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晚宴才是真正的为使臣接风,傍晚时分,风雪停了,皇上让众人前往御花园放了花灯,由于下雪,特意让人将花灯挂在了树上,整个皇宫灯火通明。
一直到很晚,众人才散去。
在临走前,司南玄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传来了一股神秘的传音:“明日替我引荐娄逾,午时,城门。”
楚心悠点头。
二人相错而走,并无人发现不妥。
第二日一早楚心悠便换上了一身男装,发髻高高竖起,一身男装在身,显得英俊潇洒,白净的脸蛋走在路上让人纷纷回头。
她并不是不喜欢女装,只是出门在外,总是带着面纱,十分不便,换上一身男装方便了许多。
楚心悠到达城门的时候,一眼望去,城门前一棵柳树下站着一身白紫相间的身影,高贵儒雅,司南玄已经在城门等了多时了,怕楚心悠等着急了,所以提前了许久过来。
司南玄见远处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笑容袭上了面容,她身着一身黑色的衣袍,黑色衣袍完全掩盖住了女子娇小的身躯,腰上的玉佩更是显得英俊。楚心悠的皮肤白皙,穿着黑色衣袍显得更加白嫩。司南玄从第一次看见楚心悠开始,便觉得楚心悠最适合穿白色的衣裙,可是如今一看,不管什么颜色的衣裙,只要套在了楚心悠的身上,都美不胜收。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司南玄迎了上去,身子离楚心悠很近,楚心悠向后退了一步,一只拂柳飘荡在了她的发上,司南玄不顾楚心悠的诧异,便伸手将她发丝上的拂柳抚下。
楚心悠脸色微微略变,颔首笑道:“多谢二皇子。”
司南玄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真的要如此生分吗?
“心悠……你不必和我客气,叫我名字便是。”司南玄从上次离别之后,便心心念念楚心悠,可是真正遇见她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他派人打听过楚心悠,三皇子与她已经解除了婚约,她身上无婚约在身,如果司南玄向易皇提起两国联姻,结果自然是满意的。只是,昨日他在御花园发现,楚心悠心仪的男子是五皇子,他终究是错过了什么。
“礼不可废。”楚心悠四月楼的方向走去,“二皇子,我已经让人带话给娄逾了,他今日会在四月楼等我们。”
“好。”司南玄跟在楚心悠身后,看着前面的女子,“上次威胁你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当日我是被逼无奈。”
司南玄心中一直存在这个阴霾,楚心悠莫不是因为当初他威胁之事,如今才如此隔阂与他。可是不管怎么想,他都不相信楚心悠是这样的人,他相信楚心悠的为人。
楚心悠未转身看向身后的男子,二人之间虽说有些渊源,但是说到底两国之间,还是少牵扯一些:“二皇子,我从未怪过你,我不过是碰巧救了你,你不必在耿耿于怀。”
司南玄胸口压抑不住的疼痛,之前在相府中,楚心悠面对这个陌生男子都可以这么温柔,现在就因为他的身份?
司南玄不想再提起此事,让二人不快“心悠,娄逾会解除我身上的毒吗?”
楚心悠与娄逾是好友,娄逾的医术虽然精湛,但司南玄身上毒也未曾见过,她也不能保证娄逾能够救下司南玄:“先去看看,有一丝希望便不要放弃,我相信娄逾。”
司南玄听罢,心中沉了下去,这毒已经伴随着他多年了,无人能解,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娄神医,却没有把握能够解毒,有些失望了。
楚心悠见四月楼在前方,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前方便是四月楼,你同我上二楼雅间。”
楚心悠带领着司南玄入了二楼雅间,替他斟了一杯茶,向外走去:“二皇子,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司南玄点头。
楚心悠径直向娄逾的厢房而去,娄逾的厢房她已经去过多次了,非常熟悉,一路上也无人阻拦。
娄逾果然在四月楼中,她身子悄悄一闪,入了娄逾的房间:“娄逾!”
娄逾看向进门女扮男装的女子,宠溺笑了:“你找我什么事?”
楚心悠面上扬起了笑容,同娄逾说话不用字字珠玑,不用勾心斗角互相猜测,十分舒心:“我今日要求你帮我一件事。”
娄逾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走到楚心悠的面前:“行了,你说吧,你求我的事情还少吗?”
