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宅院,一切辉煌气派依旧。
郑青春一下飞机,就被人推推搡搡的和她姥爷一起被带进了宁家宅院。
之后郑维安和郑青春被迫分开,被安顿在了宁家宅院里的两处房间,门外自然都有宁家的保镖重兵看守着。
好在那些杀手们并没有真的在郑家伤人性命,周晓也在离开之前由郑青春拜托给了郑维安专门花高薪聘请的奶妈手上。
这奶妈的男人,两年前生了一场怪病,然后就半身不遂了,在郑维安的悉心调理下渐渐有了些生气,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如今那男人总算能生活自理起来,由此夫妻二人对郑维安甚是感激。
倒是这女子年龄也与郑青春相差无几,因为男人一直养病在家的关系家庭条件贫苦,但这女人身体好的很,生完孩子就不得不四下里找工作,以维持生计。
当时郑维安见郑青春身体虚弱,又实在不合适亲自哺乳,才想到了请她专门喂养周晓。
这样既解决了她男人无钱治病的麻烦,又可以让这个女人闲暇时候学着一些简单的用药方子,还月月给着工资。
这女人倒也老实,做事麻利且尽心,当初郑青春冒着生命危险回A市的那段时间,孩子也都是由这个女人一手带着的,所以她值得托付。
“也不知道陈荒唐怎么样了?”
郑青春一想到那些杀手们,各个蒙着脸,还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就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那些人根本不认识陈荒唐,要不然以他当初卧底在宁博远这里的身份也被抓来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但愿荒唐能够平安无事。”
她正全心全意地双手合十,对着窗外闭目祈福,门却自外面突然打开了。
“郑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久不见,你倒还是和当年一样年轻貌美啊,难怪我们家少爷会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呢?”
说话的人正是李冬梅,那个想要爬上宁博远太太位置,却一直没有如愿的女人。
虽然四五年的光景不见,但她保养的甚好,和当初也没有什么变化,穿着打扮比以往更胜一筹。
若不是郑青春本就知道她的身份,怕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青春冷冷的问。
马冬梅双臂环在胸前,一步一摇的走到郑青春的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又腾出手来在她的腰间一握。
嘴巴里啧啧有声,“听说我家老爷的两个儿子,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当初还真是没有看错人啊,可惜了当年这么好的一桩姻缘硬是被你给毁了。”
郑青春越听,越觉得她这是话里有话。
冷着一张脸,说,“李冬梅,你有话快说,不用在我的面前绕什么弯子。”
其实郑青春看到李冬梅的那一刻是紧张的,一想到当年她为了换得宁博远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为了讨好他的儿子就拉拢自己嫁给宁阮浩的事情,郑青春到现在都带着气的。
若不是这些阴险小人,攻于算计,善于心计,可能宁阮浩从一开始也没有想把郑青春怎么样子吧。
李冬梅只是笑笑,然后冷哼了一声,“同为女人,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就相差这么大呢,我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感情,还抵不过你一个小丫头随便的勾一勾手指就引得宁博远的两个儿子对你掏心掏肺。”
“是您抬举了,我本微不足道,是你家老爷的儿子对我错爱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也不绕弯子了,阮浩自从服了那个你母亲研制出来的那个鬼东西以后,一直昏迷不醒,并且全身开始腐烂。老爷子让人把你带回来无非是希望你能在他还有意识的时候,多陪陪他,照顾他。”
郑青春虽然恨宁博远以这样的手段把自己带了过来,但听见李冬梅说出这些的时候,心里不禁有些悲凉。
宁阮浩再不济,也曾今帮过自己。
并且她似乎也听乐儿说过,宁阮浩完全是为了阻止宁博远搞这个贩毒计划,才亲自服下毒药的。
她一时没办法接受这么严峻的事实,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床垫很柔软,又把她轻轻的弹了起来,但此时郑青春无心在意这些,看样子宁阮浩病的不轻,宁博远这是为了儿子这算是礼待她了。
“好,我答应你,我会亲自照顾宁阮浩,直到我母亲研制出新的解药,但是你们也得答应我,你们不得以任何理由伤害我的姥爷。”
此时此刻,宁阮浩的身体情况却成了郑青春心里一等一着急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不但关系到自己和姥爷在这里的生命安危,也关系到母亲郑秀云继续研究新药时候可能遇到同样的问题。
毕竟这是新研发的解药,有没有临床经验,如果不能及早见到宁阮浩的话,她真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以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又能做些什么,但是宁博远再坏,再丧尽天良他也只是他的父亲,和宁阮浩无关。
在李冬梅的带领下,郑青春很快来到了宁阮浩的房间外。
