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很努力地替梁思思吸着蛇毒,一口一口地将蛇毒吐出。
她心里开心极了,抢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林窈上辈子的好机缘,都将是自己的了!
林舒想象着自己和梁思思成为闺蜜,自己在一众贵妇小姐间混得风生水起,越想越美,吸蛇毒吸得更加卖力了!
直到彻底将蛇毒吸出,林舒才抬起头,笑着看着梁思思。
“思思,蛇毒都吸完了,你会没事的。”
她话音刚落,突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那痛越来越强烈,化为剧痛,令人窒息的痛。
怎么会这么痛?
上辈子,林窈替梁思思吸完蛇毒时,也这么痛苦吗?
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很快失去了意识。
很快,大夫来了。
林窈也转身离去了。
这一切都是林舒自己选的。
痛苦和煎熬,都得她自己受着。
回王府路上。
林思宛有些心不在焉。
林窈知道,是跟俞棠有关,但是,她没有多问。
虽然相爱,但是一个已为他人妇,还能怎么办呢?
回到王府,天已经快黑了。
林窈想了想,还是提着晚膳,去了无拘院。
其实吧,她阿姐和俞棠的事,也不是无解。
梁思思如此嚣张,靠的便是昭夫人。昭夫人靠的则是端王。
若是煜王破戒出佛门,那便与端王有一争之力。
煜王赢了,梁思思又算个什么东西?
若是煜王能允阿姐和离,俞棠又不在意名声,那他与阿姐,便有可能。
即使不能在一起,没了梁思思从中作梗,俞棠不至于像上辈子那般凄惨。
所以,关键点,是要让煜王破戒。
看来,自己还是得使出浑身解数,让煜王破戒啊。
说起煜王入佛门这件事,林窈其实心中有个问题想不通。
外界传闻,都是高僧点拨,煜王突然顿悟。
但是,林窈总觉得,百因必有果。
煜王十五岁之前,是鲜衣怒马的少年,舞得一手好枪,也曾上阵杀敌,是帝皇最满意的储君人选。
为何会突然遁入空门呢?
是什么,让一个野心勃勃、志在天下的少年,变得清心寡欲、清冷绝尘,一心要修佛呢?
若是能找到这症结,或许也能助她让煜王破戒吧。
再回神,已经到了无拘院。
林窈进了佛堂,静悄悄的,有些昏暗。
煜王不在蒲团上,林窈往里走了一些,便看到桌案前坐着的男人。
他一身黑袍,头发简单束着,锋锐的脸部线条和英挺的鼻梁,配上那清冷的气质,俊美不凡。
林窈真是太想看到他那清冷的脸上,露出疯狂、溺于欲的神情了。
林窈走了过去,将晚膳放下,撑着下巴,看着他。
“王爷,我白日里去了梁侯府,就是做了一些事,说了一些话,恐怕对王爷的名声不好。不过王爷宽宏大量,想必不会和我计较吧?”
她脸颊微鼓,眼巴巴的,一副讨饶的模样,可怜又可爱。
煜王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中似乎添了一处柔软,他强迫自己转回了目光。
“无碍。”煜王道。
“王爷待我真好。”林窈声音软软的,透出一股撒娇的意味,“王爷,我今天还遇到不少有趣的人呢。”
煜王话少,林窈若是再不说话,那就是两人大眼瞪小眼。
因此,她便将今日梁府的事,捡有趣的说。
林窈还刻意提到了俞棠。
这多好的一个人啊,你要是做皇帝,这人可是你的良臣啊。
偏偏,你放着良臣不要,一心侍奉你的佛祖。
林窈没好气地想。
“俞棠?”煜王重复了一遍。
林窈说其他的时候,煜王都不感兴趣,说俞棠的时候,他的情绪有了波动。
难道煜王对俞棠有兴趣?有爱才之心?
林窈连忙将俞棠的优点说了,说他文采好,长得好,还叫那梁家女心动了。
结果,等林窈再去看煜王的时候,便发现他的脸黑了。
“你很吵,影响我诵经了。”
林窈被赶出了佛堂。
这是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啊?
她说错什么了吗?
林窈一脸懵逼地走了。
佛堂中。
煜王盯着门口的方向,直到那么娇小的身影,彻底走远。
他若有所思。
她对俞棠赞不绝口,满心满眼都是他。
她喜欢俞棠?
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吗?
这样,她就不会缠着自己了。
可是,为何心里闷闷的难受?
“长风。”煜王叫道。
长风如影子一般,出现在煜王的身边。
“去调查一下俞棠。”
……
夜渐深。
月明星稀。
林思宛坐在窗户下,看着月光,心中焦躁难安。
她想起下午时,俞棠的话。
俞棠说要同她私奔。
她难以想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克制守礼、满腹诗文的俞棠口中说出来的。
私奔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放弃世家女的身份,意味着他无法再参加科举,满腹才华全部浪费,他们还要面临来自王府的威胁,只能隐姓埋名,寻个小城隐居,过着最普通的日子。
但是,再对上俞棠那坚定的眼神时,林窈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他是真的这么打算的,并且做好了计划。
那一瞬间,她突然想哭。
他那么惊才绝艳的一个人,本该金榜题名,本该万人艳羡,本该大展拳脚、青史留名啊。
他真的愿意为自己放弃这一切,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那一瞬间,林思宛心动了,想不顾一切地跟他走。
最普通的日子,其实也是她最渴望的日子。
林思宛手里拿着一方手帕,那是她赠予俞棠的,俞棠将手帕还给她,并留下一句,东街口,他会等她到天明。
林思宛紧紧地握着那方手帕,时间流逝,她心中更煎熬。
夜越来越深,许久许久。
林思宛像是做了决定。
她起身,一步一步。
走到了烛台前,将那方手帕,放在烛火上,看着那手帕点燃,一点点地烧成灰烬。
“长姐罩我,做我的靠山。”她脑海中闪过四妹妹近乎有些天真的话。
她要是走了,谁来做她的靠山呢?
东街口。
天亮了。
台阶上坐着的一个人,艰难地扶着墙爬了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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