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朝臣纷纷给司徒朗玥敬酒,从来没有看过司徒朗玥喝酒的司徒凌玥见到司徒朗玥一杯又一杯地喝下了他人敬来的酒,到最后,竟是伶仃大醉,被人搀扶着回了洞房。
司徒凌玥回到了宫里,抱着容海棠准备让奶娘喂饱奶之后就哄他入睡,却无意看见容少莲与一个下属的对话。
趁着那属下还没有离开去执行容少莲的命令时,司徒凌玥赶紧走了过去。原本她是不会掺合容少莲的政事的,但是这次事关容少廷。
司徒凌玥直呼其名,“容少莲,你若敢伤害容少廷,我跟你没完。"说完这话之后,司徒凌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愤怒地盯着容少莲,"你是不是背着我还是去找人对付楚渊和彦离了?"
容少莲对那个下属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但是司徒凌玥却一步拦着不让他走,“不许走,若是要去执行任务,就不准走!"
那人为难地看向容少莲,“暂时先回去休息。"换就话说就是暂时不用执行那个任务了。
“是。"
司徒凌玥这才让开路让那人走了,她转而又瞪向容少莲,“我如今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你,难道还不够吗?你答应过我放过他们,为什么言而无信,你现在可是九五至尊!""你觉得他们会死心,不替容少卿报仇吗?我只不过是未雨绸缪。"
“呵,未雨绸缪,容少莲,你不会不知道,有我在这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说到底,是你不放心,非要斩草除根。我怎么就那么天真地信了你?"
“凌玥,你听我说,我。"
司徒凌玥远离开容少莲的手可触及的范围,然后冷冷地说道:“容少莲,你若还想我对你抱有一丁点希望的话,就不要再欺骗我,若是不想答应我的请求,你可以直接拒绝,但是不要应允了我,暗地里却违背了承诺,你这样只会让我很看不起你!"
司徒凌玥将那个"很"字咬的很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容少莲却突然对着司徒凌玥的背影说道:“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司徒凌玥身子一滞。
“你答应跟着我,可是却在处心积虑地想要我的命。"
司徒凌玥殿身子一晃,然后转过身,望着已有百步也远的容少莲,“是啊,你都知道了,为何还敢留我,而且,当初我只答应跟你,却没有说不能害你,而你却是答应我放过他们,这本就不一样,怎么能相提并论。"
“呵呵,是啊,本就不一样,怎么能相提并论。"容少莲重复着司徒凌玥的话道。
司徒凌玥望着笑得戚戚然的容少莲,“既然你都知道,我答应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杀你,你还敢要,你傻子吗?"
“是啊,我是傻子啊,你今日才知道吗?我宁愿日日提防着你来杀我,也不想你不在身边。"容少莲说着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可是,司徒凌玥真的再也感动不了了。
“那,你就好好地防着吧。"说完,司徒凌玥重新迈开脚步。
司徒凌玥抱着容海棠回到了寝宫,奶娘正在等着她回去,好给容海棠喂奶呢。
“奶娘,你脸色不大好啊。"
“回娘娘,奴婢许是等的太久,有些困乏了,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没事,喂完奶,你就早点去睡吧。"想来也是,容海棠一晚上要醒好几次,每次醒来都是要吃奶,她这个做母亲的虽然不能喂奶,但是容海棠一醒她也跟着醒了,更别说奶娘还要起来给他喂奶,没有休息好那是自然的。
每次容海棠吃奶的时候,司徒凌玥都会盯着看,看着容海棠那张小嘴拼命的吸呀吸,然后咕咚咕咚地吞咽,她就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爱,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她不能亲自给容海棠喂奶。
只要看到容海棠,司徒凌玥那一颗冰冷坚硬的心就会变的软软的暖暖的。
翌日清晨,司徒凌玥从睡梦中醒来,想要去看看身边的容海棠醒了没有,却发现,容海棠的脸色发紫,司徒凌玥当即就从朦胧中清醒过来,扑过去摸上容海棠的脸,当触及容海棠的脸时,司徒凌玥浑身都僵掉了,容海棠的脸是冰凉的。
“海棠,海棠!"司徒凌玥用力摇了摇容海棠,可是容海棠就是无动于衷。
司徒凌玥急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她不敢将手放到容海棠的鼻子前,她只敢抱起容海棠小小的身子冲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当她跑到门口时却看到睡在门口的奶娘也是脸色发紫的躺在那不省人事。
司徒凌玥当下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她咬牙切齿地念道:“凤兰若!"
