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楚家臣服，终焉显威
——【裂天三式第二式——破岳！】
——【裂天三式第三式——辟易！】
楚侍仁瞳眸赤红，剧烈喘息，连续出尽洞明始祖绝学，却被黑袍青年一一挡住，片缕不染，丁点伤势都未造成。
相比较当初洞明始祖的一缕不灭神魂复苏，以「裂天三式」第一式，轻松镇压姬无双，第二式就抵消落神箭，差距大到不是一星半点。
“再来！”
楚侍仁撑着膝盖，颤颤巍巍挺直胸膛，嘴角不停淌血，却在开怀大笑，道：“厉害，不愧是我认可的家伙，强的超出常理。”
孟轻舟微微叹息，道：
“别打了，就算你使尽浑身解数，对我来说，与挠痒痒无异，就算我有心让着你，想陪你痛痛快快一战，都做不到。”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悲观，待我歼灭监天阁的几位殿主，楚家可选择臣服荒域，依旧能延续下去，当然，在大晋皇朝治理下，四姓家族特权必须革除。”
“楚家主，我敬重你，所以愿意给你一次重新来过得机会。”
楚侍仁摇了摇头，道：
“多谢阁下，但我已是必死之人，洞明死穴一旦开启，再无法逆转回头，很不幸，我抽中的是死牌，无论是输是赢，我必死无疑，就在临终前，让我尽情一战吧。”
然而。
孟轻舟却是飒然一笑，淡然道：
“必死无疑？”
“那是你祖上那位没遇见我，我想让你活，天也不能收走你。”
“倘若我能让你活下去，可愿意把整个楚家未来赌在我身上？”
闻言。
楚侍仁陷入沉默。
他生性豁达豪迈，若非背负整个家族，监天阁敢驱使他为奴役？哪怕打不过，舍命也要扯下一块肉来。
就算时空剑圣能颠覆天盟，又能如何，别忘了，监天阁主和两位副阁主，以及大殿主、二殿主都还在潜藏，他们的实力，无人知晓。
但根据现有信息推测。
上述几人，很可能清一色天衢境以上！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在天道进去复苏倒计时，立刻潜藏进暗中，与监天阁彻底断开联系。
唯有天衢境以上，才会让天道加速复苏进程。
这点就是明证！
“我...”
楚侍仁嘴唇颤抖，正欲说话。
忽然。
第六殿主鸿毅冷声道：“敢背叛监天，背叛天盟，就等着楚家满门覆灭吧，届时，我会将楚家族人逐个炼化，把他们的灵魂装进炼魂灵宝里面，折磨生生世世，你可一定要考虑清楚了。”
“选择权在你，就算你依旧选择与我为敌，我顶多会废除楚家月耀境以上的修为。”孟轻舟说道。
众人看向楚侍仁，静静等待他的回答，其中龙、林、李三家老祖最为紧张。
半晌。
楚侍仁深吸口气，看向第六殿主鸿毅，说道：
“还记得人皇与皇庭四支柱的故事吗。”
“上古与现在形成鲜明对比啊，当初人皇势微，携手同样遭受压迫的四支柱，承受着众神与万族威逼，艰难打败所有敌人，最终开创人族盛世。”
“如今。”
“监天阁从屠龙者进化为恶龙，时空剑圣又和当初的人皇何其相似。”
“监天无道，把众生当做棋子，害得两域征战不止，你们不配我楚家效忠！”
说罢。
楚侍仁转身，将长枪放下，单膝跪地抱拳道：“楚家满门，愿追随大晋帝君，生生世世，永不背弃！”
第六殿主当即气的不轻，睚眦欲裂，怒声道：
“尔敢！！”
上官璧玉更是冷笑：
“永不背弃？你们洞明始祖曾经也向人皇效忠，声称永不背弃，你这晚辈后人，还不是说背叛就背叛了。”
楚侍仁怒声道：
“放屁！始祖祖训从未让楚家后人愚忠于人皇，更未说过效忠监天阁，始祖是让楚家晚辈，生生世世守护人族，让人族免于苦难，防止远古时期灾难重现。”
“如今监天化为灾难源头，按照祖训，我就该与你们为敌！”
“别以为我不知道，海外众神复苏，就是监天阁手笔！”
说到这里，楚侍仁仿佛出尽满腔郁结，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郁郁寡欢，宛若一具行尸走肉，就是因为这件事，一边是楚家存亡一边是始祖祖训，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可当他选择追随孟轻舟时，竟然放松下来。
