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
第231章 险恶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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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险恶用心

“看杀卫玠”只是一则典故,不是凶杀案件,郑曲尺觉得自己被人多看几眼,是不会被看死的。

但小三跟小七却不一样了,他们跟郑曲尺站一块儿,难免被余愠视线波及,当真是如坐针毡。

他们俩一左一右,动作一致地拽着她的手臂。

“你快闭嘴吧。”

“这不是兴安哥在问了不了解任务内容吗?我才刚来,什么都不懂,如果不懂装懂,万一一会儿真出了差错,岂不害了咱们?”郑曲尺很是茫然。

小三跟小七一时也反驳不了她这话,他们讷讷地看向路匪们,然后干笑一声:“她、她就只是不懂就问,没捣乱。”

路匪们的眼神依旧不肯善罢干休。

而这时兴安“扑哧”地笑了起来,他偏着头,越过一众身影,直勾勾地落在郑曲尺身上。

说实话,他一个人的眼神,远比几十人的更有存在感。

“你想知道任务内容?”

当即颇有几分艺术的洞洞造艺,霎时间就跟被狗啃了似的,一片狼藉,毫无规律可言。

小七穿了一件,又拎了二件出来,小三穿好之后,又帮着第一次穿这种草衣、还不太熟悉穿戴方式的郑曲尺弄好。

他也蹲下来,随手掏出一把程亮的匕首,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所以,她除了给自己留下认路的记号,还是得想办法与王泽邦他们取得联络,留下叫他能认出她的暗号才行。

现在她完全明白了,因为从一个军队的组成开始,士兵就被驯化成只管听令行事,由于长时间的被指挥,他们哪能瞬间就长出个脑子来啊。

当她看清他们俩眼底的担忧时,她明白了。

郑曲尺只觉得莫名其妙:“布置啥?我不是什么都不用干嘛?”

“我不能知道任务内容吗?”她也学着他一样反问了一句,将问题丢给他回答。

再次试图留下暗号失败的郑曲尺,总算是明白兴安的险恶用心了,他专门派阿三跟阿七这一对“傻白甜”组合来监视她,不是他疏忽大意了,根本就是他故意的吧。

虽然显眼的暗号她没留下,但她却偷偷用随身炭笔在一些隐秘的地方划了线条,这相对动作比较快又不容易被人发现,但不好的一点就是往后找起来会比较麻烦。

这一路上,郑曲尺都有留意会不会有机会撞到王泽邦他们的队伍,假如真遇到了,她该想办法求救获救呢,还是该继续留在路匪里当卧底,直到将他们彻底弄进县大牢呢?

她最后决定,尽量一次性完成两个目标,既得救又抄掉了路匪窝。

她只是想探听一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好策划一下,可哪知敌人不仅狡猾还特凶残,罢了,她还是暂且猥琐发育吧。

这伪装的道具虽然很实用,但她还是真诚地建议改造一下。

路匪们根本不用特地吩咐,就已经心中有数,按部就班地立即下去准备了。

郑曲尺:“……我能做什么?”

只要她将这洞戳得足够人工匠气,肯定就会惹来搜寻人员的怀疑……

两小只见她认怂得这么驾轻就熟,也是无语了。

郑曲尺却站着原地没动,她也顺着兴安的视线朝峡谷底下瞧,心中暗忖,他们准备打劫的对象会从这里过?会是什么人呢?

正想得入神,却被小三扯了一把:“看什么?走啦。”

走了大约快二个多时辰,天边泛起了橙红色,他们来到了一处峡谷高处,往下看,能看到一条羊肠小道蜿蜒从峭壁中穿过。

她转过头:“干嘛?”

果然他们就是靠着这草衣巧妙地射开了官兵的搜捕。

除了穿上伪装行踪的草衣之外,他们还大包小包地携带着行囊,郑曲尺猜测,若不是兵器估计就是陷阱暗器之类的装备。

而她,表面上是忠二不二的无脑马仔,实则是别有用心的个人主义者。

他以为她闲得无聊,在这堆石头玩呢。

——

郑曲尺心在滴血:“……哦。”

“好啊,我也无聊,我帮你。”

秘密?

