会需要偶尔过来坐镇。而他出借的人里面,有一个人容爵很是有些佩服,他叫秦落。
这个人,明明年纪很轻,却能把股市操纵在指掌之间。他是后来才抵达柔城的,据说是方静颜去当的说客。容爵当初帮唐旭对付的人就是这个年轻人,没想到时过境迁,却换成他过来帮忙,真是世事变化无常。不过想想也是,一个能够让唐旭步下精妙棋局而隐藏的人,甚至差一点颠覆唐氏的人,他的能力可想而知。
不出一个月,柔城的天翻了,股市一片萧条,林氏股票与振华房产都是每天跌停,几乎要停板。就算明知道有人在恶意操纵,却也挡不住这股旋风。不用说,这就是容爵与唐旭联合之后带给柔城的狂风过境。
而容爵的脸色一直都是阴鹜阵阵,没有好起来过,因为简单至今都没有醒来。左腿骨折已经定好,开始长新骨,头颅后的破洞也缝针后在愈合,她却一直沉睡不醒。医生的说辞是她的脑细胞全都是活跃的,脑中也没有残留血块,可她就是醒不了,成了活死人。
很多事,用医学根本就解释不通,如果她脑内有血块,还可动手术除去,可是她完全就像正常人一样,脑细胞活跃的程度证明她甚或有思维,也可能是有梦境,是在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以致于她不愿醒来?
容爵什么办法都用过,在她耳边说话,甚至动用过以前的威胁与利诱,都似乎没有用。这种情形在当初第一次占有她时也曾发生过,他认为是身体的因素加上行为思维导致她的不醒,可是就是没有办法令她清醒。
倒是林氏的简明和欧阳家掌权人曾打电话过来,要求与他面谈。在简单变成这个样子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情去见任何人,到现在开始急已经晚了,他是铁了心要把简家人和欧阳家人踩到谷底,等拿下两大企业,他们就是他脚下的蚂蚁,随他怎么踩。
可就是公事上顺利,也弥补不了他越渐空虚的心,如果说,这一切可换简单的清醒,那么他毫不迟疑的会去做,可是没有如果。
两个月后,称霸柔城多年的林氏倒闭了,振华房产也倒闭了,两家企业的同时垮台,让柔城的经济萧条无比,幸好有川市唐氏的注入,力挽狂澜般的把林氏与振华的股市又提升起来,只是这两家公司再不姓林和欧阳,而是变成了容氏一脉与唐氏分企业。
欧阳家族并非是单一的群体,当事情变成如此局面时,家族为求自保,直接把欧阳浩给推了出来,认为他该为此次的失败付上全部责任。
林氏因为受到欧阳家的制约,两大企业同时倒塌,相互牵连,已经谈不上损失惨重,而变成是负债累累。自然简家就成了第一负债人,不光是林正业生前的老屋,还是如今简家住的别墅,还是简易与简思等人在外的公寓,都被拿来充公抵偿债务,责令他们三日之内离开。也就是说,两个月前还风风光光的简家,如今就是倾家荡产。
简家仆人已经遣散,只剩和嫂一人在帮忙整理衣物,因为一切财产都属于公家之物,不得带走。一直淡若从容的李佳怡终于脸色变得灰白,不止她一人,简家上下都沉浸在哀漠之中,只有简思一人冷眼旁观着,嘴角是讽刺的笑。
她说:“这就是报应,我们简家的报应,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终究是要还的。”
李佳怡突然激动地跳起来冲过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怒喝:“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女儿?要不是你故意提醒简单,容爵会有所察觉,然后会做出一系列防范吗?”
简思被她打的脸偏到一边,五个指印立即出现在脸颊上,这是从小到大这个优雅的母亲第一次打她,从来她都是一副高傲贵夫人样子,如今也成了这般歇斯底里的疯妇,毕竟优雅是用钱堆砌起来的,现在简家人一无所有了,哪里还有什么优雅可言?
她浅笑了下,却比哭还要难看,淡淡地说:“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想做你的女儿。”
“简思!你闭嘴!”简易在一旁阴沉地喝止。
这回简思没有再说话,只是笑得凄凉,而简明从头至尾眼都没抬一下,坐在沙发里沉目,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在此时,忽然门外涌进一些穿着制服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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