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月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的盯着她的手腕,楚心悠虽然穿得光鲜亮丽,但是她的眉眼之间总带着疲惫,隐约间带着苍白,看样子是没错了。
“不知多久之前,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我已经不想追究了,五皇子派人夜袭相府,逼我服下了毒药,每月十五我都会毒发。”
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舒月,事到如今,我只能劝你一句,千万别去沾惹五皇子,他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柳舒月柳叶眉轻皱,双眸闪烁着光芒:“也许是情有可原。”
这是柳舒月心仪的男子,怎么会因为楚心悠的一面之词而听信与她,经过上一次的事情,虽然二人之间的事情解释清楚了,但是终究还是有隔阂的。
楚心悠是未来的皇后,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迎娶其他的女人,后宫如此之大,也许楚心悠只是为了独占恩宠,才编的谎话来欺骗她,她不禁思索着。
“舒月,我是真心对你,这一次希望你能相信我。”
楚心悠站起身子,身形摇曳,不知何时,身子单薄了许多,好像随时都可以被风吹倒。
柳舒月跟随着站起身子,眸中带着疑惑和猜忌:“你可有证据?”
她摇了摇头,带着无奈,舒月还是不相信她,事关重大她怎么会留下证据:“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且莫出声,看了你便明白一切了。”
她终究是不忍心让舒月离去,五皇子的心思缜密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和蛛丝马迹,根本就不知该从何查起。
柳舒月点头,跟随着她一路向相府深处走去。
站在了偏远的门口,楚心悠朝着侍卫点头,便进了院子,这是关押楚心然的院子。
她上前走了几步,站在偏远的大门前,侧身站在一边,柳舒月跟着站在她的身后,楚心悠示意她不要说话。
“爹爹,你真的不要女儿了吗?”楚心然哽咽出声,在苦苦哀求着楚相。
楚相却异常平静,颇为愤怒,但是自始至终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异常冰冷:“皇上已经知晓了你们的事情,等到三皇子流放后,便是你的下场了,我楚相府的清誉全都毁在了你的手里,事到如今,我们之间的父女关系已经消失殆尽。”
楚相斜视看着一眼桌上的药,满屋子散发出药的味道,冒着热腾腾的浓烟。
“你把这碗药喝了,你腹中的孩子是余孽,喝下这碗药,离开相府,以后你是生是死都与相府没有任何瓜葛!”
楚心然惊恐万分的捂住了肚子,看着坐上那一碗致命的药,她难以下咽,也无法喝下这碗药,三皇子的罪名已经判下了,她现在就是一个笑话,要是再失去腹中的孩儿,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爹爹……”
如鲠在喉,难以开口。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楚相无情的拒绝了楚心然,心里没有一丝的波澜,这样的女儿,他怎么还会留下。
楚心然颤抖的瑟缩着身子,犹如惊慌失措的小鸟,瑟缩在墙角处,直到一堵墙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才停下了后退的身子:“爹爹,五皇子为人奸险,根本就不会是一个好皇帝,你的选择是错的!”
楚心然愤怒的吼出声,所有人都在逼她,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一个女子,知道什么?”
楚心然抬起眼眸,带着仇恨:“爹爹不会不明白,三皇子为何会造反,是因为我!南倩一边与五皇子合谋,一边绑走了我激怒三皇子造反。而怂恿南倩的就是五皇子,五皇子是什么样的人,爹爹比谁都清楚,要是没有五皇子在后面推波助澜,三皇子现在还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
楚相瞬间神色暗了下来,大掌一挥,狠狠的扇在了楚心然的脸上:“满口胡言乱语!”
“三皇子已经计谋了很久了,皇上早就察觉了,即使没有你,有朝一日三皇子也会造反,这样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取,五皇子是个聪明人,下一任君王必须是有勇有谋之人,所以五皇子才是最好的人选。”
“呸!”楚心然捂着脸颊,带着不屑,“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皇子,能有什么出息?”
“你!”楚相指着她,根本不知该怎么办,他是真的管不住了。
楚心然冷笑一声:“爹爹,要是我是大姐姐,你会不会处心积虑的救我?”
楚相没有回答,楚心然接着说道:“会!因为你的眼里只有大姐姐,即使你现在恨我,我也必须说出来,你一心宠爱的嫡女,坐上后位了又如何,南倩有恩与五皇子,大姐姐终究会被南倩压得永世不得翻身!”
