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芷发疯似的尖叫,“不,你在说谎,你在骗我,少卿哥哥说过,他的皇后只会是我,只能是我,你算什么东西,你算个什么东西！"
司徒凌玥不怕玉白芷这般疯癫的模样,只是,许久未痛过的心,突然间痛了起来,她有些承受不了。
金屋藏娇,说中了。
那么,绝非真心呢？容少卿对她,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所以就是绝非真心是吗？
“可是,我已经是皇后了,你再说什么都无用了。"司徒凌玥心痛极了,说完这话,就打算回去了,她要去问容少卿,问他一直以来是不是都在骗她。
当司徒凌玥走出屋子的时候,楚渊赶过来了,他看见一脸冷漠的司徒凌玥从屋里走出来,知道已经晚了,司徒凌玥已经见到了玉白芷了。
“凌玥……"楚渊走过去想要拉住司徒凌玥。
可是司徒凌玥却一甩手,挥开了楚渊的手,“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你知道当初我听到你说信任二字的时候我有多感动吗,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可以毫无理由信任的朋友,可是结果,你却在为了容少卿隐瞒这样的事情,呵,楚渊,我与你的情谊,就这样而已吗？"
玉白芷从屋里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摔倒在门口,她看见了楚渊,立马楚楚可怜地喊道:“师兄。"
楚渊没功夫理会玉白芷,而是急于跟司徒凌玥解释,可偏偏这会儿,容少卿赶来了,看到这样的场面,他也愣住了。
玉白芷见到容少卿来了,不仅哭的梨花带雨,还作出难受状,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一样,容少卿眉头微皱,只好先过去扶住玉白芷。
在容少卿越过司徒凌玥径直去扶起玉白芷的时候,司徒凌玥仿佛听见自己好不容易愈合的心,再次破碎的声音。
司徒凌玥转身看着容少卿一脸担忧地扶起倒地的玉白芷,“白芷,你没事吧？"
玉白芷柔弱地靠在容少卿的怀里,啜泣道:“少卿哥哥,你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你当了皇帝,也不告诉我你已经有了皇后,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也好过让我怀着期待苦苦等着你。"
“我。"容少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一直以来都困扰着他,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玉白芷说,当年玉白芷为了救他才伤了身子,以至于之后要靠着药物维持着生命,玉白芷的心意他知道,所以他怕他说出实话,玉白芷会接受不了而没了性命,这样的话,他会自责一辈子。
玉白芷就是抓住了容少卿对她的这样一个愧疚感和自责感,所以她知道她只要表现的越脆弱,容少卿就越心疼。
“少卿哥哥,你什么也别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了,如今,你已经是皇帝,也有了皇后,当初你许我的那个诺言,我、我不敢再求你兑现了。"
司徒凌玥的心头堵着一口气,看着这个玉白芷,不得不佩服,方才还疯了似的咒骂她,现在这会儿倒在容少卿面前装起了可怜,装起了善解人意了。
“喔,方才不知,是谁再那儿咒骂说我算个什么东西,说皇后的位置只会是她的。"司徒凌玥讥讽道。
玉白芷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揪着容少卿的衣袖,“少卿哥哥我没有,我没有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的,我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身后的小荷也忙不迭地做着假证,“是啊,玉姑娘根本就没有说这样的话,倒是眼前这个女人一来就对玉姑娘出言不逊,玉姑娘身子本就不好,受不得刺激,差点没有因为这个女人的话给刺激地撅过去。"
玉白芷捂着心口,断断续续地说道:“少卿哥哥,我、我好难受,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你说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许胡说。"容少卿没有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玉白芷在他面前病发而死吧,所以他只有抱起玉白芷带她回去找彦离了。