小三小心地瞥了一眼兴安,见他没注意到这方,便小声咬牙道:“去布置啊!”

郑曲尺惊:“!”

当然也有个人主义者,但有也没用,因为他不是将军,不是指挥官,他压根儿没有威信与号召力,自然就没有人会听的。

郑曲尺见他又又又笑了,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好笑了,总不能她就长在他笑点上了吧?

还有,他怎么能每次跟她讲话,都是疑问、反问、设问的三种问话语气呢,他还会不会跟别人愉快的聊天了?

如今正值春夏交替时分,哪哪都是葱郁茂盛的草跟绿树,尤其是这些深山老林子里,一旦脱离了视线,他们再披上这一身草衣,转头便能遁入绿森海消失不见。

兴安凝注着下方,神色是高深莫测。

“……你们俩就走我后边儿,一定要护着我点。”

“这草衣得一直穿着?”

直到他们的“动员大会”结束,总共也不过是交待几句晦涩隐秘的话,就跟生怕她能听懂了似的,交待完了就准备要出发。

“拿咱们的秘密东西。”

小三翻了一个白眼给她:“你真傻,兴安哥如果什么都不用你干,还叫你来做什么?咱们赶紧走吧。”

原来之前他们大包二包背着的,就是这些零部件啊。

兴安看着她,他眸仁如一丸黑珠,眼白无一丝杂色与浑浊,是以一双眸子,清美得如同妖异。

同时,他以为郑曲尺啥都不懂,也顺便给她解释了一下穿草衣的缘故。

由于兴安的介入,又重新将事情拉回正轨,路匪们凌厉的刀子目光默默地收了回去。

就在又一次兴安去前方探路,叫停队伍原地休整时,她又跑到一旁,捡起树枝,就在地上戳洞,就戳北斗七星阵。

“小三,他们钻草堆干嘛?”郑曲尺好奇地问道。

郑曲尺还想问,只见小三先一步对小七示意:“小七,你也去拿,拿三件,给小郑一件。”

“你干嘛?”

比如,她懂许多种草编制法,可以在这粗犷原始的外形上进行一定精工一番,既实用又不难受。

因为这两货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那就是误打正着。

那天坑内的一大堆木头部件残骸,不会就是这样被用坏之后收集回来的吧。

了解到这些路匪摆脱追兵的手段之后,郑曲尺默默地收起了坏心思,继续与他们打成一片。

郑曲尺发现,有时候当一个马仔的最大好处就是,根本不用动脑考虑一切,只需听令行事就行。

郑曲尺:“……”敢情她就一挂件,重在参与?

“好了,咱们继续。”

“你的老本行。”小七道。

那草绿色的“地毯褥子”杂乱疯长,都有半人腰高了,人一钻进去猫起身,就瞧不见他们的动静了。

“小三,这就是你们的秘密东西?”

哦,她恍然了。

郑曲尺觉得依小七的“聪明才智”肯定不会怀疑她什么,于是她没挪窝,继续戳:“没干嘛,就是等得无聊,随便干点事打发时间。”

是真正意义上的捅刀子,就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具体行为,还是这只是一个俗话,指暗地里挖坑害人?

捅、捅刀子?!

这撬轮车构件简单,几大部件与一些零件拼合就能当场使用,但这撬轮车的质量不太好,看起来就是那种一次性的玩意儿。

难怪王泽邦说,官兵每次追着追着,就追丢了人,原来不是丢了,而是他们借助了草衣的伪装,射过了目力的侦察。

但凡是草,没有烘干鞣制与二次处理,直接这么接触皮肤都挠人,尤其这么一大片穿身上,不仅有种湿热的闷肤感,还又痒又抠,老遭罪了。

小七很听话,他也跟其它人一样猫进了草丛里,不大一会儿,郑曲尺就看到了一团草在动,没错,草在动?!

