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闭着双眼,但是司徒凌玥还是落下了两行清泪,她不敢睁眼,她怕一睁眼,泪如泉涌。
“天色不早了,施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司徒凌玥伸手抹了一下眼角早已风干的泪痕,缓缓睁开眼,已是夕阳西下,她起身,朝月华师太道了别,才转身往回去的路上走。
回到城里,司徒凌玥站在那主大街上,望着两条岔开的分支,这一条是通往莲王府的,一条是通往童王府的。
司徒凌玥驻足而望,一颗竹球滚到了她的脚边,她低头一看,俯身拾起竹球,只见一个肉嘟嘟的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姐姐,那是我的球。"
司徒凌玥笑了笑,将手上的竹球递还给了那个小男孩。“给。"
小男孩结果竹球,朝司徒凌玥勾了勾手指,司徒凌玥会意地弯下腰,将耳朵凑了过去。
小男孩一手搂着竹球,一手捧在嘴边挡住,小嘴巴凑到司徒凌玥的耳边说道:“姐姐,你是不是跟你家夫君吵架了?"
司徒凌玥一愣,不是很明白这小男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后小男孩又说道:“你看看,你不理你家夫君,他一个多委屈地跟在你身后呀。我娘亲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你们还是小两口呢?"
司徒凌玥有些哭笑不得,望着这才多大的小娃娃就知道小两口的事了,只是,当她听到小男孩说身后有人跟着的时候,司徒凌玥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直起身子往后一望,那距离她不过十步远的站着不动的人不是容少卿还能是谁?
小男孩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贼贼地一笑,对着那望着容少卿出神的司徒凌玥喊道:“姐姐,你看看,你也是舍不得你家夫君的呀,所以啊,还是别生他的气了,你们呀,和和气气地一起回家去吧!"
说完,小男孩一溜烟地跑了,剩司徒凌玥尴尬地站在原地,忙不迭地收回了目光,背过身去了。
容少卿朝司徒凌玥走去,那一刻他,只想走过去牵起司徒凌玥的手,带着她回童王府。
只是,当容少卿走到司徒凌玥的身边只差一步的时候,一道马匹嘶鸣的声音突然想起,是容少莲骑着骏马飞奔而来。他见到了司徒凌玥后,便勒马停下。
“侧妃可让本王好找啊!"
司徒凌玥瞥了一眼已经站在身旁来了的容少卿,然后才回答容少莲的话,“妾身不过是出来走走,让王爷挂心了。"
“本王挂念你是应当的,走吧,本王接你回去。"
司徒凌玥没有再回话,而是径直朝容少莲走去。走到容少莲的马匹身边,容少莲立马伸出了一只手,司徒凌玥愣了一下,随后才将自己的手放到容少莲的手上。
容少莲握紧司徒凌玥的手,然后轻轻一带,便将司徒凌玥拉上了马背,坐在了他的身前。
在调转马头前,容少莲看向容少卿,“四弟一个人散步未免太凄凉,怎么,你的那位玉夫人没有陪着吗?"
容少卿看着容少莲那个方向,眼神却是落在容少莲身前的司徒凌玥身上。而司徒凌玥却是低着头,哪儿都没看。
“不劳三哥费心,三哥只需要照顾好三嫂就可以了。"容少卿这一声“三嫂"喊得无比讽刺,可是,这讽刺背后谁又能说没有酸涩呢?
容少莲也不再废话,一蹬马肚儿调转马头就绝尘而去了。而容少卿一扬衣袖,走往另一条岔路上去了。
容少莲带着司徒凌玥回到了莲王府之后,亲自端来了一碗药放到了司徒凌玥的面前,“这个药你喝下去之后,胎像就会消失,然后一个月之后才会再显现出来,到时候,你两个月的身孕一般的把脉都只能诊断出一个月身孕来。"
“这个药,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拿给我喝?"