从头到尾,容少卿都没来得及看司徒凌玥一眼,这才是让司徒凌玥更伤心的事,她看到容少卿来了之后,满眼只看了玉白芷的存在,哪里还看到她站在这。
楚渊心疼地看着司徒凌玥,他就知道,如果让司徒凌玥知晓这件事一定会给她造成不小的打击,而容少卿的出现无疑不是在火上浇油。
当容少卿抱着玉白芷再次从司徒凌玥的身边过去的时候,容少卿原本想稍稍停留一下与司徒凌玥说上一句话,可是结果,玉白芷却装作痛苦不堪难以忍受病痛的模样,让容少卿不敢再停留,只能是给了司徒凌玥一记歉意的眼神后就抱着玉白芷匆匆忙忙地走了。
小荷也赶紧跟着一起出去了,
留司徒凌玥呆呆地站在那儿,楚渊静静地陪着。
司徒凌玥抬起头望着这四方天,痴笑了起来,原来她现在的一切只是一场美丽的梦,梦醒了,她便什么也没有了。
容少卿,你一次又一次地伤我,我竟还能一次又一次地不要脸皮地贴上去,我何时变得这般贱骨头了？
司徒凌玥在心里一声又一声地嘲笑着自己,耳边回荡的是那日,她与容少卿的誓言——“你不弃,我便不离",“我不离,你便不弃。"
可笑,太可笑。
“凌玥……"楚渊看到司徒凌玥的样子甚是担心,可是他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能说些什么来安慰司徒凌玥。
脖子仰酸了,司徒凌玥才低下头,很好,她没有哭,她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哭,司徒凌玥,这样的事情永远不值得你落泪。
司徒凌玥依旧保持着笑容,她看着楚渊,“楚阁主。"
楚渊一愣,听到司徒凌玥这般生疏的称呼他,看来他当真是伤透了司徒凌玥的心了,若是以前司徒凌玥会叫他“楚渊",也会开玩笑的叫他“楚大阁主",但从未这样认真地叫他“楚阁主",就连当初刚相识的时候都不会这样。
而司徒凌玥接下来的话,更让楚渊难受了,“本宫的名字你不应该直呼,而是该尊称本宫皇后娘娘。"
楚渊沉默不语,司徒凌玥也不再理会,她的话已经说完,于是越过楚渊,司徒凌玥也离开了。
一直默默地站在暗处的青璇看到一脸失落惆怅的楚渊,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她想过去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又或者,她能以什么身份资格去安慰楚渊呢,她只是楚渊的下属,而已,而且还是个出身青楼,身份低贱的下属。
想到这些,已经让青璇再没了走过去的勇气,她只敢躲在原处静静地守着楚渊。
容少卿将玉白芷抱回了皇宫,喊来了彦离替玉白芷诊治,见到玉白芷渐渐平静下来并且安然地入睡了之后,容少卿才算是放下心来。
可是这颗心才放下,却又惊记起司徒凌玥,事情既然已经被司徒凌玥知晓了,那么他就只有跟司徒凌玥坦白了,容少卿正准备去找司徒凌玥解释清楚的时候,司徒凌玥已经回来了,并且一脸淡然,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容少卿一肚子的话因为司徒凌玥的神情而全部卡在喉间说不出来了。
司徒凌玥对着容少卿笑了笑,然后走过去看了一眼玉白芷,“彦太傅,她如何了？"
“暂时无碍了。"彦离抬头看了一眼司徒凌玥,对司徒凌玥的这一声疏离的“彦太傅"感觉很不自在。
司徒凌玥对容少卿恭敬垂首说道:“还好玉姑娘没事,不然臣妾的罪责就大了,皇上不会怪罪于臣妾吧？"
容少卿闪烁着目光盯着司徒凌玥看,仿佛要将司徒凌玥看穿似的,可是司徒凌玥丝毫不惧容少卿探究的目光,依旧保持着和善的笑容回看着容少卿。“皇上作何这样看着臣妾,可是臣妾又说错什么话了？"
容少卿轻摇了一下头,“没事,你没错。"
错在他。容少卿后悔当初那么随性地承诺了玉白芷,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遇见司徒凌玥,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他以为他这辈子也许就这样过了,没有爱的人,那与其随便找个人当皇后,还不如找个救过自己,又对自己有情的人。
所以那个时候,容少卿一直是以为,等将来他夺位成功,就可以兑现对玉白芷许下的诺言,可是世事难料,他生命中那个不可能会出现的女人,竟是出现了,把他的心一下子全抓住了,偷走了,拿不回来了。
“那就好,臣妾乏了,就此告退,皇上也别太担心玉姑娘了,彦太傅都说了她暂时无碍了。"说完,司徒凌玥也不等容少卿再回应些什么,就行礼离开。
容少卿转眼看着躺在床上的玉白芷,然后又看看彦离,发现彦离也正在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少卿,我早说过,这种事,拖不得。"
容少卿深叹一口气,“拖不得也拖了,她终于还是知道了,也好,省得我再绞尽脑汁去想该怎么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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