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卢平的博格特
“姐姐……”小姑娘吓得抖了抖，脸色发白。
“够了！”
坐在一旁的德拉科忽然把银质餐叉往餐盘里一扔，发出清脆而响亮的磕碰声，他冷冷地看了达芙妮一眼，“你的怒火该朝着那些议论打量你的人发泄，而不是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发疯。”
达芙妮的气势一滞：“你——”
德拉科·马尔福是潘西·帕金森都要讨好的人，她不敢冲着德拉科发火，狠狠瞪了阿斯托利亚几眼后，忿忿离开礼堂。
小巫师们注视着达芙妮的背影消失，短暂的寂静后，更加热烈的讨论迸发。
“除了身体虚弱，他们家会不会也有精神疾病？”罗恩压低了声音问道。
西莫歪了歪脑袋，语气不太确定：“不会吧，我看阿斯托利亚就挺正常的。”
“停，你们两个！”赫敏用餐叉敲了敲高脚杯，“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不管他们是血脉诅咒还是基因遗传，这种行为都不礼貌。”
罗恩戳了戳盘子里的牛排，小声嘀咕：“不就是你跟洛伦带起来的话题吗，还说我们……”
卢平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途中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卢平教授用一个小咒语击退了皮皮鬼，这让小巫师们心里踏实了很多。
你最害怕什么……
纳威感激地看着卢平，脸涨得通红。
“哦，不！”纳威面容愁苦地晃了晃脑袋，“被挂在天花板上可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小女巫认认真真地翻看着课本，预习第三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内容，时不时在课本上勾勾画画。头发在脑后系成一团发髻，修长的睫毛扑闪，表情专注，面容沉静。
仍然穿着带补丁的衣衫，但卢平脸上淡淡的笑容拉近了他与学生们的距离，“我的一位朋友告诉我，由于去年的两位教授不太称职，你们落下了一些内容，所以我找弗立维教授了解了一下情况。”
德拉科瞄了她一眼，没什么回话的念头，起身准备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很好，非常好！”卢平点了点头，把目光看向纳威，“来吧隆巴顿先生，就像我上课前说的那样，我相信你能出色地帮我完成第一步教学任务。”
还是熟悉的斯内普教授啊，有哈利在的时候他总是不太正常，更不用说现在这里还有新来的莱姆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卢平。
看到姐姐离开后，阿斯托利亚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由衷的笑容。
旁边的洛伦一只手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赫敏预习。
“一只博格特。”
“哦，希望卢平教授不会是第三位。”罗恩耸了耸肩。
卢平教授的话在耳边回荡着，他的思绪在柜子的抖动声中被拉回了暑假的第一天。
“别听他的。”洛伦把一块切好的草莓派放进她的盘子里，“遗传病的论调之前就有，只是刚好赶上那位新生摔了一跤，我们也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讨论。”
摄魂怪需要吸食快乐情绪，还能与巫师进行交流，而目前的记载中完全没有博格特的进食、繁殖、交流等观测记录。
“这毕竟是我的课堂。”卢平冲他笑了笑，转身示意同学们朝房间那头走。
那天的封闭病房很安静，推门出去就是对角巷，从一条阴暗的小路到翻倒巷，走进一个黑魔法用品店的地下室……
姐姐是条咬人的毒蛇，妹妹却是条玉米蛇，亲姐妹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纳威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赫敏停下笔，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但是卢平教授还没到。”
站在前排的洛伦和赫敏能够看到镜子里他们的脸。
