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先天……
成了！
陈衍睁开双眼，洞府之内，他的呼吸仿佛变得沉重悠长，他的呼吸是如此用力，气流于其口鼻间漫卷，引得整个密室的一切设施都为之摇晃。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能够皮肉表面一层淡淡的皮膜，透过血肉，在那筋骨、骨骼之上，甚至有金光闪烁。
还是天罡法的‘掌握五雷’、‘九息服气’。
“白马……”
眸光闪烁一抹深邃幽光，陈衍默默将这个念头记下。
‘天官赐福’奖励的三日悟道，现在还余下一日左右。
此功法在武朝大陆是出了名的难修炼，自武祖‘达摩’创下此法以来，也只有达摩祖师将其修炼至圆满，千百年来，能够修炼至十层的都是凤毛麟角。
武道一途，初为换血，每一次的换血都是对肉身的锤炼，提炼血气，壮大自身，此为气血三关。
哪怕是陈衍的化身乙木灵体，一名货真价实的炼气化神妖王，其现在的肉身防御也已经比不上陈衍本体，也许靠着乙木灵体不死的特性拥有无与伦比的自愈力，但是在防御力上，陈衍的本体终于是超过了他的化身。
真气化罡也。
直到现在，陈衍也能够清晰无比的记得那宛如梦境一般的惊天一刀，还有梦境里的达摩祖师……
‘九息服气’虽然只是一门辅助神通，但是其强大的辅助效果，甚至令无数修行者心驰神往。
‘掌握五雷’就更别说，光是妖雷就叫陈衍多次以弱胜强，无论是黑山上的那头千年树精，还是崂山道的尸修，其实力远胜陈衍，但却依旧死在了陈衍手上。
西州白马，武朝佛门圣地，白马寺。
仅仅只是小成的‘九息服气’就叫陈衍感受到了何为修行一飞冲天，这坐火箭一般的修行就已经叫人震惊不已了。
地煞术‘斩妖’若是圆满，那陈衍一击之下，附带斩妖之力，对于妖鬼来说几乎是成倍的威力，纵使是炼气化神的妖王鬼王，面对陈衍圆满级别的地煞术‘斩妖’也要退避三舍。
蓦然的，陈衍回想到了在山溪之时，那块魏山河带给他的【达摩悟道石】。
按理来说，陈衍他还有很多种选择。
之所以没有选天罡地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间不够。
这还只是二品神打，若是三品，恐怕更是无坚不摧。
不是韩天虎之流的普通先天，而是和魏山河、武安同等的先天圆满、真罡强者。
诸如灵州魏山河，上京武安等，皆是这一层次的高手。
无论是地煞术的‘斩妖’、‘壶天’亦或是‘通幽’。
陈衍又没指望道法修为和武道境界一样，直接跨越一整个大境界，突破到炼精化气圆满。
待到罡劲圆满，可化为真罡，由内外交互，转换为纳罡入体，依托于四肢百骸，游走于筋骨血肉之间，强化内脏，至大至刚，无敌不克。
毕竟本命功法的替身，就代表着道法修为的精进。
千年以前，武祖达摩便是白马寺的一个小沙弥，因其没有修行天赋，未能踏入修行，转而为万千普通人开辟了一条武道神话。
是的。
陈衍实际上在方才都有过短短一瞬的尝试。
原因无他，便是魏山河是先天圆满的真罡强者，到了这一境界，除了寿命没有炼气化神的悠久，无法做到长途飞行以外，其破坏力已经直逼炼气化神。
悟道时间还有一日，用来突破这一小境界刚刚好。
这还只是最初的先天。
但是陈衍在思量一番后还是放弃了。
强如魏山河、武安等，都困于先天圆满十数年不得寸进。
没有路了。
‘通幽’虽在攻伐上差上一丝，但以其绝强的辅助手段，陈衍甚至觉得，若是通幽术圆满，他甚至能够做到看到他人的命格，乃至改变命格，命格之说，玄之又玄，神仙之法也。
而且雷霆本就世间攻伐第一，对于一切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来说，就没有不惧怕雷霆，不惧怕天雷的。
待到真力圆满，外放三丈，可灭三丈之敌，不弱于道基修士，一拳一踏不弱于道法，便是宗师。
甚至，陈衍的肉身比之魏山河、武安还要更胜一筹。
