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玥收了声,从司徒朗玥的怀抱里退了出来,抹了抹眼泪,她抬起头看着司徒朗玥,“朗玥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变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待我如初吗?"
司徒朗玥重重地点头,“就算你会变,而我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回到童王府,司徒凌玥收敛好所有的情绪,叫来晓晓,“你跟了我这么对年,如今该是让你自由,去寻觅自己归宿的时候了。"
“小姐?"
“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为什么,小姐这么突然就要奴婢走?"
“你只需知道,若是现在不走,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走了。"
“小姐——"晓晓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与司徒凌玥虽然主仆情深,却也只是建立在主仆的身份上,她也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所以,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她的心中也还是有了答案。
司徒凌玥只一眼,便知道晓晓所想。“这里是些值钱的首饰,拿去安身立命吧。"
“……谢谢小姐,小姐,保重。"
“去吧。"司徒凌玥辞退了晓晓,长舒一口气,回到院子,那棵海棠树分外刺眼的长在那,她竟是恨不得直接将它连根拔起。
步履沉重地走到海棠树的面前,司徒凌玥伸出手摸到它的树干,本想用力,最后却勾唇一笑,改为轻柔地抚摸了。
“王妃看来心情不错。"
司徒凌玥收回手,转身朝院门口望去,“从哪儿看出本妃心情不错了?本妃这没了孩子死了爹爹又死了祖母的,换作是你,你能开心?"
玉婉心对司徒凌玥的挖苦丝毫不在意,毕竟司徒凌玥的现状是她所想看到的,只不过让司徒凌玥挖苦几下又何妨,在她眼里不过是强撑着罢了。“王妃说的是,这种事换做是谁只怕是都要伤心到不行。"
玉婉心直接讽刺了回去,意思说司徒凌玥不在房里大哭,到有闲情雅致在这对着一棵树发呆。
司徒凌玥更是不会在意了,“如果没事,帮本妃把院子清扫一下吧。"不是询问句,而是陈述句。
“你,我可是王爷的贴身侍婢,只负责服侍王爷。"
“哦,你也知道你是侍婢,既然是侍婢,还分什么贴身侍婢,不都一样是下人么?那么,主子的吩咐就得执行。"
玉婉心才不理会,微昂着下巴,“王妃要是有本事,去跟王爷说去,反正奴婢只听王爷的,如果王爷说行,那奴婢定然立马拿着扫帚来给王妃打扫院子。"
司徒凌玥摇了摇头,“本妃竟不知还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了,来人呐,这个奴婢不听主子吩咐要来还有何用,直接给本妃扫地出门。"
来了两个下人,听到司徒凌玥的吩咐有些犹豫,毕竟玉婉心容少卿的身边人,虽然都是下人,但也还是有差别的。
玉婉心看到他们畏畏缩缩不敢出手的样子,嘚瑟地一笑,“王妃你看,连他们都知道,奴婢不是你说就能随随便便扫地出门的呢。"
司徒凌玥冷厉的目光扫向那两个人,“这王府这么大,总还是找得到几个听主子话的人的,你们如果不想在王府带了,现在就可以卷铺盖走了,王爷的话固然重要,但是本妃的话也不是一点分量都没有的。至少,处置几个不听吩咐的下人还是可以的。"
那两人浑身一抖,走到玉婉心的身边,“玉姑娘,得罪了。"
说完两人就一左一右钳着玉婉心往外拖,玉婉心大呼:“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王爷的心腹,等王爷回来,有你们好看的。"
“王爷?王爷这会儿只怕还在应付着司徒侯爷的事吧,好歹侯爷也是朝廷命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咱童王府,皇上就想帮着王爷说话,也得平息了众怒是不是?"
“司徒凌玥,你别忘了,你和王爷可是一条船上的,要是王爷有什么事,你也逃不掉。"
“逃?本妃为什么要逃?本妃与王爷鹣鲽情深,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司徒凌玥,你还不快让他们放开我,我告诉你,王爷将来是要娶我的,你根本就不可能赶的走我。"
司徒凌玥看着被人拖走还不心甘一直在挣扎的玉婉心,目光如剑,“那就等王爷娶了你,你再来跟本妃说。"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屋。
楚渊从暗处跳出来,侧身看着紧闭的房门,眸光深沉如海。
也的确如司徒凌玥说的那样,容少卿正被容远宣进宫里,质问司徒靳一事。
容少卿却义正严辞地说道:“司徒靳是儿臣岳父,儿臣邀请他到府上一叙也在正常不过,只不若谁也没防备,竟然会有人想要暗害岳父,儿臣还想恳请父皇,让儿臣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
“人是死在你府上,你仅凭这几句话就想开脱,就算父皇应允,其他人呢,何以信服?"