只是现在首要的是将容海棠抱去给太医看,司徒凌玥的心底还留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能从太医的嘴里说出孩子没事这样的话来。
司徒凌玥赤脚走在其中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宫道上,疼到不行,可是她心急如焚,即便疼到疯掉,她也得先将容海棠送到太医院。
所以到后来,司徒凌玥的脚都疼到麻木了,就连脚上被石板宫道上的碎石子硌出血了也没发现,那一步一血印的,让四周的宫人们都惊呆了眼,可司徒凌玥浑然不觉,她只觉得从来都没发现这太医院会这么远。
好不容易一路小跑到太医院,等太医看过之后,得来的结果,却没有让司徒凌玥看到一丝光明,而是无尽黑暗。
每到这个时候,老天爷都会无比的应景,一阵雷声过后,一场大雨就倾洒下来了。
司徒凌玥抱着小小的容海棠,失魂落魄地走在雨中,因为雨水的浸泡,受伤的脚板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
司徒凌玥抱起容海棠的小脸放到她的脸颊边来回摩擦了几下,然后轻声地说道:“海棠,娘亲带你去找你的爹爹好不好?"
“凌玥!"容少莲冒着雨赶来,看到的便是司徒凌玥失了魂魄的模样。
司徒凌玥恍若未闻,继续往外走。她要出宫,她要去找容少卿,要将孩子葬到容少卿的身边。她以为她可以将容海棠保护的好好的,不假于人手容海棠就会没事的,可是她千防万防也没能防到凤兰若竟然来这一手,让奶娘服毒,然后通过喂奶把毒过到容海棠的身上。
容少莲跑过来拉住司徒凌玥的胳膊,“凌玥,你的脚受伤了。"
司徒凌玥甩开容少莲的手,继续看着前方走着。
“凌玥,你不要这样,孩子、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啊,而你要是伤到了身子,日后想要恢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你月子本就没养好,还淋了一场雨,我担心你——"
司徒凌玥突然回头看着容少莲,“担心我什么?担心我再生不了了?担心我不能给你绵延子嗣了?"
“我。"
“容少莲,你是不是早就有打算,借着凤兰若的手来害海棠?"这也是刚才听到容少莲说他们还可以再生一个这话之后,司徒凌玥才突然间想到的。
凤兰若的动机那么明显,容少莲不可能看不出来,就算看不出来,凭容少莲的心思也该猜到,凤兰若定然是不会放过容海棠的。
所以,容少莲如果真的不想伤害容海棠的话,那么他压根就不会放凤兰若出来。就算凤兰若是容少莲的生母,他放她出来无可厚非,但是,容少莲应该警醒凤兰若的,那么凤兰若肯定会听容少莲的话的。
可是现在看来,容少莲本就存了害容海棠的心思,不过是算盘打得好,借了凤兰若的手,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装作不知情。
司徒凌玥已经不知道她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容少莲先就有背着她偷偷地对付楚渊彦离还有容少廷他们,这样的行径,不怪司徒凌玥怀疑,容少莲在对容海棠这件事上也暗地里推波助澜了一手。
司徒凌玥问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是盯着容少莲看的,所以容少莲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她都能发现。
不等容少莲回答,司徒凌玥就仰头大笑了一下,“容少莲啊容少莲,你一次又一次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一次又一次地将我对你仅留的一点顾念消磨的干干净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用在我身上太合适了,不论是对你还是对容少卿,容少卿已经长眠地下了,你,去陪他吧!"
司徒凌玥抬手就想要拔头上的簪子,却想起她出门时可是连鞋也没穿,更别提梳妆了,没有梳妆也就不会有发簪。
这一刻,司徒凌玥真的快要疯了。
容少莲见司徒凌玥的动作就知道司徒凌玥是想拔簪子,他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递到司徒凌玥的面前,“我这条命,交给你了,我只想换得你的心。"
司徒凌玥想也没想就接过容少莲手里的匕首,然后果断地往容少莲的心口上一刺。
容少莲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可司徒凌玥认为像容少莲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珍重生命呢,这皇位可是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手的,他不可能还没有好好体验过,就早早地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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