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震惊的看着楚天明,明明她什么都没有放,亲手做的糕点,现在却有问题了,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楚天明:“天明……你！”
为何要冤枉她,现在没有一人愿意相信她,苏氏低下了头,神情十分复杂。
“爹爹,孩儿难受。”楚天明坐在石凳上,难受出声,他的表情十分难看,这么一看的确是中毒了。
楚心悠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了,竟不知楚天明回府的第一天都开始下手了,本以为他还要等上一些时日,在相府坐稳了位置。
楚相十分心疼这个唯一的儿子,急忙上大夫扶着楚天明:“快进去休息休息。”
转眼看向苏氏的眼神却变得冰冷。
“爹爹,虽然糕点是娘做的,但是如何证明是娘放的毒药,糕点送来给五弟时候又过了什么人的手,只要是碰过糕点的人都有嫌疑,爹爹这样果断,怕是不公。”楚心悠放快了步伐进院子,故意拖住了楚天明离开的意图。
楚心悠的每字每句,均是说的有理,楚相也变得犹豫了起来。
楚天明看楚心悠回来了,神色中闪过一丝暴戾,冷哼道:“大姐姐,我也曾碰过这糕点,依你的意思,我也有嫌疑了？”
楚相的目光顿时变了回来,看着苏氏依旧冰冷:“心悠,今日是你娘做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再来求情了,这种恶毒的妇人,我还要不起！”
她笑了笑,果然楚天明是聪明人,抓住她话中的漏洞和爹爹心中的怜悯,利用得淋漓尽致,凉薄的嘴唇动了动:“这也不无可能,爹爹还是让人查一下碰过糕点的所有人。”
楚天明怒视的目光传了过来,瞬间变收敛起了笑容:“爹爹,那你等等孩子进去服下药之后再查吧。”
“简直胡闹！”楚相不相信儿子会自己下毒药害自己,瞥了一眼楚心悠,面色寒冷,“你先进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爹爹会好好处理。”
楚天明故作犹豫的模样,看了又看,最终毒性让他更加难受时,迫不得已离开了。
她见着楚天明的背影,总觉得楚天明现在面上全是笑容,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楚心悠上前扶起苏氏,堂堂丞相夫人,在下人面前下跪,成何体统:“爹爹,你当真不相信娘？”
苏氏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流个不停,楚心悠拿出怀中的手帕,替苏氏擦干了眼泪,不该独自出府的,不然楚天明哪里来得到机会伤害娘亲。
“你我二人夫妻多年,我何曾亏待过你？天明是我唯一的儿子,迟早是要继承家业的,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楚相有些着急,双手放在了苏氏的肩膀上。
楚天明现在是孤身一人,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本以为苏氏可以做好一个当家主母,可是没想到,仅仅一天的时间,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不是天明服用糕点仅仅一小块,现在早就没命了。
大夫也查看了糕点,发现上面每一块都有毒,真是小看了苏氏了。
楚心悠想说些什么,却被苏氏拦了下来:“夫君,今日之事的确不是我做的,我也没有什么要解释了的,你想要怎么惩罚便怎么做吧。”
苏氏终究是失望了,二人夫妻多年,竟然因为庶子的事情,而不信任,既然解释没有用,那便算了。
“事到如今,你还是无话可说了。”楚相的目光依旧没有回转的余地,冷漠得看着苏氏。
“爹,你怎么就不相信娘呢？”她明白娘的用心良苦,为了不让楚相不快,一心将楚天明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还亲自下厨做了糕点,结果没有想到楚天明竟然从这上面做了文章,诬陷于娘。
如果她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没有证据是不会有人相信的,还会让爹爹认为是她在冤枉楚天明,真是为难。
楚相看了一眼楚天明离去的地方,上前走了两步:“够了！你且在院子中好好待些时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半步,天明这边的事物由我亲自负责,你不必再管了。”
楚相终究是不相信苏氏,心里认为是苏氏所为的。
她捏紧了绣拳,想要替娘解释,苏氏却拉着她的手不放,不让她冲动。
“妾身明白了。”苏氏的眼泪止住了,没有再流了,只是面无表情,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楚相听罢,甩袖离开了,向着楚天明的房中而去。
楚心悠扶着苏氏回到园中,一路上下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苏氏,显然相信是苏氏害了公子:“娘,我相信你,知道此事并不是你所为的。”