这浅尝辄止的尝试让陈衍明白，若是他想将地煞术或者天罡法其中一门修炼至大成圆满，一天的悟道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乃至于神术‘神打’，都可以给陈衍立即带来战力上的巨大提升。
现在，借助‘悟道’之利，陈衍顺利将龙象般若功修炼至圆满十三层，身负十三条龙象巨力。
这一日悟道用来修炼什么，就必须陈衍仔细斟酌了。
与灵山道门一东一西并称的佛门大派。
按理来说，如果同为先天圆满，同为真罡之境，他与达摩祖师应该处于同一境界才是。
是以，放眼武朝天下九州各郡，乃至关外草原，真气化罡的武道先天都可谓是凤毛麟角。
换血三次便可以气血凝聚真气，气聚丹田，从而产生更加强大的破坏力，此为真力境。
但是迫在眉睫的危机就在眼前，来自崂山道与黔中郡的报复就在当下。
至于最后的神术‘神打’，其虽非强大的七十二地煞，也不是逆天的三十六天罡，但是‘神打’一直伴随着陈衍一路从弱小走到了今天。
‘壶天’虽非完全的攻伐地煞术，但其圆满也可收纳天地日月星辰，炼化天地，无物不可炼，所向披靡。
想要短短几天内通过九息服气突破炼精化气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先天之上……
其实神术‘神打’，一日的悟道时间肯定也是足够将其从二品提升至顶级的三品神打。
为什么遗憾？
因为没有‘路’了。
还有最关键的，【龙象金身】！
龙象金身的特点便在于其无坚不摧的肉身以及力大无穷的力量，二者合一，得龙象金身者，便是肉身无敌。
此等境界，是无数武师花费无数心血穷尽一生都未必能够大成的境界，但在陈衍这里，他只花了两天。
而现在，陈衍也来到了此等境界。
此时，他还有更关键的事情要做。
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如果他不希望自身武道仅止步于先天圆满的话，那么未来，他必须得去西州一趟。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这‘悟道三日’是陈衍好不容易积攒了十万功德才兑换的‘天官赐福’。
‘天官赐福’所奖励的‘悟道’效果比陈衍想象中的还要强。
陈衍的本体已经拥有了比肩炼气化神的战力，但由于道法修为的限制，由于神魂的限制，陈衍始终还无法完全发挥出化身乙木灵体的炼气化神战力来。
但这抹犹豫之色并未持续多久，仅仅不过三息的功夫，陈衍心中便有了决断。
罡，又称为罡劲、罡气，最早来源于道家，指的是刚劲之气，浩然之气，后武祖达摩化入武学之中，则是指的体内气息与外在气流的交互。
以龙象金身的防御之强，陈衍估计也只有那先肉身天生强大的血肉妖王才可能和他差不多。
一直以来，神打都是陈衍以弱胜强的最大底牌。
接着，陈衍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则法门上。
至少，获得龙象金身的陈衍此刻肉身之强，哪怕是魏山河、武安等先天圆满之流也比他不如，甚至弱了不止一筹。
‘悟道三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日，只剩下最后一日，这最后一天的时间，其用来无论是提升地煞术还是天罡法，时间都不够。
这样严格说起来，陈衍他道法修为实际上只用突破一个小境界就够了。
似乎，这位为后人创下了武道一途的达摩祖师，似乎在其晚年，也走出了那所有先天武师都没有走出的路。
此时的先天圆满，真罡强者虽非炼气化神，但其破坏力也已经远远超出寻常炼精化气圆满。
只是不知为何，老年的达摩祖师并未将这一境界公之于众。
这是经过陈衍深思熟虑的考量。
仅仅只是两天的时间，陈衍的武道境界便已来到了这世最顶尖的地步。