容少卿朝容远拱手道:“父皇是这容国之皇,只要父皇肯信儿臣,其他人,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容远眸光一沉,盯着容少卿看了片刻,“司徒侯爷没有儿子,你是他女婿,也就是半个儿子了,侯府的白事,你务必要办的妥妥贴贴的。"
容少卿心下了然,朝着容远又是一拜,“儿臣,遵旨。"
司徒凌玥也不再折腾自己,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休息,只是晓晓走了,她的身边没人伺候,容少卿自然是给安排人到她这儿来了。而且,容少卿回来之后也不曾提过一句玉婉心的事,他不问,她又何必去说,不提更好,提着就心烦。
“王妃,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可以下去了。"司徒凌玥挥退了那个叫小谨的丫鬟,闭上眼睡去。
这外面的夜渐渐深,司徒凌玥本想闭着眼睛就能慢慢睡着了,可是心事繁重的她还是无奈地睁开眼,吐了口气,双眸凝视着黑暗。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容少卿从外面走进来,司徒凌玥纹丝不动地躺在那,直到容少卿走到床边来时,她依旧没有动静,仿若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一样。
而容少卿微微怔了一下后,脱下外衣,在司徒凌玥身边躺下。
两人无话,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最后还是容少卿开了口,“我以为,你会一脚将我踢下床。"
“王爷说的哪里话,妾身怎敢。"
一夜无眠。
休息了半个月,司徒凌玥觉得身子好些了,才出了院子活动。这半个月来,容少卿每晚都会过来,他们就像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样。只不若,彼此没再说过一句话。
司徒凌玥想去花园散散心,那里有个人工湖,湖里种满了莲花,闲来无事赏赏莲也是好的。这小谨倒是比晓晓更像司徒凌玥的贴身侍婢,司徒凌玥走到哪儿她都跟着,且都是极其主动地跟着,不像晓晓那会儿,一般都是司徒凌玥有需要晓晓跟着的时候,晓晓才会跟着。
司徒凌玥瞥了一眼跟在身后,貌似天真的小谨,心照不宣地勾唇一笑。
刚走到人工湖,正准备去湖心的凉亭里坐坐,却远远地看见凉亭里已经有人了,是楚渊和玉婉心,隔得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神色,两人似乎在争吵什么。
小谨偷偷看了一眼司徒凌玥,“王妃,凉亭已经有人了,我们还去吗?"
司徒凌玥目不转睛地看着凉亭里的那两个人,“不了,就在这站会儿。"
“哦。"小谨也往凉亭那儿看去,就算是竖起耳朵也不能听见楚渊和玉婉心在说什么。不过,她却不好奇,相反倒是一副安心的神情。
楚渊发现了站在远处一直看着他和玉婉心的司徒凌玥,见到楚渊突然止声的玉婉心一愣,顺着楚渊的视线望去,司徒凌玥挂着淡淡的笑容站在远处,眉头一皱,剜了楚渊一眼后,从另一边走了。
楚渊则往司徒凌玥那个方向走去,到了司徒凌玥的面前恭敬地拱手一拜,“王妃。"
“本妃怕打扰到你和玉婉心谈话,所以就站在这没过去,怎么,就说完了?"
“本也没什么大事。"
小谨突然插话道:“隔那么远,谈些什么我们都没听到,放心啦。"
楚渊神色微异,却并没说什么。
司徒凌玥微微勾着嘴角,斜眼看了小谨一下,“这么远自然是什么也没听到,需得你解释么?"
“王妃恕罪,奴婢、奴婢多言了。"
司徒凌玥又看向楚渊,“小谨也只不过想让楚大阁主放心。"
“王妃多虑了,在下并没有多想。"
“呵,楚大阁主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是不适合你。"说完,司徒凌玥领着小谨走了,留楚渊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司徒凌玥离去的背影,他总觉得司徒凌玥这话中有话。
“王妃,我们现在去哪?"
“小谨,你、刚伺候人没多久吧?"
小谨一愣,司徒凌玥轻笑一声,“瞧你这样,被我说中了。"
“我、奴婢的确是刚做丫鬟的,是不是奴婢伺候不周到了,还请王妃直言,这样奴婢也好改。"
“不用,我也就随口说说。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找彦管家有点事说。"
“可。"
看小谨那个样子好像还想跟着,司徒凌玥不悦地看着她,“不是说要改么,那就从万事听我吩咐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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