苏氏轻叹一声:“你一个人相信是不够的,大人如今不相信我。”
“你为什么不解释？”楚心悠想不通娘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糕点是我亲手做的,也是我亲手送去给天明的,中间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苏氏低沉下声音,有些无奈。
她瞬间惊讶了,原来是这样,糕点直接送给楚天明的,娘亲其实明白是楚天明的下的毒,但是此事说出来,爹爹是不会相信的,还会更加厌恶娘亲诬陷楚天明,所以才什么都不解释。
“心悠,有时候不解释对大家都是最好的。”苏氏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却让人感觉到无尽的心酸,这便是后院的争斗。
“女儿明白了,五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恐怕是为了刘氏才回来的,所以近段时间你便在院中,千万别出去,要是他上门求见,你也闭门不见。”楚心悠是担心她不在府中的时候楚天明再想来对娘亲做些什么,娘是她的软肋,而楚天明正是从她的软肋下手,实在是太可恶了！
苏氏点头,她也没有机会再离开院子了,楚相让她在院中关禁闭,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楚心悠告别了苏氏,再次去了楚天明的院子,这个五弟中毒了,她理应上门拜访拜访,嘴角浮现出冷笑。
楚心悠拦住了通报的人,独自来到了楚天明的房前,听见楚相正以十分宠溺的声音和楚话:“天明,你是爹爹唯一的儿子,你母亲也是一时糊涂,爹爹已经惩罚她了,你也别再怪罪你母亲。”
楚心悠冷笑一声,楚天明就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想要在府中掀起大风大浪,不过也得看看他的能耐了。楚天明的确是要比刘氏和楚心然聪明许多,没有那么莽撞,做事小心翼翼。
“孩儿不怪母亲,母亲也是担心孩儿夺走了爹爹的关心,以后待到孩子继承家业之后没有立足之地。”
楚天明每字每句都是精心考虑之后才说的,表面上是在维护苏氏,实际上却是在让楚相对苏氏寒心。
楚相顿了一眼,轻轻拍了拍楚天明的手臂:“你是爹爹唯一的男丁,这家业迟早是要由你继承的,别想这么多,现在好好养着身体。”
“父亲。”楚心悠迈进大门,恭敬的叫着楚相。
楚相也听出了其中的问题,楚心悠唤的是父亲,不是爹爹,不经意间撇了眉头,有些不悦:“你母亲已经送回去了？”
“是的。弟弟中毒,我这个做姐姐的,理应来看看弟弟。”她的每字每句都异常冰冷,让人感觉有些陌生。
楚天明做起了身子,带着稚嫩的笑容:“多谢大姐姐前来看我。”
楚相听后十分欣慰,他的儿子十分懂事,这么小便是这个模样,长大后继承家业,便不让人担心了。
“弟弟客气了。”
楚相本就疼爱楚天明,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肯定是站在楚天明身边的。
“爹爹,孩子想刘姨娘了。”楚天明当着楚心悠的面前,对楚相楚楚可怜。
楚相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有些犹豫,但是儿子在府中第一日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娘也十分正常,他抬眼看了一眼楚心悠,楚心悠的眸中含着冷意。瞬间犹豫不决,答应儿子,伤了女儿的心,不答应儿子,伤了儿子的心,两边都十分为难。
楚天明见状,急忙开口:“爹爹切莫担心,孩儿只是想见见刘姨娘。”
楚相的脸上瞬间舒展开来,还好楚天明懂事,明白其中的道理:“那便去看吧。”
“大姐姐,不知母亲现在身在何处？”楚天明满怀期待地看着楚心悠。
她心中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说着:“五弟既然想去见刘姨娘,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便阻拦,刘姨娘在城外不远处的一个村里,五弟去的时候,顺便替姐姐给刘姨娘问个好。”
楚心悠其实明白楚天明的目的,只是楚天明对父亲说的是见刘姨娘,并不是接刘姨娘回来,如果拒绝了,爹爹也会逼她说出地址满足楚天明的。
楚天明还真是步步为营啊。
“那先多谢大姐姐了。”楚天明满意的笑了,对楚心悠有一丝轻蔑,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本以为有什么厉害的本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楚相满意笑道:“你也别着急,看刘姨娘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急于一时,还是先养好身子再去,免得让刘姨娘担心。”
“孩儿明白,多谢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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