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行走在北风中的太平道人!
盈盈火光,弥漫天际!
道人仗飞剑而去,剑长三尺,气出三尺,六尺之剑,腾挪于方寸之间。
无论是多么精壮、悍勇,杀人不眨眼的马匪,触之者即死!
数百骑的马匪,顷刻间少了,八十有余。
那不惑境界的马匪头子,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这究竟是何人啊?”
在荒原上厮杀多年,攒下了好大一份基业的马匪头子,这一次受了那位贵人的雇佣。
本以为就是抢夺个粮草,吓一吓这墨池苑的弟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居然会碰见,这等知命手段,虽修为微末,可纵剑千里,取人头的话本子,也没有看过,逢人也没少吹嘘过。
可当马匪头子,真的看到这纵剑取人头的手段时,还是吓得心神具碎。
聚在山岗上的马匪,四散而逃,想要逃离这必死之地。
两腿的人,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可四条腿的马,也跑不过道人的飞剑啊!
剑气纵横剑,有剑鸣声,颤抖如龙吟虎啸,那晦暗晦明的天穹下。
马匪皆是人头落地,在雪地上满地打滚,没了主人的马匹,限于来自生灵的本能,依旧狂奔不止,上百马匪,就被这发了癫的马匹,踩死在了蹄子下面。
运粮车队伍旁,燕军校尉间道人,施展如此玄妙神通,也是激动的喊道:“诸位,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且随我冲杀!”
两百燕军骑卒,自运粮车附近,朝着被那道人,一人杀得溃散的马匪冲杀而去。
燕国数次败于唐国之手,可打一打顺风仗,还是相当的拿手。
残阳如血,马匪奔逃!
陈玄感知着那道,快要完全消散的火符,曲指一弹,言道:“既要消散,何不燃尽其罪业?”
“狂风,招来!”
那本来要熄灭的盈盈火光,忽然间暴涨,火符借了狂风,朝着那片山岗烧去。
冬日的雪地,在火光中消融得一干二净,那些马匪尸首,在这火光中,付之一炬。
陈玄左胳膊上绑着的那三指宽的黄色布条迎风飘摇,双袖内灌入了狂风,好似天上谪仙,行走于荒原上。
火光随之也是冲天而起,陈玄转身而行,念诵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袅袅道音,回荡在这荒原上,那柄未曾染血,却沾了两百余马匪的秀剑,落于陈玄掌心内。
墨池苑院诸生,看向陈玄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如此玄妙手段,即便是她们老师,王书圣或许,也是多有不及。
然而这时身着符甲的神殿护教骑兵,渐次而起驱散了,那些正在追杀马匪的燕军。
在联军中地位最低的燕军,自然不敢与神殿骑兵抢功,只得是幸幸离去。
只是那些神殿骑兵,却不敢让脚下的战马嘶鸣声,吵到那个在如诉如泣的风中行走的道人。
陈玄扯掉了左臂绑着的黄色布条,将其送入了这呼啸北风中。
三指宽的黄色布条,在这迎着呼啸北风,被这呼啸北风,送到很远的地方。
狼狈不堪的燕军骑卒,回答了粮车旁,放弃了那唾手可得的战功。
莫池苑诸生,见此亦是愤愤不平,神殿骑兵如此抢功,神殿莫非就不管上一管吗?
道:“神殿骑兵抢夺了,你等追杀马匪的功劳,你们就这般退了吗?”
燕军校尉看了眼天猫女,说道:“不退,又能如何,神殿向来如此。”
今天敢与神殿抢功,他日就会成为,与魔宗余孽勾结的罪人。
神殿骑兵代神殿行事,神殿可是昊天在人世间的代言人,昊天大老爷都不管,谁又能管得了呢?
墨池苑诸生沉默了,白塔尚能让她们举步维艰,那神殿又该如何呢?
莫山山走到陈玄身旁,施了一礼,说道:“多谢陈先生相救,若无陈先生仗剑而行,恐怕这运粮前队,必定是死伤惨重。”
“那半道神符后,我已是念力枯竭,无法施符。”
那半道神符,已是她的极限,若她为知命境界,又何须让陈先生,一人行险呢?
陈玄受了莫山山这一礼,说道:“本该如此,神殿骑兵来援,后队之危,应该也解了。”
“金帐王庭受灾的牧民居住的地方快到了,今夜就暂时在此停歇吧!”
酉时末,燕国的军卒们,从车上将营帐卸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
墨池苑的少年少女们,也是取下了粮车上的粮袋,开始取火造饭。
——
运粮后队!
唐征西将军舒成,亲率麾下骑军来援,在那危机万分之刻,救下了书院十三先生。
唐征西军骑军,结阵而行,严阵以待,防范着那隐藏于马匪中的修行者。
来自天枢处的那位,洞玄境界的大念师赵修,看着退去的马匪,说道:“舒成将军,此此事本该回禀南门观,查一下那符师身份。”
“可十三先生宁缺,记不得那人的相貌,又该如何是好啊?”
那是一名洞玄上境的符师,其施符手段之玄妙,不像是没有师承之人。
而且书院十三先生,看到了那符师的相貌,只是他很好奇,书院十三先生,既有颜瑟师叔,书写的神符,于此危机关头,为何不用呢?
书院诸生也有几人,在此丢掉了性命,剩下的也大多,受伤不轻。
甲胄在身的舒成,看着远远观望的神殿骑兵,说道:“或许这些马匪,本就是为了十三先生宁缺而来。”
“曲妮大师虽然蛮横,可却也不敢,在天谕院副院长的眼皮子底下,派遣洞玄境界的修行者,袭杀书院弟子。”
“胆大妄为,却不敢行以杀戮,这便是白塔曲妮。”
赵修微微点头道:“可此事该如何追查呢?陛下那边,必然会问起,天启元年的那件旧事,不见得有错。”
天启元年,帝国的王位发生了更迭,陛下先是出征,征讨荒原不臣。
后巡游于清河郡,镇压那些存在了,将近千年的遗老遗少。
宣威将军满门抄斩,便是在那时发生,无论是书院、亦或是南门,都坐视那件灭门惨案的发生。
那是永夜将至的大恐怖啊!
舒成看着不远处,烧的一干二净的粮车,说道:“赵兄,甚言啊!”
“书院十三先生宁缺,只能是书院十三先生宁缺!”
“书院不可以出现一个通敌叛国的余孽,为夫子的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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