“过来，我帮你逆转「洞明死穴」，辟死局化生路，夺天地造化，再塑乾坤日夜。”孟轻舟伸出一只手，说道。
楚侍仁依言，乖乖起身，走到孟轻舟身前，扯开衣裳，赤裸着上身胸膛，左胸口剖开血窟窿，肉眼可见一颗心脏砰砰有力跳动。
整颗心脏呈现灰黑色，泛着暮色死气。
“哦？洞明死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生死天平吗，随机摇骰子，一旦进入死局，生机瞬间流逝，等同献祭，而继续站在这里战斗的，只是一具空壳。”
“逆转时空也无法改变，翻到死牌那一刻，过去未来现在的时空，同时界定他的结局。”
孟轻舟尝试逆转时空，重新翻牌摇骰子，可当他窥探楚侍仁过去，却发现他过去的身影，同样被暮色死气笼罩。
难怪初代人皇都没办法解决。
这玩意有点逆天了。
其余三姓老祖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他们也在犹豫，是否重新选择追随对象，同时碍于和楚家过往情谊，不愿在此刻偷袭下狠手。
“真是不知死活。”第六殿主鸿毅一步踏出，擎天后期修为彰显无疑，就要悍然出手，绞杀这个背叛监天阁的家伙。
“等等。”
王洵抬手，凝眸望着，说道：“别急，我也想看看他有什么办法逆转「洞明死穴」，或许籍此可以见到他隐藏的底牌。”
...
...
孟轻舟将手掌贴紧楚侍仁左胸膛血洞处，屏息凝神，以「鸿蒙创生血脉」与「木之权能——乾生」，灌输进入他的身体，一点点驱散死气，补充生机。
磅礴如海的死气被驱散一星半点，相对来说，可以用杯水车薪四个字形容。
“这也没用吗？”孟轻舟蹙眉。
一旁仔细观察的王洵，开口道：“木之权能、特殊的血脉，具备非常强悍的恢复效果。”
“目前已知底牌有灾殃权能、五行权能、特殊恢复效果血脉，鸿毅你回监天世界取两件大帝级别灵宝。”
“分别是——「诛天」碎片，人皇昔日佩刀，沾染诸神血液，能够遏制一切神祇权能！「诅厄假人」，诅咒一道最顶级灵宝，可以让他的特殊血脉失效。”
鸿毅颔首，转身离去。
对于这些情况，孟轻舟心知肚明，不禁暗暗赞叹，王洵的耐心和智慧，明明具备半步天衢境实力，却像个经验丰富老猎人，被人打上门了，还一点不着急。
“我的时间不多了，帝君，就这样吧，让我仅剩的生命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楚侍仁笑着说道：“临死前，我想宰一个监天阁殿主。”
孟轻舟叹息，放下手掌。
见状，楚侍仁穿好衣服，提起长枪，转身面向第五殿主上官璧玉，横臂且横枪，冷声道：“就你了，过来一战。”
上官璧玉微微蹙眉，看一眼王洵，眼里带着征求意味。
“仅此而已吗，稍稍有点失望，不过也不算意外，初代人皇都没办法解决的弊端，其他人更不可能做到。”王洵喃喃自语，旋即对着上官璧玉颔首示意。
“好，我满足你的愿望。”上官璧玉应战。
就在这时。
一只手摁住楚侍仁肩膀，传来一道声音：“急什么？”
“我说过，没人能带走你的性命，说到做到。”
——【终焉刻钟】。
——【卯时日出】。
一面硕大无朋圆钟凭空浮现，内部有十二刻钟，指针卯时二刻，命运的警钟在敲响，震慑每个人的心灵。
无声无息间，不属于现在、不存在于过去的白色雾霭覆盖，将孟轻舟与楚侍仁身影包裹。
楚侍仁背对着孟轻舟，身躯忽然剧烈颤抖，瞳孔骤缩！呼吸停滞，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
“我的状态在回溯？不...不对，是从未来借力，未来...可我哪有未来，「洞明死穴」已经注定我这一生就止步如此，哪有未来？”
他实在想不通。
恰恰是最超乎常理、超出理解范围的事情，最令人恐惧震撼。