是因为这一境界太过危险，还是说达摩祖师的‘先天之上’只适合他一个人，无法普及，因此没有宣布？
因为陈衍是以佛门顶级肉身法门《龙象般若功》修炼至圆满。
魏山河为何一人便可镇压一州，还是灵州这般中原大洲，哪怕是灵山道门也要避其锋芒？
看着境界那一栏武道修为的先天圆满四字，陈衍眼中流露出一抹欣喜，欣喜之余则是略微有一丝遗憾。
当然，此无敌二字是和人类相比。
特别三品神打可证得【万法金身】，万法辟易，本身就有【龙象金身】在身，陈衍非常好奇，他若是同时证得龙象、万法金身，此两道金身是否会发挥出某些奇妙的化学反应，合二为一，变为更为强大的金身法相呢？
这些，对陈衍战力的替身都可谓是非常巨大。
那就是继续‘悟道’！
武道境界从宗师提升至先天圆满，其中间跨越了足足一整个大境界。
主要是不值得。
虽说‘九息服气’的存在，陈衍道法修为也是一日强过一日。
用于周身，则可防御刀剑，用于拳脚，则可硬撼钢铁，用于兵刃，则可切金断玉。
何为先天？
接下来陈衍的重心也将全部转移到道法修行上。
不得不说，武道一途，给了千千万万没有修行天赋的百姓平民一条康庄之路。
若是大成乃至圆满，常人修炼恐怕需要百年乃至千年，而对于大成、圆满的九息服气来说，恐怕数年足以。
已经还有境界！
别看陈衍他现在是个人形，但实际上更确切的说，他现在是一头人形妖王来形容才更加贴切。
哪怕武道境界已至先天圆满，真气化罡，但是现在陈衍回想起梦境里的老年达摩祖师，依旧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似乎也不一定……
至少也要三天。
与其花上一天时间将地煞、天罡修炼至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倒不如将这关键的一天时间花费在本命功法上。
兼顾着护体与杀敌，不但可护持自身，更可发挥出超强的破坏力，伤敌于百步之外。
这里的路，指的当然就是武道接下来的道路。
宗师之后，便是先天。
因为无论是地煞术还是天罡法，其威力都太强了，强到了陈衍想要光凭一天悟道将之炼至大成圆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如果是借助悟道之力，那就不一定了。
也许就在这几日内，危机就会降临。
正是那得自灵宝【雷部都司大法印】的道法无上修行法门《无上九霄玉清大梵紫微玄都雷霆玉经》。
内息，源自于血气，而罡劲，是内与外的结合，是气流的高速摩擦。
是的，既不是七十二地煞，也不是三十六天罡，更非神术神打，陈衍最终选择的是本命功法《雷霆玉经》。
哪怕不通过悟道，陈衍自忖要不了一年二品神打也要晋升至三品。
纵使是陈衍在面对诸多选择时，也是面带犹豫之色。
陈衍不知道。
要知道，他现在道法修为本身就已经是道基后期了，而且距离道基圆满实际上并不远。
然而和道法修行不同，武朝武道一途，就止于先天了。
所以陈衍思前想后，还是放弃了神打，选择了本命功法《雷霆玉经》。
陈衍武道已经修炼至顶点，不至白马寺寻得武祖达摩传承，短时间是没有办法突破了。
若是‘掌握五雷’圆满，那陈衍相当于是化五雷为己身，从此以后，他便是雷劫，雷劫便是他，掌御天下雷霆也。
陈衍本以为他距离武道的瓶颈还很远，却是没想到‘天官赐福’的意外出现，叫他武道修行直接一步到位，再也没有了前路。
但是回想起梦境里老年达摩给他的感觉，那位老年达摩似乎远不止先天圆满、真罡之境这么简单。
而且不要忘了，陈衍还有多余的两万九千功德未用，必要之时，以功德换取其他奖励，也未必不行。
所以，陈衍他心中已有决定！
今时今日，便是他陈衍武道、道法双双突破的最佳之时！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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