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玥终是没忍住开了口,“那就是登上皇位,了结了他那执着的追求,就好了。"
“不,那只治标不治本,能彻底根除他病态心理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呵呵。"司徒凌玥冷笑两声,不再言语。
“凌玥,我不是来劝你什么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回去与否,我只愿你能开心。"
“开心?开心这词,还能出现在我生命里吗?"
彦离没有接话,而是靠在靠在门板上仰着头,看着屋檐外的半边天空。身侧静静站着的,除了容少卿还能有谁?
容少卿目光流连于房门口,多希望,司徒凌玥能够从里面走出来,面对他。
可,如今司徒凌玥竟是连见也不想见他了,他该怎么办?
容少卿眸光一沉,袖里滑落一把匕首到手中,然后他抬手拔去刀鞘,反手一刺,同样的位置,又刺了一刀。
彦离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到魂飞魄散,他惊呼一声,从地上弹起来,冲过去扶住容少卿,“你这是干什么啊,少卿!"
司徒凌玥自然也是听到了屋外的动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却看见彦离想要给容少卿止血,但是容少卿不让,彦离急的头一回说了粗话,然后对着容少卿就是一顿炮轰。
“你不知道你之前一刀是算好了位置力道下去一不留神也是会要了命的吗?你不知道这伤因为在心脏附近所以要养很久的吗?你知道你这又一刀下去前面养的全白费了吗?你知道你这样做,随时可能死掉吗?容少卿,你要是有病就让我来给你医,你这样算什么,自暴自弃吗?"
容少卿的嘴唇瞬间没了血色,他推开彦离,“不,我不是自暴自弃,我只是在赌,赌她的心。"
司徒凌玥皱紧了眉头,“容少卿,这样有意思吗?"
“为你,做任何事都有意思。你不是说我骗了你吗?那好,我现在就往这再捅一刀,如果我没能撑住死了,就不算骗你了,你就能原谅我了是不是?"
司徒凌玥真的不理解,容少卿这都是什么逻辑,“此一时彼一时,这能一样吗?"
“能,当然能,不过若是你觉得,要我直接死掉才是一样,那好,我,咳咳。"容少卿的伤口流血太多,话也说得太多,一时没接上气,闷咳了两声之后又准备说,却被司徒凌玥拦住了。
“够了,容少卿,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能懂,我们真的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听不懂吗?"
容少卿却答非所问,“凌玥,如果我死了,你还会为我哭吗?"
司徒凌玥咬着唇不准备回答容少卿这个问题。
容少卿不死心,“凌玥,如果我死了,你还会为我哭吗?"
司徒凌玥看着容少卿的样子,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倒地不起一样。司徒凌玥撇了撇嘴,终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她的心静,却不净。
“你若敢死,我定不会为你流一滴泪。"司徒凌玥忿忿地说道。
“呵,呵呵。"容少卿笑了,司徒凌玥的反话他听出来了,那么他这一刀就不枉费了。
司徒凌玥气到了,瞪着容少卿,“你是失血过多傻了吗,都这个样子了还笑得出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一定笑个三天三夜!"
容少卿没有力气再说话,只能是轻声不停地傻笑着。彦离看到这样的情况,才赶紧动手给容少卿止血疗伤,方才容少卿打死都不让他碰伤口,真的是要把他急死了。
好不容易把血止住了,容少卿终是因失血过多而昏倒了。
彦离转了一下眼珠子,抱起容少卿,“他的情况很危急,我怕他等不到我带他回皇宫去治疗,必须先让他躺到你的床上,我马上来救治才行。"
司徒凌玥也没多想,看了一眼等吩咐的彦离,“还傻愣着干吗,我可不想明日,容国的皇帝都死绝了。"
彦离忙点头,“好,我这就把他抱到你房间去。"
容少卿自然是伤得不轻,可见得他这一匕首下去,当真没怎么留一手。彦离虽然是抱着撮合他与司徒凌玥一事,所以才提出让容少卿就留在这里疗伤,但是,事实上,容少卿的情况也的确比较危急,彦离也是没有把握保证容少卿能撑回皇宫。
好在,容少卿生命力顽强,硬是撑过了最煎熬的一晚,司徒凌玥整宿未合眼,与彦离一同守在容少卿的身边,直至容少卿醒来。
见容少卿度过危险期平安醒来,司徒凌玥也就放心了,遂打算转身离开,却不想被刚醒来的容少卿拉住了手腕,只听容少卿极其虚弱的声音道:“凌玥,别走。"
司徒凌玥本想直接甩开容少卿的手走人的,可是想到容少卿大病初愈虚弱不堪,又想到容少卿这头倔驴子万一看到她这样对他,一个想不开又去寻死,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昨晚那种煎熬。
但,司徒凌玥想,难道她就这样原谅容少卿了吗?若是容少卿再问,她跟不跟他回去,她该如何回答?
