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我说的还不够明确吗?所有,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属于你们秦家,那怕只是一只笔,我都有权利怀疑你有盗窃商业机密的嫌疑,我可以告你,甚至让你为此坐牢你信不信。”
宁阮浩点上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将两条大长腿往办公桌上一扔,霸气十足的吞云吐雾,冷冷的说。
“姓宁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秦浩宇愤怒而又屈辱,从小到大身边那个人不是对自己阿谀奉承,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他自然知道,可就是一本相册而已。
他刚才进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大概翻看了一下,相册里面都是自己和爸妈一起的三人合影。
在秦浩宇的心里一直以为秦永邦是工作狂,对自己是铁面无私的冷面人,但那本随身携带着的相册每一页都磨得有些模糊,明显是经常被翻阅的样子。
这本相册是父亲满满的回忆,既然现自己面对在秦氏已经什么无能为力了,但拿回一本属于自己的相册而已,他有义务帮父亲夺回来。
他将相册塞进自己的衣服靠近胸膛的位置,以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以一敌百的架势怒视众人。
秦永邦的贴身秘书张晓毅见此情景,当前的局势恐对秦浩宇不利,怕是秦浩宇要吃亏。
旁观者一看眼下明显就是宁阮浩使用的激将法,万一这个新任董事并非善茬将此事追究到底大做文章那后果就万万不妙了。他不能忍心看秦老爷子刚去了医院,秦浩宇这边再出什么差错,那秦氏可真就完了,犹豫再三只好勉为其难地挺身而出,走到秦浩宇面前审时度势的说。
“秦少爷,勿要趁一时英雄义气,留得青山在总有峰回路转时。”他拉住秦浩宇的胳膊压低声线悄声说道。
可已经被逼的无路可走的秦浩宇别无选择,他已经输得一败涂地,连回手之力都没有,一本相册而已,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没种,什么都不能为父亲挽回。
“滚开,你们这些墙头草,秦家没亏待你们,现在可好,树倒猢狲散,休要管我家事。”
秦浩宇用力的掀开张晓毅的手,眼里是无能为力的失落。
张晓毅跟在秦永邦身边数十年,也可谓是看着秦浩宇长大的,自然是了解秦浩宇一些的,他知道这时候秦浩宇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无非是想要说给外人听,以保自己在秦氏集团一个平安。
“秦少爷??????”
张晓毅还想再劝劝他,但被无情的打断。
“我说了,这是我们秦家的家事,别人没资格插手。”
众人见秦浩宇此刻实在听不进劝,又不能得罪新上任的老板,便摩拳擦掌撸起袖子对着秦浩宇虎视眈眈,只等大老板一声令下,便要动手将秦浩宇手里五花大绑的将他怀里的相册往回抢。
“放他走。”
宁阮浩将手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一声令下,众人便慢慢往两边靠拢让开中间一条道儿来。
秦浩宇苦笑一声,头也不回,在众人的注视里离开了秦氏,这辈子他从没有主动想要踏入秦氏集团半步,可如今他就算想回来却再也没有可能了。
因为秦氏集团的关系,他以前总认为秦永邦是一个总是工作重要对家人却毫无人情味儿,对自己和母亲更是冷漠毫无亲情可言,但通过最近一系列事件的发生,他第一次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
“爸爸,对不起??????”
