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郑青春!”
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让郑青春浑身不由的一个哆嗦。
眼罩被掀开的一瞬间,她终于确认了和自己说话的人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宁博远。
“伯父,是你。”
宁博远面带微笑,但并不是真的笑。
“郑小姐,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郑青春心里是害怕的,早年在宁家的时候就听过一些关于宁博远的传闻。
杀人不眨眼,只手遮天,混迹江浙几十年又做着非法的买卖,其暗势力不容小觑。
“是,我也没想到伯父现在对国家安危,会置于不顾,谋求所谓的利益。”
“郑小姐,你太抬举我了,我是商人,只做商人当做之事。”
“商人,难道你不知道,这种病毒万一扩散出去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遭受伤害吗?”
“与我何干。”
宁博远微微怒了,笑容不再。
“要不是看在你和我的两个儿子都有关联,我今天是不必见你的,东西要么你自行乖乖交出来,我便放你,若不交,我这帮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我可不能担保。”
郑青春很清楚宁博远的意思,这是先礼后兵呀。
“东西我已经交给别人了,没在我这里。”
“哦,看起来郑小姐不老实呀,从你们接头到现在,你的行踪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骗的了我吗?”
正说着,电梯再一次响起,回头看的一瞬间郑青春简直惊呆了。
“荒唐,你怎么来了??????”
陈荒唐衣衫褴褛,被树枝刮的乱七八糟,脚似乎扭伤了,正一瘸一拐的走向被绑在凳子上的郑青春。
这个时候,陈荒唐的出现给了郑青春极大的意外和惊喜,她简直不敢置信陈荒唐会为了她再闯进这地方来。
她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脑子里反应过来,冲着他大喊。
“你为什么要来,你走,你快走啊!”
陈荒唐微笑着噙着泪水,两只手掌慢慢触摸上郑青春流着泪的脸颊。
“对不起,对不起??????”
两个人的脑袋砥砺在一起痛哭。
“你来的正好,东西在哪,你已经知道了吧?”
宁博远对陈荒唐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几乎是那种胸有成竹随便询问的样子。
郑青春懵了,她似乎到这个时候才幡然醒悟。
自己到现在都还是被绑着的,而陈荒唐却是自己从电梯里下来的。
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她惊恐万分,目瞪口呆的看向陈荒唐,大喊“不,荒唐,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骗我?”
宁博远冷笑一声,“郑小姐,是你太单纯了而已,你以为以你的力量被四五个精壮的男人围住了,还会有逃脱的可能吗?”
郑青春怒目瞪着陈荒唐,脑海里不停回忆当时的情形。
除了郑梦琪想要掐死她是真的以外,其余人却是都像是在演戏。
他们各个身手不凡的样子,她一个受了伤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和陈荒唐一起逃走呢?”
陈荒唐脸上带着微微的歉意,似笑非笑的,捧着郑青春的脸。
“原谅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宁博远冷笑一声,“够了,你不就是怕死吗,有什么不好说的。郑小姐,我虽然不清楚你和我两个儿子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是为了眼前这样一个心狠之人,荒废了一整个青春,我替你感到不值啊。”
郑青春咬紧牙关,身体气的不停颤抖,她不能接受那个和自己一起出身入死的男人,居然是为了骗的她的信任,才做了之前的那一切。
郑青春眼看着陈荒唐将她告诉他的那个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每一笔每一画都像是刻在了她的心里,钻心的疼,让她悔不当初。
可是眼下,好像是什么都晚了。
“浩宇,好吗?”郑青春不再对陈荒唐抱有任何希望。
这是她现在唯一有机会唤醒宁博远良知的时候了,她企图用这种方式感召宁博远放弃正在做着的错事。
宁博远挑了挑眉,长叹一口气。
“郑小姐,我知道在感情上,我无法对你进行道德绑架,也不能逼着你一定要爱上我的某一个儿子,但是既然他们两个你都不爱,也没有必要管他们是否过的好不好了吧。”
郑青春冷笑,“是,你还知道你有两个儿子,你这么做,他们知道了不会寒心的吗?”
宁博远嘴角略微咧开一个弧度,带着冷漠,平静的说。
“你还是先操心你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吧!来人,给郑小姐送杯水来。”
陈荒唐急了,“宁先生,你不是答应过我,放过青春的吗?”