楚心悠知道娄逾是开玩笑了,也不在意:“我答应了一个人,让你帮他解毒。”
“他在哪里?是哪家的公子,值得你来找我帮忙。”娄逾倒是无所谓,只要是楚心悠让他帮忙,他都会同意的,话语中带着玩笑。
她十分担心说出了男子的身份,娄逾救不会救治,毕竟娄逾是易国人,司南玄的身份是十分尴尬。
她犹豫了片刻,便下定了决心,既然让娄逾帮忙,便不能瞒着他:“是司南玄。”
娄逾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心悠,停下手中了其他的事情:“是他?”
“是,之前我救过他,当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当时答应了他要你帮忙,他的身份,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了。”楚心悠轻描淡写说着之前的事情,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摊上这事。司南玄有求于人,她也不能拒绝。
“如此……那好吧。”娄逾的口气有些无奈,要不是楚心悠来找他,他是不会救司南玄的,两国之间的事情,他还是少牵扯一些。
“所以昨日他才会让你带他游玩?”
昨日在宫中,众人都听得非常清楚,司南玄主动相邀相府的小姐,娄逾当日也非常意外,司南玄与楚心悠素未相识,为何会这样,现在想来,原来他们二人是认识的。
楚心悠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当时不知晓就是当初救下的黑衣男子,拒绝了。
娄逾也是一心为楚心悠好:“你们二人最好少来往一些,昨日我跟随在皇上身边,发现皇上有意将言曦公主许配给二皇子。”
穆轻言便是言曦公主。
楚心悠何曾不知皇上的用意,她今日帮了司南玄的忙,是最后一次,之后不会再予以相见了。
“你放心,我非常清楚。”
娄逾见她明白,不便多言:“你带我去吧。”
楚心悠知晓娄逾不喜欢陌生人进出他的房间,所以此次她是只身进来的,她引路娄逾带去了二楼雅间:“他就在里面。”
娄逾点头,推开了雅间的大门,昨日也是第一次见司南玄,今日看司南玄身上的皇者气息十足:“二皇子,娄逾姗姗来迟,还请见谅。”
司南玄没有想到,楚心悠真的与娄逾相识,昨日在皇宫那匆忙一瞥,看见了娄逾的容貌,绝色之姿,完全没有神医的感觉,只是未想到这么绝美的男子便是娄神医,他拱手让到:“娄神医客气了,娄神医愿意出面,已经是本王的荣幸了。”
对于南国二皇子,娄逾并不是非常了解,他笑道,坐在司南玄身前:“二皇子,我先替你把脉。”
二人之间并无多余的话可说,一个是有求于人,一个人受人所求,不过是一面之交而已。
娄逾伸手把了脉,手一直从未离开过,眉头越来越深,这毒好生蹊跷:“二皇子,这毒已经十年了,你可曾知晓?”
这毒他从未遇见过,十分不稳定,毒时而在体内活跃,时而安静,他一把脉,便知道这毒,最少有十年了,看司南玄如今也不过年岁二十,十岁之时还是一个孩子便被人下了这么狠的毒,这后宫之间的斗争着实让人费解啊。
司南玄自然是知道了,从十岁起,便每日受尽这毒的折磨,要不是南皇找了一个神医,压制了他体内的毒性,早就毒发身亡了,只是这毒依然无人能解。
司南玄是南皇的二皇子,是南后亲自下的毒,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但是他十分明白南后的心思。南后身居皇后之位多年,孕育一子,却先天身子弱,没几年便逝去了。这便是他的大哥,大哥死去后,他作为皇上的长子,承担起了南国使命的责任。南后心存歹毒,早在十年前便在他身上下了毒,毒未致命,却足以让司南玄做一个很好的傀儡,这便是南后的目的。
“你可有办法?”司南玄满怀期待,要是这毒解了,便再也不用担心南后。
娄逾点头却又摇头,眸中的眼神深沉让人费解,最终叹息一声:“这毒如果早些年,能够解毒根除,但是现在已经十余年了,难!”
“那到底是能不能解毒?”楚心悠等不及了,这个答案模糊不定,她迫切的问出声。
娄逾收起了手,站起身,面色复杂:“一夕一朝不能完全解毒,需要的时间很长,不知二皇子在易国能呆多少时日,必须连续施针,不然这毒会起反噬的效果,到时候后悔便来不及了。”
司南玄一听,沮丧的心情瞬间提了起来,这边是能够医治了,只要能够解毒,他在易国待一段时日又如何?
“全听娄神医安排。”
娄逾起身无奈笑道:“二皇子,唤我娄逾即可。”
他起身向外离去:“我需要准备药材,三日之后,你到四月楼来,我替你第一次施针引出身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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