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是瞧不起?我这浑身上下哪点不像是当艺人的料!”
谢睿撸起袖子,不忿睨着钱越柳,“我搞乐队的时候,现在那些乐队明星什么的都还没成名呢!都要跟着老子背后叫爹的!就现在那什么卓维勒、纪戈之类的,都是我后辈呢!”
钱越柳目光惊讶,开始正色。
顾南辞蹙眉,觉得有人的名字还怪耳熟,不确定是不是同音,没打断。
倒是耿直栗沅率先开口,“那他们都火了,你怎么来艺术馆当接待了?”
“……靠老子不是接待!是学徒!”谢睿跳脚,憋了憋,愤然道:“家里不同意呗,耽误了我成摇滚巨星的大好年华。”
说着,眼睛开始搜寻周围,想就地露两下子给老板看看自己的能力有多么惊世骇俗。
然后发挥失败。
“你们好歹也是个男团,随身都不带两把吉他的吗!”
谢睿叉腰指责。
还没进公司,一些骂老板的天赋已经隐隐压制不住。
钱越柳原地沉默。
顾南辞则拉着栗沅,很是没有同情心地挥挥手,“钱总加油,我们先撤了!”
这种烂摊子,当事人会很淦,但看看热闹的乐子人就很快乐。
谢睿:……加油?这是偶像对我说的吗?他在夸我哎!
某绝美天使形象遮蔽双眼,无差别攻击唯独对顾南辞自带美化滤镜。
钱越柳:……¥#@#%
谢谢,用脸骂人中。
前面,领导发言陆续结束,开始今天大多数人之所以赶来的重头戏,本次展览参与艺人的助场表演。
不过大多是一些老艺术家前辈。
要不怎么说娱乐圈的现实,之前这展览开办,所有人都觉得是和皇室搭上顺风车,打开上面的好机会。
然而,自从最近东西莱的局势越来越僵硬冒火,甚至文化部成了西莱政权的人后,这环保展览是东莱这边牵头办的,如今还要展出到西莱,一些早有风声的都开始装聋作哑,不多参与。
像之前和顾南辞一起拍摄的林笑,前顶流周航,还有几个参加隔壁森系列的有名艺人,都或告病或告事,没来参加。
那叶时适算是临门一脚被钦定联名合作的最大得利者,就这也没来,虽然宣称救场有事,但又有几分真不得而知。
剩下的都是一些三线艺人和老艺术家。
这配置和这流量就有点尴尬。
现场这些人山人海,不说九成,至少也有八成都是来看firebomb的。
一个后辈,这种程度的力压前辈?
不说妒恨,心里不舒服总是有的。
不过以一种神奇的方式被firebomb化解。
正好留屋里的钱越柳和谢睿奇葩面试。
商时序在前,带着一众挨个和那些前辈打招呼。
莱国是比较注重前后辈礼仪的,东莱这些年dik入住,受开放影响,对这方面已经很宽松了,西莱那边则是无比严苛。
兰归安常常笑着说,得亏他们是在东莱,不然就依自家幺儿那暴脾气,怕是出道前都混不过去直接遣返。
恶化是互相的。
暴躁辞辞在温柔二哥的带领下,平时还是很有人样,譬如此刻,在某位主动打了招呼却一副瞧不起且眼红明里暗里挤兑挖苦的前辈面前,非常和平的只是扭头走掉,而没有当众挑事。
不过呢,向来恪守礼貌,前辈骂人也只会点头恭敬的兰归安几个莱国人显然也被反向恶化,兰归安刚出门就回了个白眼,慕珂一句“滚他的”,栗沅嘟嘟囔囔,不用听也知道没什么好词。
暴脾气在某种程度上只有转移,没有消失,实现守恒。
但那些端着前辈架子还针对挖苦的人还是极个别。
大多数都非常和蔼友善。
看到那些被常常挂在新闻上,总伴随着不好词语出现的众星捧月流量艺人,居然会这么平易近人……毫无架子!
和前辈,尤其年纪大的前辈交流,如何把握尺度是个很伤脑筋的事,多一分显得谄媚,少一分显得拘谨,过度的恭敬非但不会拉近距离,反而让人家拘束不自在。
而且,如今的firebomb又不是当初那刚出道没有根基的纯新人,甚至是全场咖位最高的,地位摆在这儿,没必要卑躬屈膝。
firebomb很好的拿捏住,所有的交流都刚刚适度,阳光开朗,充满朝气,热情健谈,当然也可能团里人多,一人一句就没有让话落地上的机会,也算是大型团的的别样优势。
i人?没关系,打完招呼后面呆着去,还有这么多e人呢这嘴根本就停不下来啊!
一圈门串过去,简直跟在自家后花园溜圈似的,就差把街溜子几个字摆脸上。
其中以温鸠亦、江希贺、顾南辞、栗沅四个街溜子为最。
小孩又帅气又嘴甜,一口一个哥哥姐姐爷爷奶奶,叫的人心都要飞了。
而且,人家这流量,这咖位,还肯愿意和我们这些老一辈打招呼说话。
美颜攻击加上发自内心的感动。
一个表演古琴的寂寞前辈爷爷甚至跟看到自家小辈似的,临走非给每人揣一兜子糖才肯放人。
街溜子,还带战利品的那种。
手里水果、小面包、饮料,糖果,出去一趟跟进货似的。
回到自己休息室的时候,firebomb喜气洋洋,放下东西准备上台。
被整顿老板的强买强卖应聘者折磨到面如死灰的钱越柳:“……”
这不合理!
后台这边热闹非凡。
前面也不逞多让。
经过一番悠扬的葫芦丝、古琴等民族乐器洗礼,不久前勃然大怒的领导席已经逐渐归于平静。
表面。
这种充其量就是沸腾爆发的火山上盖个锅盖,旁边再开始念大悲咒,勉强达到诡异平衡。
不过,若是再出现什么引燃物,保准开始立刻喷发。
谢印邻面无表情欣赏大师净化心灵的艺术器乐。
戚馆长听到主管的陈述以及某叛徒通敌的猜测后失去表情,陷入灵魂的虚无。
伴着台上缓慢催眠的古琴音乐,戚馆长像个慢动作的老年版树懒,缓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憋了憋问:
“那现在……他们有说这事……打算怎么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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