“是。”

为了完成这两个目标,她小心谨慎地尽可能在沿路留下一些线索,比如歇息的时候,她就趁人不注意捡起石头,在大石头后边垒成一个招人怀疑的形状。

而小三跟小七则小声警告她:“你快别在这个时候乱插嘴了,他们一旦进入任务状态,可严厉认真了,小心他们一会儿偷偷捅你刀子。”

然而就在她以为他们就这样拿上武器上路时,兴安他们却拥有一个行为异常又默契的动作——小跑到山洞旁的一堆乱草地去了……

其目的是将自己进行一定的伪装,迷惑别人的视线,与周围环境极大程度的融为一体,进行近距离的瞒天过海。

兴安带路,不走寻常路,不是那种好记又好认的大路,稍微方向感差一点的人,就会晕头转向,分不清来时的东南西北。

这名称没听过,但是她对于木器是专业的,一看就懂了。

她还懂得多重色彩搭配、最为适合的伪装服,但她肯定不给他们这些路匪做,她从中得了启发,等回去之后她就给他们家搞侦察的战士们人手设计一套。

她是挺意外的,但他却小看她了,谁没见过,这不就是他们现代的迷彩服草衣版吗?

老本行?

小三跟小七将她拉到了一堆木器零件堆前:“赶紧拼,这是撬轮车,你懂吧?”

她揉了揉眼睛,打仔细一瞧,才发现不是草团在动,而是一群穿着青草绿衣的人在移动。

哪怕是她这种对方位认知感强的人,也一下记不住那么多。

“一会儿要动手时肯定是要脱的,但完事之后还是得穿着,一般等摆脱了追兵就可以不穿了。”小三解释道。

他们这一个个装得跟垛草堆似的,混在一堆杂草与绿植的背景当中,安能辨他是人、草?

郑曲尺不曾想过,这群路匪瞧着不大好惹,实则内心远比瞧着更加残暴,一言不合就朝人身上捅刀子,也没人说过,干路匪不仅对外、对内也是这么危险的一职业啊。

……毁了。

“小郑,别玩心那么重,小心被官府的人查到不对劲了。”小三直接一脚就给踢倒了。

“你在抓什么?身上有虫子?”小三见她跟猴子似的抓耳挠头。

之前打仗的时候,她还多少不能切身的理解,为什么史书上总说,一旦干掉了军队中的指挥,就能轻易获取一场战役的胜利?

她现在就深有体会,他们穿小树林,她就跟着穿行小树林,他们攀岩爬山,她也跟在后面爬山,他们叫停就停,叫走就走,一切无需个人意志,只需全程听从指挥就行。

小三这才反应过来:“还好,刚开始的确不舒服,但现在已经习惯了,不过你是女子,皮嫩肉软,估计得难受好一会儿。”

他回以她一个更温柔无暇的笑容:“可是这个任务根本用不着你,所以你也不必知道了,你只需要跟着小三与小七,人别丢了就行。”

“对啊,你是不是很震惊,以前是不是根本没见过?”小三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但这么一来,就有一个很重大的问题了。

前面是两块撬板,后面连接两轮,由一人到几人使用杠杆之力共同使力,一般拿来短距离推搡借力,她余光一扫,看到了山坡上堆放的那些大石头,顿时就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

刚砌好,就见小三不知何时探个头过来。

一群“草”在山野之中潜行。

但碍于他的那些“拥趸”们,不敢太造次,所以语气是谨小慎微,还附赠一枚天然无公害的微笑。

“下去布置。”

这次小三不在,小七却凑了过来。

郑曲尺简直看直了眼。

这还真是鲜草做的,这是她认得的一种草,叫牛筋草,韧性大,易采得,拿来做编制、草绳、蚂蚱或者草席都行。

郑曲尺也不想啊:“你们身上不痒吗?”

小三耸了耸肩,也是无能为力。

他们这些一次性的木头机械,是由谁提供的呢?

他们自己动手做是不可能的,因为小三说过,他们这些路匪当中,根本就没有木匠,再者,这些东西也不是一般木匠能够了解并制造出来的。

虽说它的零部件看起来就那么几样,看似十分简单,但这就跟现代的枪支一样,它也是几个零部件组成的,但其中的学问却多着呢,是谁都能照葫芦画瓢弄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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