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我看你就是想要躲懒!村里的女人说不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的,更何况,你这还没生孩子呢!就是个小产而已,你装什么装!赶紧给我起来!”
江宁刚到了门口,就听见邱素兰的婆婆陈大秀的叫骂声,这老太婆是疯了么?邱素兰刚做完清宫手术,同为女人,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陈大秀还不依不饶:“你害没了我的大孙子,我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就是让你上山捡个柴,你都给我整这个死出,我看你是……”她一边骂一边爬到了炕上往下扯邱素兰:“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东西,赶紧给我起来!”
“奶!你这是干什么呀?!”冯梅花推开门冲进屋里,一把拉开了炕上的陈大秀。
江宁紧随其后,走进了冯家,一进门,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炕上的邱素兰满脸都是黄豆粒大的汗珠子,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血色,她蜷缩在炕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用力咬着的下唇已经从她的嘴角渗出了血来。
陈大秀被冯梅花一把拉开,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她使劲怼了孙女一拳:“冯梅花,你干啥?还反了天了,你连你奶都敢拽了?”
“妈,你咋样了?哪里不舒服,我把江同志找来了。”冯梅花安慰着炕上的邱素兰。
邱素兰十分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了女儿,她强挤出了一丝笑,反过来还宽慰女儿:“妈……妈没事,就是……就是有点累着了,歇……歇一会就好了。”
“江同志,你快帮我妈看看吧。”冯梅花止不住地掉眼泪,转过头恳求地看向了江宁。
“看啥看!”
还不等江宁上前,陈大秀一把扯住了江宁:“我还没去找你算账呢,你还有脸到我家里来,要不是你带我儿媳妇去了一趟县医院,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没了么?那可是我的大孙子哟,俺们家可就我儿子这么一个独苗苗,你这是要让俺家绝后啊!”
江宁懒得和这个混不吝的老太太掰扯:“拉开她!”
这话是对冯梅花说的。
冯梅花立即下了炕,直接拉开了陈大秀。
江宁上了炕,拉过了邱素兰的手,先给她诊了个脉。
她渐渐地皱起了眉头,邱素兰在小产之后,没有得到休息和照顾,身体亏的厉害,而且还有了出血的迹象,江宁赶紧让她平躺在炕上,先行为她针灸。
陈大秀简直不把自己的孙女当人,又是掐又是打的:“死丫头,你还敢拉我,你要干啥?咋的?你还想打你奶啊?!”
炕下的陈大秀仍然不依不饶,又是喊又是骂的,江宁被吵的头疼,她倏然转头,手里的一根针直朝着陈大秀掷了过去。
“哎呦!我的老天爷呀!”
这一针差点就扎到了陈大秀的脸上,吓得她连连向后倒退。
江宁冷冷地睨着她:“再吵,下一针就扎你的嘴!”
陈大秀怕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吭声。
江宁回过头,继续为邱素兰施针,半个小时后,总算是稳定了邱素兰的流血情况,她面色凝重:“流血暂时是止住了,梅花,你去卫生队把宋大夫找来。”
冯梅花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唉”,把腿就往外边跑。
陈大秀不敢大声嚷嚷,就在炕下边的凳子上,时不时地看江宁两眼,翻上两个白眼。
很快,冯梅花就找来了宋明恩。
“病人情况如何了?”宋明恩一进门就急忙问。
江宁:“素兰嫂子刚在县医院做了清宫手术,没有好好休息,现在造成了出血的迹象,我刚刚已经给她施过针了,已经稳住了出血的情况。”
宋明恩点点头,然后给邱素兰搭了个脉。
从脉象上来看,的确是如江宁所说的一般,而且,江宁的针灸也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稳定住了邱素兰的情况,现在只需要吃药,慢慢地调理身体。
宋明恩:“梅花啊,你先跟我去卫生队抓药,回来煎给你妈吃。江宁,你在这里看着,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斟酌着处理。“
江宁点头应答:“我知道了。”
陈大秀白了邱素兰一眼:“啥病不病的,我看就是矫情,就是懒,还要吃药,家里有几个钱够你这么折腾的,有本事你自个儿弄钱回来,别说是吃药,你就算是吃飞龙,吃狍子,也没有人管,现在,家里家外啥啥不都是我儿子挣下来的……”
江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抽出了一根针,在陈大秀的面前晃了晃:“你要是还管不住你的嘴巴,我不介意帮你缝起来!”
江宁是个啥脾气,整个家属院里谁不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陈大秀看了她一眼,心里也有点发憷,她不会真的要和自己动手吧?
她也不敢再多说,扭过脸朝江宁啐了一口吐沫:“呸!不就是嫁给了厉寒冲了么!你还真当自己是一碟子菜啊!”
陈大秀嘀嘀咕咕地往门外走:“我治不了你,我去找我儿子,看我儿子回来了,你们还敢不敢欺负我这个老婆子。”
陈大秀走了没一会儿,宋明恩折返了回来,他把抓回来的药交给了冯梅花,叮嘱了她熬药的注意事项。
“宁丫头。”宋明恩朝江宁招了招手:“你这针灸是跟谁学的啊?”
宋明恩和白思诚虽是名义上师兄弟,但是他们学的方向不同,宋明恩跟着师娘学的是中医,而白思诚跟着师父学的是西医。
江宁说她是白思诚的学生,而且,还能够完成那么高难度的端端吻合术,这是做不了假的,但宋明恩也知道,他师兄对中医只是一知半解的,并不会这么高深的针灸术,更不可能教江宁,那她的针灸又是和谁学的呢?
江宁就怕有一点露馅,提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中医博大精深,世外高人也不是没有,她的这个谎,相信不会让宋明恩怀疑:“我自小体弱多病,家里请了不少人来给我调理身体,其中有一位老先生治好了我的病,也让我对中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跟着学了两年。”
“哦,原来是这样。”宋明恩点点头:“这位老先生的针灸手法十分玄妙,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请你给师叔引荐引荐。”
江宁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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