“那么恐怖！”卢平接过话，“是的，是的，我自己也没法说得更清楚了。博格特喜欢黑暗而封闭的空间，衣柜、床底的缝隙、水池下的橱柜……”
“对不起，纳威，我没听清。”卢平教授和颜悦色地引导着。
赫敏头也不抬，羽毛笔在「博格特」篇章圈出一段特征介绍，“午餐后我去找了麦格教授，询问时间转换器是否会对阿尼马格斯产生影响。教授说让我自己找答案。”
……击退博格特的咒语非常简单，但需要强大的意志力量。你们需要强迫博格特变成一种你们觉得很好笑的形象，笑声能够让博格特崩溃。”
“好的教授。”洛伦答道。
“没有可是，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洛伦顿了一下，避开旁边的哈利和罗恩，凑上前跟赫敏咬耳朵，“我们可以拜托德拉科照顾一下那位新生，至于她姐姐，以后应该不会有人敢冒犯。”
“我们先不拿魔杖练习一下咒语，请跟我念——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同学一起念道。
卢平的教学还在继续：“博格特是有实体的，但谁也不知道它们的真实模样……在变形后，有时无法模仿相同的力量或者魔法。比如，变成嚎哭女妖的博格特的叫声不会致命……
砰砰！
“《今日变形术》月底会出一本关于阿尼马格斯的特别刊物，集合了半个世纪以来的阿尼马格斯研究，麦格教授上学期的成果论文也会发布在上面。教授说我能在里面找到答案。”
一个造型奇怪的柜子摆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某种老树枝条做出框架，表面镶嵌着斑驳的镜子，左边的一个把手表明这是一座单开门的木柜。
德拉科漫不经心地戳着盘子里的食物，霍格沃兹的东西不算难吃，但比他家里还是差了一些，尤其是吃饭时还发生了一场闹剧，他现在没什么胃口。
斯内普不紧不慢地吐出剩下的话：“星期五晚上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贝拉特里克斯！是报纸上那个出逃的食死徒！”哈利发出小声的惊呼。
但是想到纳威的姓氏，卢平又觉得这个答案在情理之中，他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引导着：“贝拉特里克斯……唔，纳威，我想问问你学过熬制治疗疥疮的药剂吗？”
怎么现在的小巫师都这么成熟吗，他还以为会是蜘蛛、蟑螂、老鼠什么的，再过分一些的神奇动物也可以。
……
“嗯。”
几乎每个小巫师都打起了精神，缩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只是嗅着赫敏身上不断传来的沁人香味，没看多久他就开始犯困，在赫敏又翻了一页时，洛伦打了一个哈欠：“我们来这么早干嘛，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呢？”
“很新奇是不是？”卢平教授看到几个同学惊得直往后跳，语气里带着笑意，“有没有哪位同学能猜一下，柜子里装的是什么？”
“答得好，托马斯先生。那有谁能告诉我，博格特长什么样？”
真有你的斯内普教授，在自己课上逞威风已经够恶劣的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当着别的教师的面这么做。
卢平扬起眉毛，朝着出门远去的斯内普喊道：“我本来还希望纳威帮我完成第一步教学呢，我相信他会表现得非常出色的。”
“还记得曼德拉草吗？”
教工休息室是一间长长的屋子，四面墙上镶着木板，不配套的老旧桌椅被挪到了墙角。
另一边，斯莱特林长桌上。
原本叽叽喳喳的小巫师们在看到斯内普后瞬间安静下来，默默地聚在卢平教授身后。
“卢平，你最好能妥当处理这东西。”斯内普淡淡说道，他的目光在小巫师里巡游了一圈，“也许还没有人提醒过你，卢平，这个班里有人总能把事情弄遭，笨手笨脚的纳威·隆巴顿，自以为是的哈利·波特。”
关于博格特，他刚拿到教材时就翻过了。尽管书本上的描述详尽，但没有实物参照，了解到的东西不多。
“下午好，抱歉来晚了。”
下午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
……
西莫感兴趣地吹了一声口哨：“实践课？这让我想起了洛哈特，还有那些康沃尔郡小精灵。”
“药剂？”纳威有些摸不着头脑，“是的，我们一年级就学过。那节课我还把豪猪刺在错误的时机加进去了，结果坩埚爆炸，药水沾在我身上害我长满疥疮。”
博格特作为一种奇特的存在，它们似乎并不具备真正的生物特性，很难被归为神奇动物。