宁阮浩站在窗口往下看,直到秦浩宇上了车,方才打了一通电话。
“诱饵已经上当,可以开始行动了。”说完嘴角扯开一抹诡异的微笑。
秦浩宇抱着相册去到医院的时候,郑青春也在。
她亲自煲了汤,送到医院来,张婉婉身子也不大好,所以郑青春总是力所能及地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
对于此刻的秦浩宇来说,这算是讽刺还是安慰说不上来,他的心里难受甚至有些愧疚。
张婉婉看见门口目光呆滞地看向忙碌着郑青春的秦浩宇赶忙招呼他进去,虽然是在医院张婉婉也总是把自己打扮的赶紧利索,一点儿也不想让别人觉得秦家没落的样子。
“妈,爸爸怎么样了。”
秦浩宇避开张婉婉关切地目光,径直走到病床前帮父亲拉了拉被子。
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频繁的与父亲接触过,而父亲此时此刻躺在病床里安静的样子,反倒让人觉得不自在,他宁愿老爷子像从前一样一见到自己就满嘴道德仁义,子承父业云云,黑着脸训斥自己的样子,至少那个时候秦氏乃至整个秦家的命运都用不着自己操心和承担,他觉得好累,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没事儿,儿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张婉婉轻轻抚摸秦浩宇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的将他拉到怀里轻轻拍他的背。
他将从秦氏集团唯一带走的相册交到张婉婉的手上,“这本是从爸爸的办公室里带回来的。”
张婉婉只是轻轻翻看了几页,豆大的泪珠子便往下掉。
相册里是她和秦永邦两个人从年轻时候到现在的写照,30年风雨同舟,芳华已逝。
“好,好,你爸看到这个一定会开心的,你回去吧,带青春回去休息休息,我想好好陪你爸爸说说话。”
张婉婉走到病床前的凳子上坐下,两只手将秦永邦的手护在手掌心里。
这是秦浩宇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母亲会主动表现出对父亲的关爱。
父亲是一个专一的人,他这一生只爱过母亲一人,这么多年即便是家财万贯的时候也从未有过任何花边新闻,这一点秦浩宇是知道的,这一点秦浩宇随他。
张婉婉直到两个孩子离开,方才趴在秦永邦的怀里哭了起来。
这一生辜负了他太久,或许对他冷淡是对自己年少时犯下错误的一种惩罚,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总觉得他越爱自己,自己就越想逃避,可两个人就这样像好朋友一般的一过就是大半辈子,说她没有爱过他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秦,你快醒来吧,快点好起来吧。”
秦浩宇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郑青春同样魂不守舍的紧跟其后。
“我们离婚吧!”秦浩宇在很痛苦的情况下做了这个决定。
“离婚。”郑青春重复了一遍,她也没想到秦浩宇会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谈论这个问题。
若是在平常这当然再好不过了,可现在,秦家刚一遇到困难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婚的话,先不说自己的良心尚不能安,光社会舆论的口水就能把她给淹死。
“浩宇,你怎么了,我们是朋友对吗?爸爸还在医院,妈妈身体又不好,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你一个人离开。”
郑青春有点儿委屈,当初要嫁给宁浩宇的决定的确是有些草率,可现在于公于私离婚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怎么,连你也可怜我,看不起我。是,我没用,我无能,我眼看着秦氏毁灭在我的手上,却连什么都做不了,爸爸妈妈,你不配这么叫他们,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爱我,你不爱我?????”
秦浩宇的内心从未有过的脆弱,即使郑青春小心翼翼地,也会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他仅存的一点点儿自尊。
他离开丢下一脸茫然的郑青春,独自去酒吧买醉。
他内心既渴望郑青春留下来,又害怕她是因为同情和可怜自己才留下。
秦家今日已成了这座城市的笑话,不再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人人都想要巴结奉承家大业大的秦家,他更没资格在去霸占她的时间。
自那天之后,眼前阳光帅气的男孩一点一点儿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沧桑而又落魄的秦浩宇。
他不再像从前一样脾气好,动不动就会喝醉酒对着郑青春怒吼,而离婚只是其中之一,他的种种刁难目的也在于为了逼郑青春和自己离婚。
郑青春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不做是错,做了也是错,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要被人抛弃了的旧时光里。
陈荒唐收到消息的时候秦氏集团已经易主,这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确切的说因为秦氏正在重新整改转型的同时,将陈荒唐公司之前与秦氏所有的业务往来都停掉了,这让陈荒唐顿时损了了好几百万,就连之前预算投资进去的一部分资金也亏空掉了。
不但如此,新接手秦氏的新老板以种种理由扣押了自己的一部分货款,这让陈荒唐的公司顿时陷入资金链短缺的危机里。
“小王,你去秦氏集团找以前资深的老人打听打听,看看这件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我们尽量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陈荒唐扔给小王一包钞票,深深的抽了一口烟,他的心里很没底。
这次秦氏集团易主事件发生的突然,看样子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更何况新任老板就算再怎么做整改,也没有不要赚钱的道理吧,现在他供给秦氏的货在这个城市里来说还是极其稀缺的,没有道理有钱不赚故意找事情的吧,除非??????