楚相被气得发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你滚出去!”
楚相的眉毛都被气歪了,甩袖摔了几个花瓶,在房中发出很大的声音,吓得人直哆嗦。
楚心然扬起倔强的小脸:“爹爹,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就没有人知道真相了,从此你的嫡女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做上后位了,你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楚相的双眸泛着嗜血的红色,差一点就忍不住要上前杀了楚心然了,这一次,楚心然是真的说到了他的底线了:“楚心然!你这是大逆不道,会遭到报应的!”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你们都想要我死,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说完,楚心然站起身子,冲上前朝着柱子而去,只是还未到达柱子的面前,就被楚心悠阻止了,轻轻一拉,楚心然的身子就停了下来,任由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啊!”
“楚心然,你以为你死了都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楚心悠留着柳舒月在门外听,她独自进来阻止了楚心然寻死,鬼魅的笑着,眸中带着让人难以亵渎的冷血。
“你什么意思?”楚心然不再挣扎寻死,憎恶的推开了拉扯她的纤手,站在楚心悠的对面,她现在就是一个死人,没有什么让人害怕的。
“你死在了相府,相府也不会给你收尸,你现在不是相府的人,你的尸体只会扔去那乱葬岗里面,受尽虫蚁的折磨,受尽啃噬,你腹中的孩子还未生出来就已经死无全尸了,你也甘心?”
楚相紧皱眉头,显然是被女儿的话给影响了。
楚心然的眼神开始闪烁,她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让自己横尸荒野。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楚心然咬牙切齿,她不甘心又能如何?
“我不拦着你,只要你走出这相府,没有任何人能顾得上你的安危,你会被多少人盯上也不知道,你以为你可以全身而退?”
毫无颜面的说出了事实,根本就没有任何余地了。
楚相站在一边:“你喝下这碗药,离开相府,从此不得再踏入相府一步!”
楚相最终也不想留下这个孽种,让楚相府站在风口浪尖,虽然皇上没有怪罪,但是他也于心不忍。现在外面的传言是楚相府两个女儿,一个有有朝一日能成为皇后,一个未婚生子,对于楚相府的议论,实在难堪。
“你们都在逼我!”
楚相听后脸色逐渐泛红,呼吸开始急促,突然哆嗦了身子,朝着地上倒去,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惊倒了所有人,楚心悠见状,急忙上前替楚相把脉,并朝外面吼去:“来人!”
仔观察了脉象,隐约中发现了其中的不妥:“把爹爹抬回院子,替我准备热水!”
下人见楚相晕倒在地,急忙上前合力将楚相抬走。
楚心悠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楚心然,楚心然的神色有些闪躲,冷得给了一记眼神。
柳舒月见楚相出事,急忙和楚心悠一起离开,留下了楚心然,楚心然看着他们一群人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早有防备,怎会如此掉以轻心!”
楚相被放在床上,面色越来越红,全身发烫,过了许久,又全身冰凉,眉头紧缩,可以看出来他是多么难受。
下人都在着急的站在房外,楚心悠站在床边,仔细的把脉,从脉象来看,爹爹是中毒了,并且中毒两月有余了,此毒是日积月累下来的,今天因为楚心然,一气之下发作了,情况十分危急,要是再不把毒给逼出来,爹爹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拿起银针,扎在了爹爹的发间,向外励吼一声:“双儿,去四月楼请娄逾过来!”
毒性在身体里面潜藏已久,突然发作,血脉全都乱了,她现在只能压抑住毒性,不在散发开,却根本救不了楚相的毒:“是,小姐。”
明知道娄逾是五皇子的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这么做。
双儿马上离开了相府,楚心悠抬眼看了一眼府中所有的人,冷眼说道:“派人围住相府,要是发现有人逃走,马上带来见我。”
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说道:“还有,把郭平给我绑着,千万别让他逃走了。”
楚相中毒,下毒之人肯定是相府中的人,至于是谁下的毒,还不确定,现在她要照顾楚相,根本没有时间去揪出下毒之人,这偌大的相府,现在只有她一人做主,实在是难以管辖那么多。
“是。”管家得了小姐的话,马上下去安排了。
楚心悠用银针将楚相的经脉全都封存了起来,在房中等待娄逾的到来,虽然楚相出事了,但是在楚心悠的安排下,相府依然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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