楚侍仁低头，眼睁睁看着心脏处弥漫地黑色死气在冰雪消融似的迅速消散，仿若见到神迹，张大嘴巴惊骇地失去声音。
直到死局彻底被逆转，化死为生。
「洞明死穴」重新扔了一次骰子，他彻底回归巅峰状态，楚侍仁才后知后觉惊醒过来，喃喃自语道：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他不禁回头，看见黑袍青年冷峻脸庞，眼眶涌上晶莹泪水，堂堂八尺男儿，楚家顶梁柱，竟然流淌两行泪水。
不是因为死而复生，而是他觉得，自己这次选择选对了！
或许，楚家未来真的就在这位年轻人身上。
新时代终将迎来，而将这艘船扬帆起航地掌舵人，必定是他！
“多谢帝君！楚侍仁以及楚家满门，只要大晋皇朝保持初心，必将世世代代追随！永远效忠人族！”
洞明始祖曾经说过。
人族盛世不需要一家一姓主宰，人皇与四支柱只是先驱者，倘若未来他们变了，变得冷漠、可怕，人族豪杰可揭竿而起，将他们推下神坛，抬上绞刑架审判。
故而。
楚侍仁一番话说的很直白，只要大晋皇朝不忘初心，楚家必定追随，可若大晋皇朝未来变得和监天阁一样，那么楚家同样会叛变。
“起来吧，现在我们是战友。”
“拿起武器，该迎战眼前敌人了。”
孟轻舟扶起楚侍仁，含笑说道。
他不在乎楚侍仁那番话，假使未来大晋皇朝从屠龙者变为恶龙，斩就斩了呗，反正肯定和他与琉璃无关，毕竟他们夫妻俩都决定，等解决掉所有敌人，就放弃所有，隐居归林，纵情山水，享乐一世。
权利这玩意，说实话挺累人的，更像是枷锁。
“是！”
“谨遵帝君旨意。”
楚侍仁拔枪起身，转身挡在孟轻舟身前，枪锋直至群雄，咧嘴笑的肆意：
“就让他们的鲜血，找回我逝去的勇气与豪迈。”
...
...
待第六殿主鸿毅回来时，一眼就看见状态正处巅峰的楚侍仁，顿时脑袋轰鸣，眼睛不禁发直，茫然看向上官璧玉：
“呃，发甚神魔事了？”
指着楚侍仁，继续道：“他好像痊愈了...”
上官璧玉没搭理他，前所未有的凝重，肃然道：“你们看清了吗，刚才出现的刻钟...”
第七殿主狄戎颔首，心怀震撼，道：
“看见了。”
“但不清楚是什么，总之有股非常大的压迫感，使人窒息，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像是一只井底蛙近距离见到苍月。”
鸿毅愈发迷茫，摸摸脑袋，左右四处环顾，发现其他人表情都如出一辙，一副见鬼的表情，这让他有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
“喂喂喂，打什么哑谜呢。”鸿毅不死心追问，“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
王洵死死盯着那道身影，注视着还有已经消失不见的终焉刻钟的地方，道：
“若是我推测无误，那可能是「时空大道的终极具现」，和惊醒天道的「无上道则」有关联。”
“所以说，那就是孟轻舟隐藏的真正底牌？能够瞬间将人恢复至巅峰，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上官璧玉分析道。
王洵微微摇头，严肃道：
“不止如此。”
“你仔细观察楚侍仁，他正处于人生最饱满时刻，精气神达到极限，肉身气血、势与道，都在极限阈值，既然和时空有关，那么刻钟能力，是将一位生灵全部负面清除，并且将指定生灵各个时空里巅峰时刻自己，融入一个身体里面。”
“籍此达到人生最巅峰状态。”
几位殿主相继颔首，认同这个说法。
唯独鸿毅跟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崩溃道：“我说，你们倒是回复我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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