郑青春觉得自己着实又被恶心了一把,知人知面不知心,陈荒唐一边极力想要在自己面前扮演一个好人,一边又做着实实在在伤害国家利益的事情,为了保命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这样的陈荒唐,让郑青春瞧不起。
这时候,一个西装男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面冒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杯无色的水。
宁博远对那个人点了点头,那人便递给陈荒唐一包白色的药粉。
“把这个东西给她喝了。”西装男面无表情恶狠狠地说。
郑青春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能让陈荒唐那样忌惮的绝不是一般的糖粉之类的。
陈荒唐接过杯子,两只手不停的颤抖。
一包粉末好不容易才全部被倒在了杯子里,还沸腾了一小会的样子。
郑青春的手心里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那个曾经还在她耳边说着,如果是你遇到了危险我会至死不渝保护你的男人却是眼前这般为了自保,连国家都肯出卖的东西。
她表面上却故作淡漠毫无畏惧,整个人因为对爱情的绝望看起来异常冷静。
“如果你是为了骗我,才和我发生关系的,你真够卑鄙的。”
既然是要死了,死也得死个明白,郑青春在那杯水下肚之前还是冷冷的问了这一句。
陈荒唐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下,“不是。”
就在陈荒唐举起杯子,要给郑青春喝下那杯东西的时候,宁博远出手阻止了下来。
他邹了邹眉,“我最见不得,你们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够了,郑小姐怎么说都是我儿子的故人,我不想他知道她是死在我手上的,来人,把她带下去。”
打翻在地上的那杯水,顿时冒起了气泡。
管他是什么东西,在郑青春的心里陈荒唐的罪名就又增加了一条。
他之前对自己抛弃,任由郑梦琪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强迫自己离婚,甚至为了生意上的来往,将她拱手相让给秦浩宇。
这些如果都还可以忍耐的话,今天这样想要害她性命的事情,那根本就是忍无可忍。
“荒唐,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吧,但我没有想到我这辈就笨到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在了你的手里。我恨你,愿我的心就跟那泡沫一般,陈荒唐这三个字从今之后,消失殆尽,你我再无半分情谊。”
郑青春如此想,却狠心到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他,浪费口水在一个如此险恶之人的身上,毫无意义。
郑青春被西装男,推推搡搡地关进了一个阴暗的地下小监狱里。
说是监狱主要四面不透风,黑洞洞的一片,如果不开灯,简直就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
郑青春很累,身心疲惫,她在黑暗里摸到了一处平地,像是一张石头床冰冷的,坚硬的,于是整个人都蜷缩在一张石头板子里,又冷又饿。
她反反复复想着从自己和对方接头到现在的场景,周杰和陈荒唐她到底是信错了,还是他们都不可信。
在郑维安地叮咛里,郑青春本就知道这一路凶险,只是万万没想到,推自己到眼前这一步的人会是陈荒唐。
本就身心疲惫的郑青春,在半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要不是有人送饭进来发现的及时,她怕是要睡死过去了。
只觉得有人在她的额头上来来回回的抚摸,虚弱的她根本就没办法清醒过来。
也不知道具体是过了几天,她醒来时,人已经到了一处较为宽敞明亮的房子里,说明亮也不过比那间小黑屋多了一道窗户。
四周的消毒水味道很浓郁,但这里一看就不是医院,倒像是一个私人秘密实验室。
门,突然开了。
“妈妈。”
郑秀云端着餐盒,来到了郑青春的面前坐下,眼里噙着泪光闪闪。
郑青春看见母亲的时候,亦是无比激动,没有想到因祸得福,居然在这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
两个人痛哭流涕的抱作一团。
“孩子,你受苦了。”
郑秀云轻拍女儿的脊背,哭着说。
“不哭,不哭了,见到你真好,听荒唐说我还不信呢,没想到??????”
“妈,别跟我提他,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骗了进来。”
仔细想了想,郑青春又说,“不过若不是我被骗到了这里,还不知我得等到多久才能见到你呀妈妈。”
即便已经身为人母,在妈妈的面前,郑青春依然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一样撒起了娇。
郑秀云闻言,起身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拉起郑青春的小手,“孩子,你受苦了。我真高兴你能和你的姥爷相遇,他,还好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郑青春的手心用手指画着什么,郑青春不懂,她刚要张口却又被妈妈一把抱进了怀里。
“有人监视,万事小心。”
郑秀云在她的耳根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郑青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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