结果纳威给出了一个这么严肃的答案，要知道，让一个穷凶极恶的食死徒变滑稽，比那些东西难多了。
衣柜忽然剧烈抖动起来，里面的某种活物带动衣柜摇晃，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可是……”赫敏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
洛伦的眼神一凛，他记得纳威原本的答案应该是斯内普教授。
同学们既疑惑又兴致盎然，纷纷站起来跟着卢平教授走出教室，向着教工休息室走去。
“很好，纳威。”卢平教授说，“先说最紧要的，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害怕什么？”
“前几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学进度有很大问题，麦格教授让我先跟卢平教授聊一聊。我去他办公室没找到人，就提前来教室等了。”
赫敏的眉头慢慢皱起，似乎有些自责。
纳威现实生活中从未与贝拉特里克斯产生交集，导致他出现这种变故的，只有在隆巴顿夫妇的记忆幻境里。
赫敏挺直肩背坐在前排，面前摆着课本、羽毛笔和羊皮纸。
哈利看起来心情愉悦，拉着罗恩小声说：“卢平说的那个朋友一定是小天狼星，两位不称职的教授，哈哈！其中就有小天狼星！”
“这样啊——”洛伦歪着脑袋看了看书上的博格特画像，又打了一个哈欠，“这跟你提前拉我来教室有什么关系吗？”
“很好，比我想得还要好！”卢平的脸上绽开了笑容，“纳威，你还记得那些疥疮的模样吗，能不能说说？”
有些懊悔错过第一个问题的赫敏赶忙出声：“没人知道，先生。博格特会变形，见到它的人最怕什么，博格特就会变成什么，所以它们是那么——”
哎呀呀，认真的赫敏真好看。
“麦格教授没想到这个。”赫敏嘀咕道。
“怎么找？”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纳威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
“诶？”
洛伦观察着卢平的气色，看起来比在火车上的时候健康多了，月圆夜狼人变身的后遗症正在消减。
洛伦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两人闲聊期间，其他小巫师陆陆续续进入教室，摆出课本，互相聊天。上课前三分钟，卢平教授终于走进了教室。
斯内普坐在一把低矮的扶手椅上。
“嗯？”洛伦忽然被cue，有点懵。
纳威战战兢兢地走出队伍，来到柜子前方。
纳威的眼睛中光泽变换，慢慢陷入沉默。
学术界主流有一种观点，博格特是人类的情绪产物，恐惧与相适应的魔力结合催生博格特。
阿斯托利亚眼看着他走远，又看了看他基本没动过的餐盘，手忙脚乱地用牛皮纸包了一些馅饼，摇摇晃晃地跟上去了，“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马尔福吗……”赫敏缓慢地点了点头。
斯内普忽然话音一转：“还有——洛伦·摩根！”
卢平把他破破烂烂的行李箱放到讲台边，笑着说道：“今天上的是实践课，请大家把课本放回书包，拿上魔杖跟我来吧。”
察觉到自己魔法袍的衣角被人扯了扯，转过头，小姑娘阿斯托利亚咧开嘴对他笑：“谢谢你，我叫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你叫什么名字？”
洛伦起身伸了个懒腰，抻抻筋骨：“这学年还早，慢慢来呗。”
听着卢平讲起博格特的特征，洛伦注视着不断晃动的柜子，企图用魔力看出些什么。
纳威有些局促不安地说：“好的，教授。药水沾在皮肤上会迅速红肿，化脓，疼得浑身发抖，哪怕涂了药也会留下红色的痕迹。”
他回忆着一年级的时候，说话逐渐变得流畅。到最后他忽然领悟了卢平的意思，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卢平。
“照你想的做，一定会成功的！”卢平朝他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其他人，“我希望大家现在都花点时间考虑考虑你们最害怕什么，然后想象一下怎么才能克服恐惧，让它变得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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