陈荒唐不敢想,“去吧。”
小王将东西收好,沉甸甸的差一点掉在地上,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要知道他向来对陈荒唐崇拜无比,而今天他也明显能感觉到陈荒唐对这件事的看重程度。
酒吧里,小王约了对方一个项目部的经理,叫了十多个美女左拥右抱的服侍着,左一杯右一杯的劝着酒。
“陈哥,陈哥我们公司的事儿您看,能不能帮忙跟你们老板吹吹风,递个话儿,您放心事成之后,好处自然是少不了您的。”
小王也没少跟着陈荒唐在外面跑,自然知道所谓的利益关系,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想要别人给你办事,没有实打实的好处,交情根本连个屁都不是。
这不,之前小王其实也没少和秦氏集团里的几个经理秘书少打交道,这一看陈总这边出了事情,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生害怕牵连自己。要说面前这个项目部的陈经理权利最小,但心却是最大的,小王硬是软磨硬泡的给塞了2万块钱,才请了过来,不但好吃好喝伺候着,还全程把自己搞得跟孙子一样的低头哈腰陪吃赔笑陪玩。
眼看这钱也花了,玩也玩了,事儿还是弄的没一点儿眉目,小王心里那叫一个忐忑。
“小王吧,咱能不能先不提公司的事儿,配哥好好乐一乐,啊,来,喝酒喝酒,出来玩就是要放的开放吗是吧,吧,公司的事情晚一点再说,晚一点再说。”
那陈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明显一个酒囊饭袋,醉是不可能的,那迷迷糊糊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
看那在女人身上卡油的手,又快有准,要说不清醒鬼才信呢。
小王也是没辙了,拿出手机对着面前的活色生香一连拍了好几张。
“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和陈总谈谈。”
看样子来软的是不行了,小王只好换了一幅公事公办,鱼死网破的态度。
“哎,美人儿,美??????”
所谓陈总还假装沉迷,小王却直接站起身来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背对着那人开始说话。
“陈总,兄弟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如果您执意不肯配合的话,我也只有把今天我贿赂你的照片寄给贵公司新任董事了。”
要知道年过40岁再出去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这对于任何一个在企业做惯了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更何况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人人还不都得防着点儿,小王这是想要逼他就范。
“兄,兄弟,别介,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年纪也比你大了一圈,我是实在帮不了你什么,要不是这,钱呢在这,我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你,你看成不,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兄弟别为难哥哥好吗?”
男人明显被小王将了一军,原来高高在上的一下子怂了起来,点头哈腰的连赔不是。
“陈哥,不是兄弟不想放你一马,兄弟也是有命在身,这两万您放心大胆收着,另外我再给你加三万,你给兄弟我撂句实话成不。”
男人表现的很是为难,5万块钱搁谁面前能一点儿不心动呢,更何况也不用自己做什么实际性的事情。
男人洋装很为难的样子心一横,将桌上的钱统统收入囊中,“横竖都是一死,你记住了,不要说你认识我。”
“那是自然。”两个大男人极有默契的握手言和。
“让你们陈总小心着点儿,我们新老板好像和他有什么过节,一心想要搞垮他,你们的产品其实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事情,也不是做不了手脚,总之离我们老板远一点儿,就安全了。”
姓陈的男子,说完就卷着钱财离开了小王的视线。
这个结果和陈荒唐预料的一样,小王一字不差的汇报给陈荒唐,连一个细节和对方的一个小表情都不曾放过。
陈荒唐心里空落落的,偌大的秦氏说倒下就倒下了,更何况是自己,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他陷入深深的思考里。
而此刻另一边,陈姓项目部经理一出酒吧就拔了一通电话,对着那边的人毕恭毕敬的样子。
“老,老板,和您预想的一样,陈荒唐出手了,给了我5万块,对,是,您放心。”
“辛苦了,那5万块钱归你了,明天你的账户会如期到账500万,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否则我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好,知道了,谢谢老板,谢谢,您就是我的亲祖宗唉。”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已经挂了线。
电话的另一边,一个西装笔挺地男人背过身子,面朝整个城市微微露出邪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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