正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却传来了宁博远的呵责声,“滚,你们都给我滚,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紧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屋里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正巧撞上了郑青春她们。
那大夫表情分外尴尬的看了一眼郑青春,点了点头一幅抱歉的样子,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竟直接落荒而逃。
郑青春能猜得出宁博远此时有多么愤怒,能让久经事故的宁博远这么生气,除了宁阮浩的伤势又更加严重了以外别无其他。
想到这里,郑青春忍不住皱眉,担心起了宁阮浩的身体。
李冬梅找准时机确定老爷子情绪好些了以后,便掀开了门,郑青春也跟在她的身后进去了。
扑鼻而来的是各种药膏的味道,混合着皮肉腐烂的气味,特别难闻,让人不由的想要作呕。
但是郑青春忍住了,曾今这种极其让人失望的味道在秦浩宇吸毒的时候,她也闻到过。
虽然是两种不同的气味,但性质都是一样的,带着死亡和令人绝望的气息。
郑青春躲在李冬梅的身后环顾了四周,依旧是这间屋子,几年时间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床边多了一个堆放着各种药膏的架子以外。
“你来了。”
宁博远难得客气的和郑青春对话,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绝望和无可奈何。
本来想见面以后顶撞宁博远几下的,但是眼前宁阮浩的情况看起来十分严重,郑青春全然没了那份心思。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把他交给我好了,但是宁老爷,上天是有眼睛的,如果不是你想要以此谋求富贵的话,阮浩好好的,也不会跟这里躺着。”
郑青春的眼眶绯红,心疼极了,宁阮浩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躺在病床上,嘴唇发白,脸上没了血色简直一个活死人的样子。
宁博远是什么样的人,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自从知道宁阮浩的真实身份是他亲生儿子以后,已经收敛了不少。
从来都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宁阮浩是个意外。
宁博远怒狠狠地瞪了郑青春一眼,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挥袖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那条路既然已近走了,想要半路退出又谈何容易。”
说罢,仰头长叹一口气,“阮浩就拜托给你了,希望你看在当年他为了你命都不要的情分下,好好照顾他。”
郑青春不禁感叹,他也终究是一个父亲啊。
“郑小姐,我劝你好自为之,少爷要是没了,我估计你的小命也难保。熟人一场,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李冬梅说罢,也跟随着宁博远的脚步离开了。
自然郑青春的心里很清楚,即便没有李冬梅的警告,她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盼着宁阮浩早早康复。
门从外面锁上了,郑青春缓缓走到宁阮浩的身边,她这才有时间看看他的脸。
病痛折磨的他不成人形,以他现在的状况来看,比当年车祸以后的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阮浩,你给我听着,我是郑青春,我来看你了。你必须努力活着,我要你活着,知不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一个多好的人,我不准你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
郑青春拉起宁阮浩的一只手,伤心的说着。
她多么希望被病痛折磨的昏迷不醒的宁阮浩,能够听的见她说话,但他现在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地躺在那里。
泪悄然滑落,躺在这里的人如果不是向来身体素质良好的宁阮浩,换做任何一个陌生人,可能早就死掉了。
他的胳膊上到现在都有纱布包扎的痕迹,浓郁的中药味道,也掩盖不住肉体腐烂的恶臭味道,这些似乎都在努力向郑青春诉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
她没做过医生,可是她的心很善良,之前也在宁阮浩身边呆过三年的时间,算不得生分。
挽起袖口,郑青春便到浴室里打了盆热水来,决定帮宁阮浩擦一擦身子。
他是有一个家财万贯的爹,可那又怎么样。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没有人真心照顾他,反正他要死不活,又不能开口讲话,哪一个人不是为了钱才把他这个活死人来回折腾。
郑青春很心疼,她一边努力的避开他身上的所有伤口擦拭着他的身体,一边流着眼泪。
“宁阮浩,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装死装的下去,你给我醒过来,快点儿醒过来好吗,我宁愿你恨我,厌我,那怕你学当年那样凶巴巴的吼我都可以,你快点儿醒过来呀!”
擦完身体,郑青春坐在他的床边发起了呆。
“不行,我得想办法联系周杰,他哪里一定有可以缓解症状的办法,毕竟他和陈荒唐也都中了一样的毒,为什么宁阮浩会比他们两个症状更加明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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