容少卿期盼地仰望着背对着他而站的司徒凌玥,“凌玥,人生苦短,既然你舍不得我死,就是对我有心,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分开,而不能相守这余下半生呢?"
“你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吧,答案,等你伤好了之后,我便告知你。"
得到司徒凌玥的允诺,容少卿也不再纠缠,一方面他知道既然司徒凌玥这样说了,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他现在的情况也的确是不能继续纠缠了,要缠也得伤好了之后,如果那个时候司徒凌玥给的还是否定的答案的话,那么他容少卿就不要脸皮了也要继续缠下去,缠到司徒凌玥无可奈何回心转意为止。
容少卿的伤一养就是近月余,而这近月余的时间里,容少卿没有看到一眼司徒凌玥,甚是想念,若不是每日询问彦离,才能知道司徒凌玥还在胧月庵,不然他就要以为司徒凌玥趁着他伤病又离开了呢。
“早知道,就不下手这么重了,怎么会养这么久还没好。"
容少卿的埋怨惹来彦离一眼鄙夷,“活该,让你当时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的,这会子遭报应了吧,哼。"
听了这话,容少卿一把揪过正在给他号脉的彦离,瞪着他问道:“说,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故意让我在床上躺这么久?"
“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不知道吗?我故意,我可没你那么无聊!"
“彦太傅,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
彦离拍开容少卿的手,“我跟皇上说话自然不是这个样子,我只是跟朋友才会这样说话!好了,号完脉了,你这情况,还要再躺上半个月,就可以下床了。"
说完,彦离就走了,不给容少卿再说话的机会,气的容少卿一肚子气是无处可发,正准备逞口舌之快骂骂彦离,可话到嘴边时,想到彦离方才说的那句“我只是跟朋友才会这样说话"时,所有话全数换成了笑声溢出嘴边。
虽然这心口的伤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痊愈,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调养,但是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容少卿,终于是经过彦离多的允许能下床了。
他下床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找司徒凌玥。
“凌玥,我来了,你、想好了吗?"
在容少卿满怀期许的目光下,司徒凌玥缓缓转过身来,容光清寒,容少卿见了之后,心情顿时变的沉重,他仿佛已经可以猜到司徒凌玥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我不允许我自己对爱的人不贞不洁,同样,我也接受不了我爱的人,对我不贞不洁。所以,我们俩,都不符合这样的条件,容少卿,我觉得我们还是。"
“是什么是,我不要这样的结果,凌玥,你是在介意玉婉心的事吗?我和玉婉心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从头到尾,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是楚渊,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楚渊。而你,你是为了海棠,委曲求全,如果我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嫌弃于你的话,那我就是混蛋。"
司徒凌玥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事情,难怪小谨出事的那个晚上,她那么拍打着门,容少卿都不出来,原来当时在里面的人是楚渊,如果他出来了事情不就败露了嘛。只是,这件事,玉婉心一直被蒙在鼓里,也当真是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司徒凌玥并不觉得她应该同情这样的人。
“可。"
“没有可是,如果我等了一个多月,等来的是这个结果的话,我宁愿当时就死。"
容少卿的话还没说完,司徒凌玥就压住了他的嘴唇,司徒凌玥怕了,她现在害怕听到死啊活啊的词了,她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她已经不敢再看到也不敢再听到任何关于死的事情了。
特别是,容少卿。
容少卿被司徒凌玥压住的嘴唇微微弯了起来,他握住司徒凌玥的手,然后轻轻拿开,“凌玥,你还是心疼我,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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