“一开始我以为,你和容少卿不会再有过多的纠葛,可现在看来,你和他的接触还是那么频繁,为了谨慎起见,所以想了想还是打算让你喝下这碗药,到时候不至于露出什么马脚来。"
司徒凌玥冷冷一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热衷于捡拖油瓶。"
容少莲身子微僵,“喝不喝你自己决定。"说完,容少莲就离开了。
司徒凌玥低着头望着桌子上那黑的放亮的药汤,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后二话不说,端起药碗捏住鼻子,直接一口气喝完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司徒凌玥竟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肚子跟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突然间就瘪了,虽然她之前的肚子也没啥肉,但是现在看来更是平坦了。
好不容易安宁下来,司徒凌玥想要好好休息上一段时日,这段时日她觉得她自己实在是太过疲乏了,趁着会儿难得的宁静她想看看书,自从上次听说这夜国之人擅长使毒,她就来了兴趣,总觉得很兴奋,觉得血液都是沸腾的。
难得碰上了这么感兴趣的事情,司徒凌玥自然是得好好研究一下了,于是找来了一大摞关于什么制毒用毒解毒的书籍,一头栽了进去,有时候看的起劲竟是一夜未睡都浑然不知。
更让司徒凌玥兴喜若狂的是,她觉得自己好像挺有这方面的天赋的,竟然这么多书的内容她大部分都能自学明白,有些深奥难懂的她也记录了下来,想着若是有机会,她可以去问问彦离,毕竟在她认识的人中,唯彦离的医术最高明了,这样的话,自然是关于毒的了解也不会差了。
容少莲也是奇怪,总不见司徒凌玥出门透透气,每次去见司徒凌玥的时候,都看见司徒凌玥在埋头看书,废寝忘食的。他竟是不知这司徒凌玥竟然会对这毒理有如此大的兴趣。
不过索性近来也无要事,容少莲也就随司徒凌玥去了。这一随竟是随去了一个多月。
就在司徒凌玥小有所成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说,守皇陵的宁馨怀了容少轩的骨肉,如今已被容远下旨接回京来安养。
司徒凌玥不由地叹了口气,这宁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敢怀着孕回到京城里来,就算是容远下旨,她也应该找个合适的理由推脱掉啊,甚至是她都不应该让京城里的人知道她怀有身孕一事,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来说啊。
哎,话虽如此,宁馨一个人,就算是在皇陵,若是京中有人想要害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她能瞒得过而成功的生下孩子也不一定有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前朝与后宫,哪一个不是充满了手段,生下来了又怎样,养的大才是本事,养的大算什么,成了才有了反抗的能力才是本事。
宁馨这样堂而皇之的回京,司徒凌玥不得不为她接下来的命运默哀了。凤兰若是不会放过宁馨的,凤兰若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除了容少莲以外的皇子生下子嗣呢?就算凤兰若拉拢了宁巡,可是宁馨这肚子里的孩子,她是绝对不会让宁馨生下来的。
再见宁馨是在皇宫里,容远宣了容少莲和容少卿进宫,司徒凌玥闲来无事也跟着去了,好歹她也是侧妃身份,够资格进皇宫,玉婉心就难了。
“兰若,这宁馨怀有我们皇室的血脉,可如今太子与皇后都离世,总不能让她回娘家养胎吧,所以朕觉得这件事还是要你来。"容远望着凤兰若的目光永远是带着怜爱的。
凤兰若消瘦病白的脸庞看上去永远用不到神采飞扬这之类的词语来形容,“皇上,您倒是真会心疼臣妾,咳咳,臣妾这副残败的身子,只怕是连自己都照顾不来,怎么还能照顾的了她,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臣妾可担当不起,这可是皇室的血脉啊,不能再出什么问题了。"
“那也罢,这宫里闲置的宫殿那么多,就让宁馨单独住一间,朕派专人伺候就是了。所以,兰若,你也别生气,朕只是想着你处事向来让人放心,所以才会有什么事都想交给你去办。"
“臣妾怎敢生皇上的气,皇上如此看重臣妾是臣妾的福分,只是臣妾自责,臣妾身子孱弱再未能替皇上分忧。"
司徒凌玥站在一旁,看着凤兰若说着虚情假意的话,不禁挑了挑眉,这才是真正的“炉火纯青"啊。她倒是没白来,从这凤兰若的身上学到了不少呢。
然而,司徒凌玥看了看宁馨,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宁馨居然完全不知道危险即近,竟是摆出一副仗着身孕高人一等的姿态,司徒凌玥也是无语了。
宁馨一回来首先盯着的就是司徒凌玥,当她看到司徒凌玥竟然对她露出一副甚是无语的样子她就气的不行,留不住话的性子让她指着司徒凌玥就问道:“司徒凌玥,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嫉妒我怀上了太子的骨肉?"
容远当真是不喜宁馨这样的性子,若不是因为她怀着皇室血脉,容远是怎么也不会把她接回京的。
司徒凌玥没有回驳,她才不会像宁馨那样傻,当着让容远的面肆无忌惮,她只要默默地低着头,表现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就可以了,其他事自然有人摆平。
这不,容远就第一个不喜宁馨这般狂妄不容人,斥道:“宁馨,你当朕是不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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